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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00(2/2)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作者:石章鱼 2019-02-08 15:58
着直接的关系。晋王如果不是将大量的兵力用于攻韩,我们也不会找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陈子苏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晋王房轩轾目光短浅。本看不到身边的真正危机所在。”我笑道:“目光短浅的何止是他一个,汉王项博涛、齐王荆封同、韩王莫安迁哪一个不是鼠目寸光,只看到自身利益地平庸之辈!”陈子苏道:“这几人的确缺少远见与魄力,当初我还一位荆封同要好一些,现在看来也是一个样子!”我不由得回想起当初和陈子苏在大秦纵论天下形势的情形,心中不由得一阵激荡,只要焦信攻下晋都。整个南部的天下就会被我一分为二,汉、齐两国,已经不足为虑,更不用说饱经战火折磨地韩国了。身后响起有节奏的脚步声,我转身望去,[吾爱文学网]却是负责驻防望江城的焦虚放,他是新近崛起的青年将领之一,也是当初焦信的儿时玩伴之一。焦虚放恭敬上前行跪拜之礼道:“臣焦虚放参见陛下!”我挥了挥手道:“起来吧!”焦虚放又向陈子苏行礼道:“参见陈先生!”陈子苏微笑道:“让我来猜一猜,看你喜上眉梢的模样。一定是有重大的喜讯来通知陛下,是不是焦元帅已经攻下晋都了?”焦虚放点了点头,大声道:“陈先生料事如神,焦帅在今日凌晨已经突破了晋都地外城,想来不出三日。整个晋都就会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我哈哈大笑。陈子苏微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焦虚放又道:“城下今日来了一位商人想求见陛下。”“何人?”“他姓潘名渡,乃是昔日晋国的富商!”我笑道:“原来是他,焦将军,你让人带他先行前往龙女湖湖心岛上的庭院稍等,我晚上会回去见他。”焦虚放这才告辞离去。我望着焦虚放的背影道:“焦信的这几个兄弟渐渐成长起来了。”陈子苏的眼眸之中掠过一丝不安,低声道:“对眼前的大康的确是一件好事……”他这句话只说了一半,我明白他想要说什么,淡然一笑,转身走到城垛前,双手扶住城垛道:“你估计拓跋淳照近日会不会对我们动武?”陈子苏笑道:“我们攻打晋国用去一年,拓跋淳照攻打黑沙城也用去整整地一年,现在晋都已经撑不过三日,拓跋淳照虽然成功拿下了黑沙城,可是完颜烈太带着他的五万残余部队仍然逃了出去,想必还要耗上他的些许力。更何况拓跋淳照表面上虽然统一了草原,可是各族之间的茅盾在短期内不会化解,想要稳定下来进军中原,至少需要三年的调整。”我点了点头。陈子苏又道:“秦北地长城,防守最弱的地域已经建成,相信用不太久,这道钢铁防线便会横亘于北疆之上,势必会让我军的防守更进一层。”我和陈子苏的许多观点不谋而合,低声道:“或许该考虑齐、汉两国的事情了。”陈子苏却摇了摇头道:“子苏以为陛下还是将齐、汉两国的事情稍稍放一放,这几年我们始终战火不断,虽然国内经济没有受到过多影响,可是百姓的心情想必十分沉重,公子还是等到拿下韩国之后,稍稍停歇几年,一来可以休养生息,二来可以重新审视对付他国的办法。”我笑道:“既然是放一放,陈先生为何还建议我,等到拿下韩国之后呢?”陈子苏笑道:“现在的韩国已经是千疮百孔,公子就算不对韩国用兵,稍加威吓,韩王莫安迁八成也会投降。”我点了点头道:“却不知让晋王房轩轾大动干戈的缪氏宝藏,究竟在不在韩国的境内?”陈子苏笑着问道:“这缪氏宝藏对陛下来说还相当初那般重要吗?”我微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能让天下人闻风而动的宝藏,究竟蕴藏着什么东西?”其实我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幻想,或许采雪和轻颜仍然没有离开这里,以她们和缪氏宝藏的渊源,现在仍在那里也未必可知。“子苏却以为,缪氏宝藏只是一个神话罢了。”陈子苏显然对缪氏宝藏之说并不相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龙女湖去吧,千万不要让潘渡这个大财主等急了。”我这次之所以选在龙女湖居住,其实有故地重游的念头。这所庭院曾经归潘渡所有,后来他为了救我而得罪靖山王祈峰,和我一起逃出望江城,放弃了这里的家业。后来他辗转来到康都找我,我让他和管舒衡一起连同赤鲁温筹办‘丰德坤’银号,目前已经初具规模,业务已经拓展到康、秦、燕各处,进行的如火如荼。回到庭院,潘渡早已在这里等待多时,楚儿和云娜陪着他说着话儿。看到我回来,潘渡慌忙跪倒在地,恭敬道:“潘渡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爱文学网feiku]我呵呵笑道:“潘老板何必这么客气,这座庭院原本就是你的物业,我们是客人,你是主人,你这样做,等于给我们下了一个逐客令,我们只好离开了。”潘渡慌忙道:“潘渡不是这个意思,潘渡不是这个意思!”周围的众人齐声笑了起来。我向楚儿道:“楚儿,帮我们准备些酒菜,我要和潘老板好好的喝上两杯。”楚儿笑道:“早已准备好了,你们径直去水月阁便是!”我邀潘渡和陈子苏一起来到水月阁,因为身份有别,潘渡显得拘谨了许多。我让周围人退下,微笑道:“此间没有外人了,潘老扳当我是朋友的话,便和我开怀畅饮几杯,推心置腹的聊上几句。”潘渡激动道:“多谢陛下!”他在下首坐下。陈子苏主动为我们斟满酒水,笑道:“潘老扳,我和陛下前脚行,你后脚便跟到了望江城,是不是有什么要事要禀报陛下?”潘渡摇了摇头道:“不是陈先生想得那样,潘渡此次回来是因为,晋都即将陷落,晋国即将归于大康的版图之中,管先生和我商量后,决定让我先回来筹备分号的事情。”我笑道:“潘老板对晋地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由你来筹备分号,自然是再合适不过。”我举起酒杯和两人共饮了一杯。潘渡道:“陛下,现在‘丰德坤”在中原已经成为百号之首,万亩正在筹措和其他银号统一银票的事情。”我点了点头道:“这多亏了你和管先生的努力。”潘渡真诚道:“若是没有陛下的照顾,[吾爱文学网]我们焉能在短短的一年内形成如此的规模。”陈子苏笑道:“有了丰德坤做基础,日后统一中原货币,想必会容易的多。”我微笑道:“有了你们这些好帮手,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容易许多。”潘渡和陈子苏同时笑了起来。我们三人一直聊到深夜,方才分手。我趁着微微的醉意,来到轻颜房中,探望我们的孩儿。轻颜生产后恢复的很快,全然不像其他母亲的样子,不过按照常理,仍然让她呆在房内,这两日其他人都出去耍,唯有她老老实实的呆在房内。