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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50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作者:石章鱼 2019-02-08 15:58
    第一百四十六章【大风】

    我笑道:“看来冷教主还没跟我聊够,车兄,你还是回避一下,我们有很多的秘密要私下相谈。”冷孤萱在篝火旁坐下,低声道:“你刚才对轻颜做过什么?”我眉头一皱,看来在我和车昊谈话的时候,她前去探视过轻颜,以她的修为定然可以发觉轻颜体内的功力已经全然消失。我微笑道:“冷教主的意思我并不明白。”冷孤萱霍然伸出手掌,向我的脉门处抓来。我瞳孔骤然搜索,她这闪电般的一击在我的视野中,节奏放慢了许多。我出自本能的轻转手臂,以掌尖反切向她的脉门。冷孤萱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叹,手掌缩回袖口,长袖宛如灵蛇般缠绕向我的手臂,我在长袖触及我的身躯以前,竟然先行预感到她的下一步出手,手臂回缩,身躯一个后仰,双足蹬在地上,向后退出两丈有余。一旁静观冷孤萱举动的车昊率领十余名武士慌忙冲了过来。冷孤萱呵呵冷笑,缓缓站起身来,冰冷的双眸盯住我道:“你果然厉害,我几乎被你骗过!”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连续避过冷孤萱的两次进击,想来是从轻颜体内吸取的功力起了作用。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车昊退了回去,微笑道:“冷教主忘记了我们此次共同的目的吗?”冷孤萱向我面前走了一步,低声道:“你的武功究竟是何人据传?”她显然并不知道无间玄功在我手中之中,看来轻颜并未将其中的秘密告诉与她。冷孤萱追问道:“是不是秋月寒?”我微笑道:“冷教主果然见识非凡,胤空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冷孤萱的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杀机,我心中暗自戒备,生恐她猝不及防对我发起攻击。冷孤萱压低声音道:“她还告诉你什么?”我慢不经心地向后撤了一步,其实是刻意拉远和她的距离:“冷教主知不知道花逐月这个人?”冷孤萱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痛苦,这痛苦稍闪即逝。我隐约猜测出花逐月在她的心目中一定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故意道:“听说花逐月有一个女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平静道:“秋前辈曾经告诉我,轻颜便是花逐月的女儿,你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才逼迫轻颜为你做事!”“住口!”冷孤萱大声叫道:“身衣衫无风自动,长发飘扬而起,凛冽地杀机从她的身上向四周弥散开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几乎压抑的我说不出话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丹田处一股庞大无匹的气流迅速流转全身经脉,冷孤萱给我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我微笑道:“冷教主做过地事情,我知道许多,冷教主的秘密我也已经能够猜到。”冷孤萱森然道:“想保住秘密最好的方法便是杀人灭口!”我呵呵笑道:“冷教主的这个方法对别人或许有用,对我却是毫无效果!”我双目中流露出逼人寒芒。向前迈出一大步,怒视冷孤萱道:“我既然敢让你知道这件事,便早已做好了准备,我若是伤了一汗毛,马上这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便传遍整个天下,到时候冷教主不仅仅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恐怕……”我房间停顿了一下又道:“整个玄冥教也不会放过你!”冷孤萱地目光在我的逼视下第一次软化了下去,我从自己听到看到的情形中做出了大胆的推测。我虽然没有点破冷孤萱和花逐月之间的私情,可是冷孤萱从我模棱两可的话中,定然可以猜到我知悉了全部真相。