好在有儿子相伴,也没有觉得任何寂寞。我走入房内的时候,轻颜正在给儿子喂,看到儿子娇嫩的小嘴儿用力嘬着轻颜丰满的玉,我幸福的笑了起来。来到轻颜身边,楼住轻颜地娇躯,仔细端详着我的孩儿,心中温馨到了极点。轻颜将熟睡的儿子放入摇篮之中。小声道:“又喝酒哩?”我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忽然特别想你和儿子。”伸手轻轻抚轻颜的部,却被轻颜一手打开,笑道:“想要风流去找她们几个。”我呵呵笑了起来。轻颜握住我的大手,来到一旁坐下:“胤空,我这两日,回忆起许多过去的事情……”我微微一怔,该不会是因为生产,而唤醒了她昔日的记忆。如果这样的话,好像并不是一件好事。轻颜轻轻依偎在我地肩头:“我今日方才发现,这世上最幸福地是什么。”我这才知道她所说的并不是那件事,放下心来,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道:“夜深了,你早些睡吧…”小卓和嫣嫣在翌日抵达望江城。距离上次和我分开巳轻整整一年,我拥住二人娇躯,逐一送上热吻,直到她们喘不过气来,方才放过她们两个。“从今日起我再不要你们两个离开我!”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慕容嫣嫣笑道:“你堂堂一国之君,坐拥三六院七十二妃,身边怎会缺少佳丽相伴?”桓小卓打趣道:“或许早已将我们忘了也未必可知!”我笑道:“小卓的肚脐下有一颗红痣,嫣嫣也一个,不过是长在……”慕容嫣嫣羞红了面庞。挥拳要来打我,却被我一把抓了个正着,又搂入怀中香了一个嘴儿。慕容嫣嫣娇吁喘喘道:“我还以为有些人成为帝王之后,会变正轻一些,没想到更加变本加厉的邪!”我大笑了起来。[吾爱文学网feiku]拉着二人在床边坐下:“你们说过很快便回来找我。可是为何去了那么久?”桓小卓道:“很多事情不可之过急,难道你不清楚吗?”慕容嫣嫣道:“只怕某些人成天只顾着依红偎翠,什么事情都忘记了。”我招架不住两人的联手攻击,举手投降道:“我怕了你们两个,常言道君子动手不动口,我们还是……”我向身后的床榻看了看,露出一丝坏笑,将二女搂着向后倒去:“我们还是在床上见个真章!”这场香艳无比地大战自然不会有人失败,我们三个全都是胜利者,我们静静偎依在一起,二女的俏脸贴在我健硕的膛前,倾听我有力的心跳,静静品位着过后的余韵。过了许久桓小卓方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听说这两日,你就要攻下晋都?”我点了点头道:“大局已定,应该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慕容嫣嫣道:“中原分裂了数百年之后,终于又要在你地手上统一了。”我笑道:“只怕没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单单是大汉便是一块难啃的骨头。”桓小卓笑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来的及告诉你哩。”桓小卓道:“李慕雨在汉国并不得志,汉王项博涛想要将皇位传给长子项达文,试图用其长子慢慢取代李慕雨在军中的地位。”我笑道:“汉家的天下本来就走项家的,项博涛这么做也无可非。”桓小卓笑道:“他这么做虽然没有什么,可是只怪他疑心太重,竟然怀疑李慕雨早有谋反之心,对他诸般排挤,李慕雨为大汉立下无数战功,一直以来对项博涛忠心不贰,如个却落到这样的地步,内心自然有所不甘。”我点了点头道:“项博涛心狭隘,的确非共事之人。”慕容嫣嫣道:“这段时间以来,李慕雨手中的权力已径被逐步架空,加上他地夫人乃是当今汉皇后的嫡亲女儿,大皇子项达文早已将他列为三皇子一党,心中对他百般猜忌,现在项博涛仍然活在这世上,虽然排挤李慕雨,还不至于对他下手,可是若等到大皇子即位,只怕李慕雨的结局会很惨。”桓小卓点了点头道:“李慕雨虽然不说,可是以他的智慧,应早已看透这件事。”我叹了口气道:“李慕雨文韬武略都是上上之选,却不知为何明珠暗投,委屈留在项博涛的手下听差。”慕容嫣嫣和桓小卓对望了一眼,桓小卓道:“有件事恐怕你并不知道,李慕雨自小就父母双亡,是项博涛将他抚养成人,他心中早视项博涛如同亲生父亲一般,即便项博涛对他如何怀疑,他轻易也不会背叛项博涛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中不由得狂跳了一下,李慕雨和焦信怎会如此相似,我如今对焦信的猎忌和怀疑,并不在项博涛对李慕雨下,若是焦信洞察了我现在的心意,后果岂不是……我不敢继续想去,闭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慕容嫣嫣看到我神情有异,小声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摇了摇头道:“我忽然想起当日在这里和靖山王祈峰争斗的情形,却不知那只老色狼现在如何?”慕容嫣嫣和桓小卓同时笑了起来,慕容嫣嫣道:“若是抓到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消心头之恨。”我坐起身来,微笑道:“晋都即将论陷,祈峰又能逃到哪里去?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罢了。”桓小卓道:“你打算何时前往晋都?”我想了想方才道:“中秋在即,我还是和你们在望江城渡过中秋之后,再前往晋都。”慕容嫣嫣笑道:“好嗯!今年总算我们可以团圆一次了。”李慕雨忠于项博涛的立场,并没有让我感到失望,我深信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对项博涛仍然抱有幻想,若是想让他倒向我的阵营,首先要将他的幻想破灭。我想到长诗姑母,她身为大汉皇后,慕雨的岳母,恰恰是大皇子最忌惮的人物,而长诗姑母对大皇子项达文也没有任何的好感,或许从她入手可以让大皇手对李慕雨的忌恨更深,促使李慕雨倒向我的阵营之中。晋都城破之日比我想像的更早,八月十四日便传来攻占晋都的息,让我没想到的是,为我军打开内城城门的是靖山王祈峰,他亲手将晋王房轩轾捆缚到城外,向我军弃械投降。这让我不得不打消留在望江城渡过中秋的念头,当日便和陈子苏、楚儿一道前往晋都。至于其他的爱妃,我让她们都留在望江城,现在的晋都并不平静,而且我不想让将士们感到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而我却带着众位妃子悠然邀游。明月高悬,我和陈子苏、楚儿三人共坐在高岗之上,遥望明月,沐浴清风,一种超然物外之感悠然而生。楚儿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原指望能够在望江城安安稳稳的过上一个中秋,没想到终究还是要随你奔波在路途之上。”我笑道:“有道是嫁随,嫁狗随狗,嫁只猴子满山跑……”楚儿不禁笑了起来:“你该不会就是那只猴子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宝藏】

    陈子苏呵呵笑了起来,他意味深长道:“陛下无论如何如何赶路,中秋之日也无法抵达晋都,何必如此匆忙呢?”我没有说话,拿起酒杯将杯中美酒一口饮尽。陈子苏和我之间向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继续道:“陛下仍然不放心焦信吗?”我摇了摇头,低声道:“焦信战功显赫,而且对我并无任何不忠的举动,我为何要不信他?陈先生多虑了。”每当我和陈子苏交谈的时候,楚儿往往都保持沉默,她默默的为我和陈子苏斟满酒水,我的手下之中,也只有陈子苏可以受到如此优待,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陈子苏不愿担任相国之职,以他现在的身份更可以向我毫无顾忌的畅所欲言。陈子苏道:“晋都城破早巳成为定局,陛下突然改变在望江城渡过中秋的决定,定然另有隐情。”我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陈子苏对我可谓是知之甚深,我反问道:“陈先生以为我是为了什么?”陈子苏道:“陛下本来无事,可是突然听到靖山王捆缚晋王房轩轾向大康俯首称臣,却突然改变决定,我想原因就在其中。”楚儿也不禁笑了起来。我微笑道:“陈先生以为我究竟为何?”陈子苏道:“陛下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是向你投降还是向焦信投降。”我哈哈大笑道:“陈先生以为我龙胤空地心就这般狭窄吗?”陈子苏摇了摇头道:“此事无关心,乃是原则之事,陛下对此表示出如此郑重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低声道:“我最快后日方可抵达晋都,我抵达晋都之日,只怕晋王早已向焦信投降完毕。”陈子苏微笑道:“子苏敢说焦信定然不敢接受晋王的投降。”我双目一亮:“陈先生以为焦信会怎样做?”陈子苏道:“子苏以为焦信会将靖山王祈峰和晋王房轩轾双双下狱,等待陛下的处置。”他停顿了一下方才道:“陛下和祈峰的那段恩怨天下皆知,以焦信的明他绝不会做错事。”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圆月之上,悠然道:“但愿如先生所言。”陈子苏平静道:“有件事子苏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我点了点头鼓励他说下去。陈子苏道:“陛下现在对焦信太过倚重,正因为此,你才害怕他在征战的过程中,威信不断提高,悄然坐大,日后成为你地心腹大患。”我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陈子苏道:“是时候该考虑提拔其他地将领,分担焦信在军中的权力……”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恐怕还不是时侯。放眼整个大康,领兵打仗又有谁能够比得上焦信?”陈子苏微笑道:“对军队来说。领兵打仗固然重要,可是后援补给也是同样重要,子苏的意思并非是分裂焦信的兵权,而是把军需补给和领兵打仗彻底分开,以便随时可以制约他。”我眉毛动了动,陈子苏又道:“子苏心中早有一个合适地人选……”我开口便道:“是不是高光远?”陈子苏笑道:“正是此人,看来陛下和我想到了一处。”我用力摇了摇头道:“高光远虽然是个合适的人选,可是我怕他利用这一时机,刻意与焦信作对。那时候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陈子苏笑道:“高光远此人虽然狡猾,可是对事情看得相当地清楚,陛下就算再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做出对大康统一不利的事情,更何况焦信也不是寻常的人物。”我点了点头道:“希望这样做不会引起焦信的反感。”陈子苏摇了摇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我们抵达晋都之后,焦信会主动请缨出兵韩国,他与韩国有杀父之仇,想进攻韩国报仇雪恨的念头已非一日,现在大康的西部只有韩国仍然苟延残喘,更何况时机已径成熟,的确到了对付韩国的时候。”我放下酒杯道:“我曾经想过任用高晗为进攻韩国的主帅,焦信对韩国地仇恨太深,若是让他统军前往,只怕会造成无数杀孽。”陈子苏道:“正因为此,更应该让他前往韩国!”我不觉一怔,马上便领会了陈子苏的意思,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陈子苏打了个给欠,起身告辞道:“子苏先回去了,陛下和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陈子苏走后,我久久凝视着面前的酒杯。过了许久,方才握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楚儿道:“以焦信向来的情,若是由他领军攻占韩国,只怕会血流成河。”我叹了一口气道:“楚儿,陈先生今晚的这番话你明不明白?”楚儿点了点头道:“陈先生地确想得十分周全,他让高光远统管军需,其目的是将他和焦信的矛盾向众人挑明,他建议焦信领兵攻占韩国,是为了将焦信冷酷无情的一面展现在众位将士眼前,而且……”楚儿突然停下话语,沉默许久方才道:“或许焦信并无谋反之心,我们是不是多虑了?”我苦笑道:“高处不胜寒,现在我对这句话的体会可谓是越来越深了。”楚儿充满迷惘的望着我。我端起酒杯道:“不谈国事。来,我们夫妻两个在此中秋之夜还是好好地畅饮一杯!“我心中却明白,焦信现在就算没有谋反之心,难保将来不会,我必须未雨绸谬,做好一切的淮备,绝不能让我养大的这只猛虎,掉头反噬自己。抵达晋都之日,焦信率领手下众将,来到城外三十里处迎接。这让我对焦信的戒备之心又增加了几分,我严令望江城的众将不可泄露我的行踪,试图拾焦信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在我抵达以前便收到消息。看来军中将士他的心腹不在少数。多日不见,焦信又瘦了许多。却丝毫没有给人任何的憔悴之感,反而平添了一种冷酷与彪悍,历经岁月与血腥的磨砺,他地眼眸之中再也找不到昔日地激情和冲动,一如深深的潭水般沉静。焦信恭敬道:“焦信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我呵呵笑道“你这孩子,迎出了三十里路.居然还跟我如此客套。快快起来,你的孝心我知道,千万不要让众将们跟着你一起受累了。焦信这才和众将一起站了起来。我让焦信和我并辔前进。焦信恭敬道:“陛下不是说中秋之后再来,为何会……”他的话被我地大笑声所打断。我笑道:“焦信,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在康都我曾经说过什么?”不等焦信回答。我又道:“我说过,晋都城破,我会亲自前来给你庆功,君无戏言,我既然说过,自然要做到!”