我咄咄逼人道:“我会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我希望冷教主也一样,我的目的只是土地和权力,其他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地兴趣。”冷孤萱沉默许久,终于点了点头。轻颜体内地异种真气完全被我吸收殆尽,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武功,我缓缓放下她的脉门。柔声道:“你虽然失去了武功。可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也随之消失了。”轻颜温婉笑道:“或许这就是我地宿命,当初我费尽心机去得到武功,终究还是无法如愿。”我安慰她道:“失去武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安安心心的在我身边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小女人!”轻颜柔声道:“我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我握住她的柔荑道:“我会让你一生一世都留在我的身边,决不会让你再次离开我。”轻颜将俏脸贴在我的大手上。默默流下泪来。我将她诱人的娇躯拥入怀中,轻声道:“你心中若是难受便大声的哭出来。”轻颜的香肩不住抽动,她低声道:“轻颜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温言劝慰她,直到她在我的怀中安睡。夜半时分,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声。我心中不怔,慌忙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却见树林四周,影影绰绰透露出无数火光,显然有外敌来犯。轻颜也觉察到了不妥,起身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将随身的短合唱塞入她的手中道:“你在车内等我,千万不可以离开!”准开车门跃了下去,车昊率领两名武士来到我的身边,他见任何慌张,镇静依旧道:“山下来了大约五千人的队伍,分明是为了伏击我们而来。”我怒道:“是燕军吗?”车昊低声道:“他们并不是穿着燕军的服饰,更像是马贼!”我点了点头道:“我跟你去看看。”又指了指轻颜所在的车厢。车昊会意,让那两名武士守护在车厢两侧。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山坡之上,所以能够及早发现山下敌人的动向。现在他们距离营地还有一段距离,我方五百名弩手已经先行占据有利地形。随时准备击。冷孤萱静静站在巨石之上,目光冷酷异常:“这些人是不是冲着你来得?”我淡然笑道:“现在还不知道,或许他们是来找冷教主麻烦的!”冷孤萱重重哼了一声,此时敌人地前方部队,已经进入我方的程之内。车昊冷笑道:“简直是自寻死路!”他大声喝道:“放箭!”五百名弩手同时施,弩箭如同飞蝗一般向敌人阵营之中去。敌方阵营之中传来阵阵惨呼,可是弩箭对他们所造成的杀伤力远远没有我想像中强大。自从吸入轻颜功力之后。我的目力突飞猛进,即使是夜色之中也能够清晰的看到对方士兵手持巨型盾牌,身穿棕色盔甲。冷孤萱冷冷道:“藤甲兵,你们最好改用火箭来对付!”我心中暗自佩服,自己的目力比起冷孤萱终究还是差上许多,她距离如此之远。竟然能看清对方盔甲的质地。车昊马上下令改用火箭,可是火箭中对方地藤盾之上居然无法燃烧,即便是冷孤萱也无法猜透这个道理。我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方在藤盾和护甲之上涂有防火的东西,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身后营地忽然出现一阵混乱,我和冷孤萱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闪过惊慌的表情,定然有敌人从身后潜入。冷孤萱不等我发话,身躯已然随风飞起,率先向营地投去。我向车昊道:“守住高处,千万不可让敌人攻上来!”抽出长刀,全速向阵营冲去。阵营多处已经燃起火光,八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逢人便杀,出手冷酷无情。他们配合默契,步调协调一致。冷孤萱先进速度奇快,转眼之间已经来到八人的面前。凌空发出一掌。一股强劲无匹的罡风向为道一人劈落。那侂人迅速排成长队。手掌各自抵在同伴地后心,为道那人竟然一掌迎向冷孤萱,硬生生接了冷孤萱一掌。冷孤萱发出一声怒喝,周身笼罩上一层青朦朦的光晕,手掌在瞬息之间变幻了七种不同的色彩。和对方手掌胶合之处,猛然发出刺眼的强光。对方的八人同声大喝,一条紫色的光带从队尾一人一直流向为道地那人手臂之上,只听到一声‘波!’地巨响,冷孤萱身躯微微一晃。对方的八名黑衣人步调一致的后退三步有余,然后迅速围成圆圈,将冷孤萱围在正中。我心中一沉,没想到今晚伏击我们的竟然有如此强悍的高手在内,慌忙指挥武士去守护住阿依古丽的座车。冷孤萱发出一声长笑,身上青光大盛:“木高窟何时也成了别人的走狗!”为首那人怪笑道:“玄冥教冷教主能做得事情,我们八兄弟自然也可以做!”木高窟乃是西域的一个神秘门派,其武功源自于天竺枯禅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成为不死之身,当然这只是传言,我从来没有亲眼见到。冷孤萱冷冷道:“不死八龙?今日我便要你们变成八具躺尸!”她双手缓缓垂下,长袖几乎垂到了地上,忽然间两条衣袖全速了出去,在空中,衣袖竟然化出千丝万缕,分别缠向八名黑衣人。八名黑衣人的身躯同时旋转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疾,竟似有一道黑色的围墙将冷孤萱完全笼罩在其中。我顾不上继续观看这边地战局,率先向轻颜地卒车冲去。来到车前方才发现负责守护轻颜的两名武士,虲已昏倒在地。惊骇之间,拉开车门,却见车内哪里还有轻颜的影子,车座上留有一方丝帕,上面用鲜血写着一行字:“胤空,我走了……”我眼前一黑,握住丝帕大吼道:“轻颜!”环顾四周,本找不到轻颜的影子,我无论怎么都想不明白,轻颜已经失去了武功,可是她又如何离开的这里?难道她自始至终都在骗我?不会!她对我地感情应该是真的,她不会骗我!我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此时山下的敌人已经即将攻入营地,我方单凭弩箭无法成功的遏制他们的攻势。车昊下令五百名武士护送阿依古丽一行先沿着小溪向山顶撤退。冷孤萱那边的战局也到了关键之处,八外黑衣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我已经看不到冷孤萱的身影,心中不禁为她感到担心起来,难道这八人联手之下,冷孤萱也不是对手?车昊来到我的身边,低声道:“守不住了,还是先向山上撤退吧!”我果断道:“先去帮助冷孤萱!”我和车昊同时向那八名黑衣人冲去。与此同时,只扣冷孤萱发出一声冷笑,那道围绕在她周身的黑色围墙登时变得四分五裂,八名黑衣人倒飞了出去。有一人竟然飞到了我的面前,我抓住时机,挥刀向他的颈后斩去,那黑衣情急之中,身躯向右一偏,我一刀砍在他的肩头,竟然像砍在木头之上,他的肩上没有流出任何的血迹。和他距离最近的那名黑衣人慌忙冲上来相救,被车昊挥刀阻住。冷孤萱身形宛如鬼魅般再次欺了上来,抢在车昊没有出刀之前,手掌闪电般入了那名黑衣人的后心,那黑衣人身躯晃了晃,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吼,缓缓倒在地上。冷孤萱犹自泛着青光的双手,没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迹,她一招得手,击溃对方的合围,再不给对方任何的机会。我们手下的武士将剩下的七名黑衣人团团围住,冷孤萱兔起鹄落,转瞬之间连续施出数记杀手,一时间惨呼连连,这八名黑衣人全部死在她的辣手之下。此时负责坚守的武士已经守不住了,开始向我们的身边缓缓撤退。我指向山顶道:“我们退到那里构筑第二层防线,务必将我方的损失减低到最小!”此次随前来的两千名武士全都是训练有素,虽然来敌人人数多,可可是我方队伍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沿着小溪上行,除了五百名负责保护阿依古丽座车的士兵继续向上以外,我们余下的一千多人在距离山峰还有一段距离的隘口停歇,准备阻击后方追击的敌后。从我们所处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敌人的动向,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不无忧虑道:“山后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敌人?”车昊道:“我已经派人去山顶观察情况了马上就会知道。”我点了点头道:“我们的伤亡严不严重?”车昊摇了摇头道:“并没有直接的战斗,我死亡人数不会超过五十人。”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此时夜风忽然变得大了许多,一时间松涛阵阵,竟有几分海过风高浪急的感觉。车昊派去观察后山情部的武士不久便返回,一切果然好我所料,后山也有大约三千名敌人向山上行进。冷孤萱冷冷道:“看来这场大婚本就是燕人设下的圈套,他们恐怕想除掉你。”