焦信感激涕零道:“难得陛下还记得这件小事。”我欣赏的看着他道:“焦信.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为我攻下晋都,等于拿下了晋国地疆土,这是一件千古伟业,朕心中对你感激的很呢!”焦信谦恭道:“陛下,焦信能够攻下晋都,全赖您筹划之功,焦信断然不敢居功。”我微微一笑,他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得体。进入晋都,却见街道整齐,秩序井然,除了外墙处的断壁残垣,和不少未来得及洗去的血迹,仍然可想像出不久前在这里发生的惨战斗。焦信介招道:“靖山王祈峰主动投诚,让我们免去了不少损失,是以这内城之中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晋国的百姓对我们的敌意也没有想像中严重。”我由衷叹道:“流血之事自然是能免则免。”陈子苏一旁忽然道:“焦将军,怎么这诺大的晋都之中,街道如此冷清,连行人都见不到一个?”焦信淡然笑道:“陈先生有所不知,这里刚刚径历战火,百姓虽然侥幸存活,可心中地恐惧感一时之间不会轻易退去,而且我军刚刚接手晋都,担心有人聚众闹事,已经下今让这晋都的百姓没有事情,都留在家中,以免误伤无辜。”陈子苏微笑不语。我指向前方一片巍峨榷壮的建筑道:“那里便是晋国的皇城了吧?”焦信点了点头道:“焦信听闻陛下要来晋都,已经让人将晋清理干净,今晚陛下便可以在中歇息。”我笑道:“久闻晋修建奇特,园林之巧妙艳天下,今日我总算有机会欣赏一番了。”焦信道:“只怕陛下要失望了。”我不解的望向焦信。焦信解释道:“晋王房轩轾听闻外城被破地消息,知道大势已去,竟然让人纵火,意欲烧毁皇,而且大肆杀害内的嫔妃。靖山王祈峰投降之时,这晋的火势仍然未熄,我们虽然调用大量的人力救火,可走大半室业已被毁,内的嫔妃女也被他杀了许多。”前方已经看到墙,墙之上多处有被烟火熏黑焚毁的痕迹,看来焦信所言非虚。我们随着焦信来到保存完好的王东部,这片建筑因为前方有水相隔,所以并未被大火波及。焦信道:“储月保存完好,陛下和娘娘今晚可在这里安歇。”我点了点头道:“我想先见一见晋王和靖山王两个。”焦信道:“我让人将他们暂时关押,正等待陛下的发落。”晋王房轩轾头发散乱,神情萎靡,龙袍也被扯破了多处,一副狼狈之极的模样,反观靖山王祈峰却依旧王服光鲜,举手抬足之间仍然具有王者风范。两人被押到我面前,房轩轾仍然保持着几分气魄,站在那里,不愿屈膝。祈峰不敢看我,乖乖的跪在那里,等候发落。我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茶盏中漂浮的绿叶,目光终于落在房轩轾的脸上:“晋王还好吗?”房轩轾冷笑道:“阶下之囚,能够好到哪里去?”我不禁笑了起来,转身向焦信道:“给晋王赐座!”焦信让手下军士搬来一张木凳,房轩轾却仍然站在那里,嘶声道:“龙胤空,你要杀便杀,何必搞什么花样?”我微笑道:“我为何要杀你?”房轩轾怒道:“你占我廷,吞我国土,抢我百姓,现在目的既然已经达到,留着我又有何用?”我笑道:“想不到你倒有几分气节,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了你!来人!赐酒!”手下武士端起早已淮备好的托盘,奉到房轩轾面前。那房轩轾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到了关键时候,不禁吓得脸色都变了,手哆哆嗓嗓向酒杯靠近,临到之时,却又缩了回来。我哈哈笑道:“我还当你真的是一个勇士,没想到终究还是一贪生怕死之辈。”房轩轾面如土灰,却夫去了反驳我的勇气。我冷冷道:“有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你如果不发动对韩国的这场战争,我大康也很难寻我到对付你的机会,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驱使你冒险发动这场战争?”房轩轾黯然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身边的祈峰身上.咬牙切齿道:“还不是受了这个无耻之徒的唆使!”祈峰身躯一颤,抬起头来,他的目光和我相遇,马上吓得又逃开.我现在自然和当初与他相遇之时不同,不过想必他事后也听说了那钱五贵乃是我所冒充。我冷冷道:“祈峰,你还认得我吗?”祈峰颤声道:“罪臣……不认得……”我哈给大笑了起来,低声道:“你不认得我,可是我却忘不了你,来人!将祈峰给我押下去,凌迟处死!”那祈峰哪里想到我开口要将他处死,吓将魂不附体,大声道:“且慢!”我示意武士退了回去,冷笑道:“你还有什么话说?”祈峰道:“陛下想不想早日一统天下?”我不无讽刺道:“难道你帮得上我?”祈峰大声道:“我虽然帮不上你,[吾爱文学网]可是缪氏宝藏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不屑笑道:“祈峰啊祈峰,死到临头,你居然用一个如此幼稚的谎言来欺骗我?”祈峰道:“陛下明鉴,此事绝非谎言,那缪氏宝藏就在韩国境内,而且有人已经找到了它的具体位置……”我放下茶盏道:“莫外那个人便是你?”祈峰道:“若是饶我不死,在下或许能够帮你找到缪氏宝藏。”我大笑道:“靖山王毕竟是靖山王,生死关头居然能够编出如此圆满的谎话,不得不让人佩服,佩服!”祈峰听出我仍然没有相信他,用力咬了咬嘴唇道:“我腰间悬挂的玉佩便是从缪氏宝藏中得到的,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取去一观。”我点了点头,手下人将祈峰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表面上看这块玉佩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可是仔细一看,上面竟然镂空雕刻着秘密麻麻的文字。祈峰为了取信于我,显然再没有任何的保留,小声道:“陛下将此块玉佩放置于烛火前方,映照在墙上,会出现一段字迹,落款便是缪期无的名字。”我淡然笑道:“单凭一个名字,就想让我相信你吗?”话虽然如此,我仍然让人将窗衣帷幔放下,点燃烛光,将玉佩放置在烛火之前。光线透过玉佩投在雪白的墙壁之上,当我看清楚上的字迹之时,心中的震骇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这段字迹分明走无间玄功开头地那段总纲,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这绝对算得上震惊。我挥了挥手,众人卷起帷幔,大殿内重新恢复了光明,烛火熄灭,青烟袅袅。我静静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表情却一如既往的平静:“这枚玉佩你究竟从何人手中得来?”“得自一位盗贼的手中!”“谁?”“祈峰若是坦然相告,不知陛下是否可以宽恕罪臣昔日所犯地罪过。”