我却并不这么想,以燕国现在的实力,本不敢出手对付我们,再说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我乔装潜入了嗑场?fontstyle=font-size:0px;lor:f8f8f8/zhvdvoher风越来越大,车昊道:“我们要不要从山顶冲下去?”我微笑道:“火箭还有多少支?”车昊道:“还剩下不少。”我指向正在接近的敌人道:“用火箭点燃我们下方的松林,现在的风势完全可以吹起一场大火,这五千人的军队会被大火隔在山下。”车昊点了点头,我又道:“其余人全部退守到山顶,重点阻止后山那参千人的进击。”车昊留在隘口处,指挥放箭。火箭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闪亮的轨迹,脚下地松林很林很快便被点燃起来。火借风势,不出片刻我们脚下的大片松林已经燃烧了起来,火势随着风向迅速地向山下蔓延。那止千名敌兵被火势所,不敢继续贸然行进。我们趁此时机迅速向山顶撤离。回首向山下望去。却见那半边山野已经燃烧了起来,夜空被映得通红一片,我心中却忽然担忧了起来,若是轻颜没有离开营地。岂不是要丧身于这场大火之中?冷孤萱看到我的眼神,忍不住问道:“你害怕了?”我摇了摇头道:“轻颜不见了!”冷孤萱显然也吃了一惊,秀眉微颦道:“她武功尽失,能够走到哪里去?难道有人带她走了?”她的表情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关心,我可以断定,轻颜绝非是她地骨。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做到如此的漠不关心。车昊来到我身边。低声道:“后山的敌人也停止了行进。”我俯视山视山下,那帮从后山包抄的敌人果然停在半山处,他们应该是从火光和浓烟中猜到了这边地情况。冷孤萱道:“还等什么,先冲下去将他们击溃,难道非要等到那些人追上来吗?”我大声道:“不错!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帮敌人击溃。方可成功破围。”我们重新组织队形之后,迅速向山下冲去,风势仍然很大,对待这些包抄的敌人,显然不能够用火箭来对待,否则只会引火烧身,将我们自己陷入火海之中。因为担心敌人会使用火箭攻势对付我们,冷孤萱率先冲在最前,我和车昊率领一千名武士随后赶至。幸运的是,这支参千人的敌军队伍,并没有配备足够的弓弩,他们地装备也远远逊色于追击我们地藤甲武士,更无法和用墨氏连弩装备起来的我方武士相提并论。墨氏连弩更适合这种中段距离的击,加上我们居高临下,对方的士兵在我们的箭雨之中已经大批地倒下,其中虽然有部分弓弩手反击,可是由下向上击,威力大打折扣。敌军马上意识到只有和我方近身搏才有可能扭转劣势,他们呼号着向山顶冲来,我们的弩箭经历数轮击之后,也所剩不多了。车昊大喝道:“兄弟们,将这帮背信弃义的狗贼全部杀光!”一声令下,千余名武士狂呼着向下冲去。我挥动长刀和车昊并肩冲在队伍的最前。刚才的击,已经损耗掉了对方的半数力量,加上我方占据地形的优势,一个个宛如下山猛虎,转眼之间便将敌人的队伍冲得七零八落。这两千名武士本身就是我挑细选的好手,每个都是近身搏击的高手,更何况还有武功桌绝的冷孤萱相助。敌方的气势短时间内便被我们压制了下去,后方的敌人开始转身向山下逃去,这样一来他们的阵形越发混乱,败局已经无可挽回。我虎吼一声将前方的一名敌人劈翻在地,反手又是一刀戳向身后,将意欲偷袭我的敌人心口洞穿,体内的气息宛如黄河之水一般滔滔不绝,周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量。遥望山下又有无数火光向我方围拢而来,我的表情立时严峻了起来,没想到身后的那些敌人这么快就迂回绕到了山前。车昊斩杀数名敌人之后,来到我的身边,大声道:“还有敌人!”我点了点头,可马上发现情况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被我们击溃的敌人发出惊恐的叫声,又转身向山上跑来。我和车昊对望了一眼,同时露出微笑,山下的部队显然是我们的援军。我大声道:“留下几个活口,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想加害我们!”接下来的战事完全成一边倒地局势,援军出现以后。我方无论是人数还是力量都压倒的优势,短短地时间内。战局已经落下了帷幕。三千名伏击我们的敌人,大部分死于战斗之中,另有二百多人被俘。我方死亡人数在一百多人,另有二百多人受伤。损失并不严重。援军队伍之中走出一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将领,此人相貌清秀颇有一番儒将风范,车昊迎了上去。那将领恭敬道:“在下高晗接应来迟,还往遣婚使大人恕罪!”我悄然向车昊使了一个眼色。车昊冷冷道:“燕国的待客之道便是这样吗?劳烦将军转告燕王,这场婚姻就此作罢,我们即刻返回大康。”