祈峰不失时机的向我提出了条件。我缓缓点了点头道:“我会让人在康都为你准备一所宅院,你以后地生话自然会无忧无虑。”软禁他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恩德。祈峰恭敬道:“多榭陛下开恩。实不相瞒,这玉佩罪臣乃是从一个名叫连越的盗贼手中所得!”我内心不由得一震,连越!我已经很久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原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对缪氏宝藏的追逐,从这块玉佩上来看,连越一定成功找到了缪氏宝藏的所在地。祈峰道:“我也是无意中俘获此人,当时他受了极重的内伤。我的一名手下和此人是很好的朋友,当时正驻守在韩晋边境。将他救起,或许是为了感谢我手下的救命之恩,连越无意中将这件事泄漏了出来,我手下明白此事非同小可,一方面稳住连越,连夜向我汇报了此事。”“连越现在身在何处?”祈峰道:“我将他关押在王府地地牢中。”我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说得全都是实情,[吾爱文学网]我绝对会信守我的承诺。”我的目光转向晋王房轩轾。这个废物对我而言没有任何的用处,我故意道:“焦信,你以为我们该如何对待晋王呢?”焦信沉吟片刻方才道:“陛下,晋王在晋国百姓心中仍然拥有一定的地位和影响,臣以为可以留下他的命。以降臣的方式来对待他,一来可以稳住晋国百姓惶恐不安的民心,二来可以向其他国家展现陛下地宽容。”我笑了起来,转向房轩轾道:“焦将军的话你可否听到了?晋王愿不愿意俯首称臣呢?”房轩轾用力摇了摇头道:“要杀便杀何必侮辱我!”他这句话的力度显然比先前差了许多,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到他内心中的恐俱。我的表情猛然转冷,厉声道:“拖出去给我杀了!”房轩轾吓得面如死灰,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我……我……愿意……”周围群臣不禁莞尔,没想到这晋王竟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物。我冷笑道:“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出尔反尔?你说过的话可以不算,我在群臣面前说过的话却不可以不算!”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我居然真地要杀房轩轾。房轩轾惊恐之下,竟然晕了过去。我挥了挥手,手下武士将房轩轾拖了出去。整个大殿之上变得静悄悄,连一针掉下的声音都可以听到。我微笑道:“焦信,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杀房轩轾?”焦信低声道:“微巨不明白!”我笑道:“从本日起,晋国便从中原的版图上消失,晋国的百姓便是大康的百胜,他们心中决不可以再想着过去地君王。我就算对他宽容,汉、齐、韩三国的君王也不会俯首称臣,杀掉他,我就是要他们看看,让他们从心底感到害怕!”焦信默然不语。陈子苏微笑道:“陛下雄韬伟略的确非我们这般臣子能及。”我哈哈大笑道:“陈先生何时也学会说奉承话了。”群臣同声大笑起来。我转向焦信道:“此次攻占晋都,焦信的功劳最大,你想要我如何赏赐你?”焦信出列大声道:“臣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陛下应允!”“说出来听听!”焦信道:“臣请命攻韩!”我笑了起来:“焦信,韩国历经多次战争,早已千疮百孔,现今韩国境内内乱连连,就算我们不去攻打他,韩国早晚也会自行崩溃,你是我最出色的将领,你需要面对的是更加强大的敌人,这件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焦信激动道:“陛下,臣攻打韩国还有私心在内!”我自然明白他所谓的才私心是什么,焦镇期死在韩国人的手中,对焦信来说,韩国便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要错此机会向韩国报仇。焦信又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韩国历经战乱现在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我们应当乘胜追击,彻底将之摧垮,若是给他喘息的机会,或许会错过最好的机会。”我笑道:“我并没有说不攻打韩国,高晗已经主动向我请命,从燕地发兵进攻韩国的北部边境,我已经答应了他。”焦信突然跪了下来,激动道:“陛下,焦信身为人臣当为君解忧,身为人子不为父报仇!求陛下给我这个机会。”我叹了一口气:“焦信,我本想让你好好的筹划对付齐、汉两国的大计……”陈子苏适时的开口道:“陛下,巨倒有一个想法。”我望向陈子苏。陈子苏道:“陛下既然答应了高将军,可是焦将军报仇的心情如此迫切,这件事不如这样,韩都处于韩国的中心位置,便由两位将军分别率领兵马从南北两方进军韩国,一来可能形成呼应之势,加快韩国的灭亡。二来,也可以看看两位将军究竟是谁能够先攻下韩都!”我不屑笑道:“区区一个韩国,竟然要劳动我手下的两位大将,传出去岂不是他人笑话!”陈子苏道:“晋国初定,陛下短期内只怕没有向齐、汉两国进军的打算,攻打韩国想必费不了太多的力气,两位将军权当将此次对韩之战当成一场练兵。”焦信道:“陛下,请成全焦信复仇之愿。”我沉吟许久,方才道:“你既然如此求我,我再不答应你也说不过去,就依陈先生所言,你和高晗分别从南北向韩国进军,谁先攻入韩都,我便将此次的功劳记在谁的头上!”众人散去以后,我将陈子苏留了下来,陈子苏笑眯眯道:“陛下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我笑道:“没有什么可以瞒过陈先生!”我招他坐下道:“你刚才为何赞同焦信去攻打韩国?”陈子苏微笑道:“焦镇期乃是他的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焦信的理由天经地义,就算我不说,陛下想必也会答应他的请求。”我不无忧虑道:“焦信对韩人仇恨到了极点,我担心他此次入韩,会搞得天怒人怨,血流成河。”陈子苏点了点头道:“陛下说得对极,臣也以为焦信此去不知要杀死多少无辜韩人。”“那你还建议他去?”陈子苏微笑道:“焦信主动请缨入韩,表面看来是为了替父亲报仇,可是从另一层面想,他想趁势灭韩立下不世之功,如果韩国被他亲手灭掉,那么他在军中的威信将更上一个台阶,放眼朝中众将,再无人能够望其项背。”我叹了口气道:“所以我不想事事都由他来替我解决,不想让所有士兵觉得他战无不胜,无人能及。”

    第二百章【屠城】