高晗慌忙道:“遣婚使大人,千万不要误会,这些人绝非大王所遣,我马上就审问他们。只要查处幕后主使。一定要严惩不贷。”车昊冷笑道:“高将军能够做得了主吗?”高晗道:“我父亲乃是当朝相国,临来之前,他特地交待,父亲和太子殿下有约在先,不会有丝毫违背。”我心中暗道:“原来这高晗乃是高光远地儿子。看他的谈吐举止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在年轻人之中能够算得上翘楚之辈。”车昊道:“高将军如何知道我们遭遇阻击?”高晗恭敬道:“有知情人向我们告密,不过我们来得还是晚了一些,不知道公主有没有事?”车昊道:“公主没有事情。”高晗舒了一口气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在下万死难辞其咎。”车昊低声道:“既然有人告密,想来高将军已经知道幕后纵之人究竟是谁?”高晗淡然一笑道:“遣婚使大人,这件事目前还没有确实的证据,总之你放心,只要查到证据,我们决不会放过那个幕后作祟的逆贼。”他抬起头向我望来,微笑道:“这位将军地身手不错,不知改如何称呼?”我抱拳道:“在下焦昧,乃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高晗叹道:“太子殿下的身边果然是藏龙卧虎。”经过审讯,文才知道这二百多名俘虏都是被雇佣来的‘黑军’,所谓黑军乃是燕国对燕北部落武装的统称,这些人并不知道幕后指使他们的究竟是谁,不过高晗通过审讯查处他们来自三个不同地部落,罪责自然要落在问话首脑地头上。这种结果并没有出乎我们的意料。最不希望这场婚姻进行的便是大将军夏侯怒泰,这次十有是他策划的谋,通过这件事,我至少可以确定,高光远无疑对我们的合作有着相当地诚意。黎明终于到来,我们在燕队的护卫下来到了山下,这是一片开阔的平原地带,昨夜血腥的搏杀,让每一个人都感到身心俱疲。车昊和高晗商量以后,暂时就地扎营,休息一个上午,再继续前行。营地附近便有一条小河,经过一夜搏杀的武士都是血迹斑斑,一个个跳入河中,毫无顾忌的冲洗了起来。我和车昊也来到河边,洗去身上的血迹,又来到营帐中换上洁净的衣甲。车昊道:“高光远的这个儿子并不简单。”我笑道:“有句话不是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吗?”车昊笑道:“高光远,恐怕只能用奸雄来形容吧?”我大笑了起来,梳好发髻,戴上头盔,用力的舒展了一下臂膀,不意轻颜给我的丝帕从怀中掉了出来。我俯身拾起丝帕,不禁有些黯然神伤。车昊道:“又在担心轻颜姑娘了?”我点了点头道:“她一个弱质女流不知道能否逃过那场大火。”车昊道:“何不找那两个负责守护她座车的武士问问?”经他提醒,我此时方才想起昨晚只顾焦急,却忘了这件事情。车昊传来那两名已经苏醒的武士。两人显得十分害怕,入帐后便跪在车昊的面前。车昊道:“昨晚你们可曾听到什么?见到了什么?”其中一名武士道:“我看到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没等我阻止他,我便昏了过去。”我心中一震,没想到昨晚还另有人在,低声道:“那中年人长得什么模样?”那武士道:“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儒衫,样貌还算不错……”我眼前却浮现出曹睿的那张面孔,难道是曹睿带走了轻颜?那武士停顿了一下又道:“他好像说了一句诗……”我追问道:“什么?”“好象是……康都风雪夜,元宵佳节时……”我心中再无顾虑,带走轻颜的人无疑就是曹睿,如果我在梅花谷看到的一切属实,那么曹睿便是花逐月,可是他却为何不愿和冷孤萱相见,将这件事彻底说明呢?轻颜和采雪究竟谁才是他和冷孤萱真正的女儿呢?我能够断定的是,曹睿对轻颜决不会有加害之心,以他的本领定然可以带着轻颜安然离开这里。短暂休息以后,我方继续向燕都行进,抵达燕都的时候已经是次日凌晨,高晗领我们由东门进入,有了他的引领自然少了纷繁的手续,燕都方面对此次的大婚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情,或许是因为燕韩之间的战争,或许是因为我们入城的时间太晚。我从守城士兵的脸上很容易便看出,他们是因为前者的缘故。燕都的城池建筑,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城池方方正丄,四角都建有巍峨高耸的角楼,城墙宽度在列国之中也是首屈一指,如果真的是彩攻城战,单单是燕都外层的围墙便很难攻破。难怪孙子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即便是能够用武力夺下燕国的土地,我方也势必付出惨重的代价。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燕都的中轴线各有南北东西两条,我们所走入的街道,便是位于东西这条中轴线上。高晗向车昊介绍道:“燕都的街道全都是笔直的,即便是从未到过这里的人也不会迷路。”我微笑道:“南北东西两条中轴线交汇之处是不是燕国殿的所在?”高晗点了点头道:“在燕国你很难见到一座圆形的建筑,大都是方方正正。”

    第一百四十七章【针锋】

    听到这里即将进入内城,前面尘土飞扬,一队燕队走来,传旨除了阿依古丽等女眷外,其余人都要在外需歇息,我脸上流露出不悦之色。车昊怒道:“都说燕国乃是礼仪之邦,今日在我看来不过如斯!”高晗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但是群命不可违,他就算心中有所不服,也只好接受眼前的现实。我冷冷向那传令的将领道:“劳烦你回去禀告燕王,今夜我等全都不入内城,明晨便带着公主返回大康。”那将领微微一怔,随即道:“大王的命令不可违背……”一直没有说话的高晗开口道:“徐豹,你照实将焦统领的话禀告给大王,我暂且安排客人在卢氏行馆居住。”卢氏行馆位于燕都外城的东南角,此地乃是一卢姓商人的府邸,后来此人得罪了当朝而获罪,这片宅院也被收归国有。燕人任侠好武,每座城池之中都设有行馆,为流浪的武士提供暂时的栖身之所,这种行馆往往由官办,一切的经费也由国家承担。卢氏的这座宅院便被改为武士行馆,而这里恰恰属于高晗的管辖范围之内。东城街道,笔直宽阔,长街可以容纳十多匹骏马并肩行进,两旁建筑规模宏大,其他小街横巷,都整齐相对的排列在主街旁边,井然有序。在卫兵的开道下,我们来到卢氏行馆前方。因为是深夜的缘故路上本见不到行人,偶尔可以见到巡逻的士兵经过。看到高晗的旗帜慌忙让道一旁,高氏家庭在燕都的势力可见一斑。卢氏行馆是一片气势恢弘的建筑群,门前有十名卫兵守护,走入其间,才发现整座行馆内空空荡荡,并没有流浪武士的身影。高晗解释道:“现在燕韩之间战事正急。一些武士投身战场之中,更多地武士,离开了燕都,前往他国投奔新主,所以全国各地的行馆大都闲置了下来。”我们为阿依古丽安排了一个清幽的院落歇息,分出五百人在行馆外执勤,其余人和伤员就地歇息。我沐浴之后。车昊过来找我,却是高晗在兮来厅准备了酒宴,邀请我们前去。在我心中已经奖高氏父子归到了我的阵营之中,他邀请我们饮酒,肯定有事情想和我们相商,对于眼前的形势。我也需要尽快的掌握,所以我没有拒绝他的理由。走入兮来厅,高晗已经准备好酒菜在那里恭候,看到我和车昊走了进来,他慌忙起身相迎。我们三人入座后,高晗挥了挥手。示意周围地侍从退下,亲自为我们斟满杯道:“刚才的事情,让两位统领受委屈了。”我微笑道:“这件事并非高将军的过错,你又何须赔礼?”高晗道:“大王的决定的确有失礼节,明日我会上朝力求劝服大王。”我心中暗笑,以高晗的地位,显然在燕王李兆基面前还没有足够地份量,即便是去劝服,恐怕也是他老爹高光远的事情。车昊道:“高将军,我和焦统领商量过了。明日我们便启程返回大康。燕国既然不能以礼相待,我们决不可以忍气吞声的将公主嫁给了什么七王子,否则我们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高晗端起酒杯道:“两位统领切勿动气,我们先干了这杯酒再说。”我和车昊只不过是出言威吓他罢了,目的没有达成以前我们当然不会轻易离开。高晗颇有他老子的风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镇静如初,挥洒自如。他分别向我二人敬酒道:“此次两位统领前来,太子殿下有没有什么专门的交待?”我放下酒杯道:“太子殿下让我给高相国带来一封密函。”高晗眉峰一动,低声道:“我会安排焦统领明日和父亲相见。”其实压没有什么密函地事情,不过有我在这里,别说是一封,即便是十封百封我也能够写得出来。高晗道:“两位统领,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两位能暂时平息一下心中怒气,给我一日的时间,明日黄昏之前,我一定给两位统领一个满意的交待。”我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捣鬼?”高晗道:“这件事恐怕是针对我们父子而来!”我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夏侯怒泰的阵营在捣鬼,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又和他闲聊了几句,和车昊各自回房去休息。推开房门,早有四名美婢在房内恭候,我不禁笑了起来,这高晗也用女色来欢迎我,这四名美婢虽然姿色不俗,可是对尝惯了人间绝色的我而言,仍够未能让我动心,再加上这两日奔波劳累,我宁愿选择去美美的睡上一觉。