    陈子苏道:“臣之所以提议由高晗和焦信两人同时夹攻韩国,一来是为大康考虑,尽量将损失减少到最低点,另一方面也是让所有士兵知道,大康并不仅仅只有焦信一人善于用兵。”“若是焦信先行攻入韩都,陈先生的这些打算只怕会全部白费。”陈子苏笑道:“焦信想先行攻入韩都只怕没有那么容易!”“何以见得?”陈子苏道:“韩军早已没有斗志,恐怕战事一旦开始,便会望风而逃,从韩国的地形来看,南方多崇山峻岭,北方乃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两方尚未发兵,高晗已经占据地利,更何况他背后有高光远不遗余力的支持,此谓人和。焦信如果想取胜,便会采用一些非常手段,以他做事的风格,极有可能用强硬的手段来镇压韩人,让韩人屈服,从而加快行军的速度。将士们刚刚经历大战,如果焦信过于增强好胜,只会让他的手下将士心声怨言。”我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做好像我们存心在算计他似的。”陈子苏道:“陛下千万不可以这样想,焦信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加上他在燕南统领驻军,又一手灭掉了晋国,如果再让他立下灭韩的大功,难保他不会产生骄傲自满的情绪。以韩国眼前的现状,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易将他灭掉,通过这件事趁机将高晗扶植起来。不让焦信一人在军中独大,才是我们真正的目地所在。”我低声道:“以焦信的明,他未必看不出我对他已经产生了戒心。”陈子苏笑道:“他若是当真明的话,今日陛下迟疑的时候。便应该主主动放弃攻韩之事。”我点了点头,今日我之所以坚持杀掉晋王房轩轾,也是为了给焦信一个暗示,或许他会明白我地意思。陈子苏意味深长道:“年轻人受一些挫折是好事,焦信的锋芒是时候挫败一下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们的事情而感到寒心?”陈子苏笑道:“他若是忠心耿耿,决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若是抱有其他的心思,这次对韩之战或许可以看出一些端倪。臣也希望,他能够经受的起这场考验。”靖山王祈峰并没有撒谎。连越果然关押在他府上的地牢之中,我让人将连越救出后带到了我的身边。我几乎没能看出眼前这个气息奄奄的汉子便是连越。连越原本肥胖高大的身躯已经瘦得只剩下了骨架,长期没有见到阳光,让他地皮肤变成了一种苍白的病态颜色,头发也变得花白,喉头哽咽却说不出话来,原来祈峰害怕他将缪氏宝藏地事情告诉他人,用药将他毒哑。双腿也被打断。整个人的模样惨不忍睹。我叹了一口气,没想这个名满天下的盗墓贼竟然沦落成这副模样。连越认出我之后,不禁热泪纵横,伸手不断向我比划着什么。我明白他的意思,让陈子苏取来纸笔。连越含泪写道:“主人,连越一直都在等你……”我缓缓点了点头,低声道:“你放心,今日你所受的一切磨难,我会帮你全部讨还。”连越写道:“冷孤萱逼我带她去找缪氏宝藏。这妖妇知从何处得来缪氏宝藏的详图,确定缪氏宝藏就在韩国境内的佛谒山中,我随她来到佛谒山七巧峰。果然在山谷之中找到一片远古建筑地废墟,历经半月探询之后,我们竟然在废墟中找到一条通路。”我全神贯注的观看着连越的笔下。连越写道:“走入通道之中,我方才发现这里和我原来所挖掘的墓葬,完全不同,无论建筑格局还是墓室方位都是我所从未目睹的,机关设计更是前所未见,我心中实则是激动到了极点。”我明白连越因何要激动,他面对这种新奇的墓葬,心情如同好武者遇到绝世武功一般,就算冷孤萱不让他挖,只怕他也要挖掘下去。连越写道:“我推断出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缪氏宝藏,观察良久之后,确定开挖的位置,可是挖掘真正开始之后,方才发现这里机关之复杂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单凭我一个人地力量本可能进入墓室的核心。”连越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冷孤萱为我找来二十名韩人,协助我地挖掘,可是随着挖掘的深入,我发现她的行径变得越发古怪。她似乎急于找到墓室的核心,不给我们任何的喘息之机,让我们日夜不停的挖掘,那些韩人首先忍不下去,有两人想要逃走,被冷孤萱在众人的面前杀死,死亡的确对其他人有着一定的震骇作用,为了生存,那些韩人不得不继续手头的工作,可是挖到中途的时候,幸再次发生,坍塌的土层掩埋了六名韩人,也让我们半月的努力全部白费。”我低声道:“冷孤萱不会轻易放弃的。”连越点了点头,接着写道:“我重新测算之后发现,我们挖掘的方向并没有任何的错误,而且每次挖掘都是我心设计洞的走向,应该不会发生坍塌的现象,可是发生这件事之后,我只好另选挖掘之所,就在我们再次接近墓室核心的时候,怪事发生了,我们手下的韩人开始一个个生起了怪病,没有人再愿意挖下去,他们也失去了挖掘的能力,到了最后,除了我和冷孤萱,其他人竟然全都死去。”连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显然那段回忆让他痛苦万分。过了许久。连越方才慢慢稳定了情绪,继续写道:“我们两个继续向下挖掘,终于成功近了墓室地核心,进入地之后。我方才发现,我们辛苦挖掘到最后竟然挖到了理葬坑中,也就是墓室的侧室。上天好像在故意作弄我们,侧室的房门本就是用钢铸成,而且从外面反锁,本没有办法通过。”我忽然想起了冷孤萱,她历尽千辛万苦方才找到缪氏宝藏,眼看一切就要成功之时,却重新沦为泡影,她的心情该要如何地沮丧。连越写道:“冷孤萱瞬间万念俱灰。整个人沉默的吓人,我担心她遭受如此刺激之下。神失常,会做出对我利的事情,趁她备的时候,悄然逃走,没想到冷孤萱居然回头看了看我,并没有追赶。我再不敢留在缪氏宝藏之中……”我点了点头,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轻轻拍了拍连越的肩膀道:“你放心歇息,等到康复之后,一切都会好转起来。”连越激动的点了点头。缪氏宝藏对我来说,早已像先前那般重要,我之所以对它表示关心,并非是因为其中的财富和宝物,而是因为和我的生命密切相关的采雪、幽幽和玄樱。缪氏宝藏已经成为我找到她们地唯一可能,我不知道上苍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我静静伫立在夜风之中,凝望空中的明月。月有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当我一步步接近权利巅峰地时候。却越来越感到权力与江山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没有初始时候那般重要。对韩的战事终于拉开了帷幕,这场注定一边倒的战斗,在外人看来,更像是一种宰割,可是在高晗在韩国北方高歌猛进的时候,焦信却陷入了异常艰苦的鏖战之中,与北方众将纷纷望风而逃相比,韩国南部的将士和百姓显得要硬气地多,依复杂的地形和焦信的大军展开了一场场搏杀与战斗,为我方制造了不少的麻烦。