我将她们请出门外,躺在床上,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本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我梳洗完毕走出门去,刚巧看到几名美婢衣冠不整的从车昊房内出来,我不禁微微一笑,想来他这一夜过得香艳旖旎,颠鸾倒凤。心中感到一丝安慰,车昊终于从慧乔的影中走出,开始重新面对自己地生活。用完早饭以后,高晗过来见我,从他喜悦地表情来看,事情一定取得了进展。高晗笑道:“焦统领,大王已经同意你们带领二百名随从护送公主进入内城,我们可以即刻入城。”我淡然道:“燕王只是这么说?”高晗道:“焦统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起身冷冷道:“公主乃是太子殿下的义妹,此次嫁入燕国,不但代表秘阗国,更代表我大康,自从进入燕国境内,不但受到匪徒的阻截滋扰,昨晚又受到贵国非同一般的礼遇,至今仍然屈居于外城行馆之内。难道燕王没有任何的说法?”高晗面露难色道:“焦统领,大王已经让我带他致歉!”我哈哈冷笑道:“高将军,焦某今日并非针对你,可是你来道歉未免不够份量。”高晗脸色微红,他低声道:“焦统领想怎样才满意?”我向他走了一步,大声道:“我要燕王率领众臣,亲自将公主迎入内城!”高晗神情尴尬道:“焦统领。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在下恐怕做不得主。”我早就料到他不敢答应,我微笑道:“你既然做不得主,便找一个做得主地人跟我谈。”我低声道:“如果高相国此时有空,我愿亲自前往府上拜见他。”高晗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焦统领请随我来。”高光远的府氐位于内城的东北角,这也是燕国公卿贵族聚居之所。这个时候往往都是重臣上朝之时。却不知他何以会留在家中。他府氐地建筑网络巧华丽,舍弃了燕国常见的方方正正,高大巍峨的建筑建筑形状,采用了大量的曲线和圆弧造型,高晗笑着向我介绍道:“这座府邸是晋国的工匠所建,所以建筑风格与本地不同。”我微笑道:“高将军祖籍是晋国人氏吗?”高晗道:“我母亲乃是巴蜀人。不过已经过世多年了。”前方修竹成行,行走其间,微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叶面的露水随风飘落,宛如下起了朦朦细雨。走过竹林,前方现出一条竹木筑成的小桥,一条清澈地小溪从桥下缓缓流过,小桥对岸林木掩映之中,露出木制飞檐的一角。高昑道:“那里便是我父亲的书斋。”高光远已经知道了我的到来。坐在书案前,微笑道打量着我,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统领,这已经是他能够给我的最高礼遇。“坐!”他指了指对面地椅子。我依言坐下,高昑退了出去。反手将房门掩上。高光远道:“听说太子殿下让你带来了一封密函?”我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的确让我带来了一封密函,可是现在的情况似乎没有再交给相国的必要。”高光远笑了起来:“焦将军,你们途中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些人应该是夏侯怒泰所派遣,不过现在我仍旧没有确实的证据,短时间内无法外他治罪。”我淡然道:“自从昨夜入城,燕国方面并没有给我们应得地礼遇,莫说康燕之间乃是盟国,即便是敌国之间的往来也不该如此失礼。”高光远道:“大王在这件事的处理上,的确有些不到之处,我已经上奏大王,相信马上就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将自己昨晚文教写好的密函拿了出来,双手交给高光远道:“公主因为昨夜之事,至今仍然着恼,除非燕王亲自登门相迎,否则决不会踏入燕国门一步。”高光远面露难色道:“此事等我启禀大王后再说。”他展开信函,这信函是我昨晚所书,上面的内容我当然是清清楚楚。高光远看完,将那信函点燃,向我道:“看来太子殿下将一切的重任都交给了焦将军。”我微笑道:“相国有什么事情尽管对我明言,在燕都期间的事情我能够替太子做主。”高光远欣赏的点了点头道:“有件事,我必须要让你知道,此次想娶公主地并非是七王子李国泰。”我心中一怔,脱口道:“什么?”高光远道:“七王子天生愚鲁,本不懂男女情爱之事。”我冷冷道:“高相国最好将事情说得明白一些。”高光远道:“实不相瞒,真正贪图公主美色地乃是大王,他已经为七王子另择佳偶,决定自己将秘阗国公主纳入后。”我心中涌起难言的愤怒,握紧双拳道:“燕王这么做不怕天下人耻笑吗?”高光远微笑道:“我就是要他被天下人耻笑!”我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低声道:“这件事难道是你怂恿?”