这段时间我一直留在晋都,很多的内政我都是亲力亲为,树立我在晋国百姓心中的地位。桌上的军情奏折仍然原封不动的摆在那里,我没有任何翻看的,高晗地奏折无非是汇报他的战事如何的顺利,通篇都是胜利成果地报告。楚儿端着夜宵走了进来,将夜宵放在我的书案前,微笑道:“我还以为你当真在批阅奏折,没想到你躲在这里呆呆出神,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笑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我这就开始批阅!”看了看桌上,随手将高晗的奏折放在一旁。楚儿好奇道:“你为何看都不看便将这封军情奏折丢到一旁?”我淡然笑道:“高晗的奏折向来都是战果汇报,又有什么特别?”楚儿展开那封奏折,浏览一遍之后,忍不住微微一笑,看来果然被我言中。“在你看来焦信和高晗两个究竟谁能先攻下韩都?”我向后坐在椅背上:“高晗从北部推进,要比焦信顺利的多,想必先到达韩都城下的一定是他。”我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韩都乃是韩国防守最强的地方,高晗在短时间内未必可以攻入城内。若是焦信在高晗破城之前抵达韩都,那么最终的胜利者恐怕还是焦信。”对两人的领兵作战能力,我有着清醒的认识,如果在同样的条件下,高晗决会是焦信的对手。楚儿道:“一个凯歌高奏,一个深陷泥滩,看来这次焦信要受到一个小小的挫折了。”我正想说话,却听到门外侍卫通报道:“启禀陛下,陈先生来了。”“快请他进来!”陈子苏手中拿着一份加急公文,满脸凝重的走了进来。顾不上向我行礼,便低声道:“焦信已经攻下潍城。”我笑道:“这是好事啊,陈先生为何要愁眉不展?”陈子苏苦笑道:“陛下恐怕还不知道,焦信已经下令屠城三日,潍城一带血流成河。”我心中一怔,霍然站起怒道:“大胆,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居然下令屠城?”陈子苏道:“这封密函,想必就是焦信要给你的解释。”我伸手接过,强忍愤怒浏览了一遍,随后将密函扔到地上:“好个焦信!”陈子苏道:“陛下,上面可是写着他要用屠城来震慑韩国的将士和百姓,从而让他们放弃抵抗?”我点了点头,上面的确是这么写的。陈子苏道:“我曾经猜测焦信会采用一些强硬的手段,可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极端,看来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对他意义非凡。”我叹了口气道:“焦信屠城真正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威慑韩国的百姓,他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啊!”楚儿和陈子苏同时向我望来。我沉思片刻,方才道:“陈先生,你马上帮我起草一份贺文,褒奖焦信取得的战果,提升他的官职。”陈子苏低声道:“陛下还要助长他的傲气?”我反问道:“我有降罪于他的理由吗?”陈子苏离去以后,楚儿忍不住问道:“焦信做出这种事情,为何你还要褒奖他?”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淡然笑道:“放眼满朝的武将,再没有一人拥有焦信这样的能力,我还要依他为我攻打齐、汉两国。”楚儿叹道:“希望焦信屠城之事,只是因为好胜心在作祟,若是他真的在试探你的反应,此子决可久留。”我轻轻抚了一下楚儿的背脊,微笑道:“这种烦心的事情还是不要想它了,至少目前,还看不出焦信任何谋反的迹象,或许只是我多虑罢了。”楚儿点了点头,秀眉微颦道:“未雨绸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诸葛先生、陈先生、许相国等人一个个都向你提出此事,足见此事不可忽略,焦信就算是经纬之材,你也要及早想出克制之道才好。”我缓步来到前方的地图前,找到潍城的位置,伸出手指重重点了点,而后找到潍城南面的佛谒山,焦信攻下潍城,便意味着佛谒山已经归入我大康的版图之中,缪氏宝藏已经落入我的控制之中,我轻声道:“连越的伤势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便启程前往佛谒山去游览一番。”楚儿笑道:“你当真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缪氏宝藏?”我淡然笑道:“缪氏宝藏对我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无论它存在与否,现在都已经在大康的版图之中,都已经成为我国土的一部分,让他继续埋在地下,和挖掘出来,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分别。”“那你还要去?”楚儿轻声道。我的目光变得迷惘而忧伤:“我心中始终有一个难以开解的结,我找缪氏宝藏,并非是为了什么财宝,而是为了一个答案。”“一个答案?”我转向楚儿重重点了点头。“主人,连越肯请您不要前去冒险!”连越听完我的话之后,慌忙跪倒嘶声恳求道。在御医的心治疗下,他的身体已经康复,虽然不如昔日那般健硕,可是行动和言语已经恢复如常,相信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恢复往日的模样。我略带责怪道:“连越,你变得让我几乎不认得了!”转身在椅子上坐下。连越仍旧匍匐在地上,颤声道:“主人明鉴,并非连越胆小,乃是那片地方实在太过诡秘,主人何必亲身犯险呢?若是有任何的闪失,连越只怕万死难辞其咎!”我笑道:“我心意已决,无论什么人劝我,我都不会更改我的决定,连越,我向来清楚你的情,越是遇到诡异的事情。你心中地好奇心便会越大,就算我不让你去,将来你找到机会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解开缪氏宝藏的真正秘密。”连越被我说中心事,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我来到他地面前。亲手将他扶起:“现在佛谒山已经处于我大康的版图之中,我们只要安排得当,应该会出任何的风险,难道你不愿为我带路吗?”连越惶恐不安道:“主人千万要这么说,连越的这条命早已是主人的,别说是带路,就算让连越即刻死掉,连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前往佛谒山。”翌日清晨,我和连越一起踏上前往佛谒山的旅途。为了确保我们此行万无一失,我们共计带上了五千名锐武士,这些武士都是唐昧和车昊等人心挑选,并亲自训练,武功高强自然不必说,而且每人都配有强大的机弩武器,杀伤力奇大。我之所以带上这么多的武士。表面上是提防途中遇到难民和流匪,私下里我还有一个念头,若是当真会在缪氏宝藏遇到采雪她们,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们几个抢夺回来。我们一行抵达佛谒山七巧峰北麓的水晶谷,天还没有完全放亮,置身于丛林深处大队人马继续在浓密的森林中小心翼翼地跋涉,据连越所说富甲天下的缪期无宝藏地所在地便埋藏在这里。树林里还是漆黑一片。此情此景不禁让我们产生了一些错觉。耳边听到阳怪气的叫声:再不就是猛虎令人发瘆的咆哮,刹那间那咆哮声压过森林中所有声音向我们逼来,考验着我们的意志。煎熬着我们的神经。我转过身去,从手下武士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到的是一张张充满坚毅和自信地面孔。我的唇角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连越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小声对我道:“主人,我们已经接近死谷的范围了。”我皱了皱眉头,这个名称多少显得有些不够吉利。连越解释道:“死谷之中很少有生灵存在,即便是鸟儿也不往这里飞翔。”他命令十名武士先行向前方开路,我们跟随在他们身后约莫三十丈左右的地方,山路异常狭窄,越往前行道路越是崎岖,不少地方已经被山洪冲断,我们只好集体下马,将马匹留在一片空旷的山坡,另外留下一百名武士看守马匹。步行两里左右,连越突然伸手示意整个队伍停歇下来,他缓步走向前方,来到一棵倒伏在山路正中的大树前,屈身仔细观察了片刻,方才转身向我道:“主人,这棵树被人砍伐后不久。”我禁皱起了眉头,这么说这一带应该有人触。我冷冷道:“准备好武器,注意周围有没有敌人!”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夹带着寒风向我的面门‘嗖!’地一声至,我前方地两名武士反应神速,手中长枪,同时向空中拨去,将羽箭阻截在半空之中。与此同时,手下武士手中弓弩瞄准了来箭的方向,弩箭如飞蝗一般向树丛中去。,当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呼,一个男子被得宛如箭猪一般,从大树的枝叶中摔落了下来。“跟这些康狗拼了!”两侧地山林中突然响起愤怒的吼叫,大约一百名衣衫褴褛的难民从树林中冲了出来,看来我们是遇到逃难的韩国百姓了。我果断的做了一个手势,手下武士举起武器向他们迎了上去,这场实力悬殊的战斗本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转眼间,那百余名难民全都被武士诛杀。我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这些难的确有些自不量力,若是他们选择逃走,我决不会将他们逼入死路。连越低声道:“或许他们是从潍城逃出来的。”我沉默了下去,这些百姓的心中早已没有了退路,见到我们,以为是焦信派出追杀他们的兵马,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我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道:“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走过这片密林,眼前霍然开朗,前方山谷内完全是一片平坦宽阔的土地,土壤像火焰般的红色,晨曦的笼罩下,这红色略显黯淡,大地上更像是染满了鲜血。连越的目光变得激动起来,低声道:“这里便是死谷了。”我对眼前的色彩有种说不出的厌恶,红色的土壤上见不到任何的植被,视野中看不到任何的生灵,死谷果然名副其实。队伍缓缓向死谷中前进,可是前行一里左右便再也看不到道路,我迷惘的看了看连越。连越微笑道:“主人请稍带,马上道路便会出现在你的眼前。”金色的阳光冲破了晨曦,洒落在这片殷红的土地上,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可思议的景象,红土的正中凭空出现了一条笔直宽阔的道路,一直向正北延伸出去,道路的尽头隐约有建筑出现。连越大声道:“前方便是缪氏宝藏的入口!”经历了清蜀山的事情,任何奇怪的景象都无法对我造成震撼,我高声道:“出发!”扬鞭纵马,率先沿着笔直的大道,向前方建筑物的方向冲去。虽然可以看到远方建筑的轮廓,可是真正接近它却耗去了我们整整半个时辰。抵达缪氏宝藏入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地面的温度提升了许多。我凝望不远处的高墙,这座足足有五十丈左右的高墙,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藤蔓也是如同土壤一样的火红色,不知道高墙之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我和连越并辔走在队伍的最前方,脚下的道路宽约十丈,全部用大块的云石铺成,因为长时间无人到访,上面爬满了藤蔓和青苔。高墙上仅有一个丈许宽度的裂缝,这里便是通往神秘墓葬的入口,通过裂缝,又往前走了大约半里左右,一道巨型石拱桥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拱桥宛如一道彩虹横亘于空中,缓步来到拱桥的最高点,却发现拱桥的正中裂开了一道大约五丈左右的裂痕。向下望去,一条水流湍急的深涧奔腾流淌在至少三百丈以下的地方,如果从上面跌落下去,肯定逃脱了粉身碎骨的命运。手下武士取出弩箭,用绳索缚在箭尾,瞄准对面的城墙,将弩箭的镞尖,深深入墙体内。他们用力检查一下绳索,确信能够承受住人体的重量,然后由两名先行者率先荡了过去。两人成功越过缝隙之后,这边又将几道绳索了过去,临时用绳索组成了一道桥梁。我笑了起来,在这帮武士的眼中我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者,好胜心不由得生起,我倒要让他们看看我的本领,我并没有选择去走他们搭起的绳桥。抓住长绳,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快速的前冲,身体在距离裂缝还有一丈的地方腾空而起,荡到最高点的时候,我大胆的松开了双手,在空中一个腾跃,准确的落在了对侧的桥面上。欢呼声和叫好声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得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向手下武士望去:“还不赶快给我跳过来!”在我的鼓舞下,那帮武士各显神通,一个个拿出自己最拿手的功夫越过裂隙来到桥梁的对侧。经过短时间的修整之后,我们沿着湿滑的道路向城门走去。城门的木质结构早已腐烂,足以看出这里的历史相当的悠久。城门上的字迹已经模糊,我好不容易才分辨出上面刻着‘无极城’三个大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