高光远呵呵笑道:“没想到太子的手下都是如此了得,不错!燕王改变初衷,打算将公主纳入后地确是受我的怂恿!”我心中暗骂,这高光远果然无耻到了极点,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非但没有感到任何的羞愧,反而沾沾自喜。高光远道:“做老子的抢了儿子的女儿,儿子就算怎么对待他也不算过份。”我顿时明白高光远真正的用心,燕王做出了这种事情,恰恰为日后廷变乱埋下了伏笔,高光远拥立七王子,弑君杀父,自然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我冷冷道:“高相国,当初为何不对太子说明这件事。”高光远微笑道:“太子所要的只是结果,并非是过程,我相信,无论高某怎样做,他都会同意。”我凝视高光远道:“高大人,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太子对阿依古丽早生情愫,这次我临来之前,他千叮万嘱一定要让我们保护公主的安全,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恐怕太子不会高兴。”高光远道:“太子高瞻远瞩,绝非是为了一个女子而不顾大局的人。”我心中暗自惭愧。却听他又道:“不过,焦将军尽管放心,大婚肯定无法顺利的进行,公主的清白应该能够得到保障。晚些时候,我会入面见大王,将焦将军的要求转呈给他,我想,大王定然会对昨晚的失礼做出一些补偿。”我皱了皱眉头道:“有件事我经络想不明白,以燕康之间的关系,燕王何以会做出如此有失礼节的事情?”高光远显得有些犹豫,迟疑片刻方道:“汉国方面前日派来了使臣,想充当桥梁化解燕韩之间的争斗。”这件事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燕王在如此的关键时刻准备抛弃康秦联盟,转而投向汉、齐、晋诸国的联盟?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处境岂不是要变得危机重重?我低声道:“汉国方面的使臣是谁?”高光远道:“汉国大都督李慕雨,国师段晶!”我倒吸一口冷气,李慕雨其人的确是一个相当强劲的对手,当初在汉国之时,他给我制造的麻烦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段晶便是桓小卓,她的之术高超无比,和我之间的关系更是敌友难分,若是她用计控制了燕王李兆基的心神,这件事岂不是更加麻烦?高光远有些奇怪的道:“焦将军认识他们?”我微笑道:“对李慕雨闻名已久,段晶却从未听说过。”高光远道:“一个年轻少女能够获得汉成帝项博涛信任,必有她的过人之处。”我点了点头道:“燕王会不会改变立场?”高光远道:“我也在担心这一点,今日大王没有例行早朝,而是抽出时间接见两位来自汉国的使臣,这件事恐怕会变得有些复杂。”我怒道:“燕王实在太过分了,毫不估计我们的盟国身份,居然厚此薄彼。”高光远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燕王情向来优柔寡断,遇事犹豫不决,即便是他突然改变主意,也在情理之中。”我来回走了几步,形势的发展比我想象中更加严峻,看来大婚早一日举行,我们能够控制局势的希望就越大:“高相国可否见告,大婚何日举行?”高光远道:“稍候我入,便会和大王谈论此事。”他不无忧虑道:“汉国两位使臣的到来,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担心的就是大王被他们说动,关键时刻倒入他们的阵营。”我点了点头道:“对燕王来说,能够尽早结束这场战争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他也要认清,汉国邀请他加入联盟,只不过是为了日后的吞并。”高光远冷笑道:“汉成帝必然已经意识到,大康想从此次战争之中获得利益,现在突然改变初衷向燕国示好,针对的应该是大康。”我望向高光远深不可测的双目,一字一句的道:“高相国不会改变原有的立场吧?”高光远微笑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高某的前途命运早已和各位联系在了一起。”我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高光远对形势的认知可谓是深刻之至,一个懂得选择利益的人,才是真正的聪明人。我低声道:“在下还有一事相求。”高光远道:“焦将军有事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够办到,必然倾力为之。”“劳烦相国安排一个机会,我想和大汉国师段晶见上一面。”高光远眯起双目看了看我,莫测高深的笑了笑。我有些奇怪的道:“高相国何以发笑?”高光远道:“我发现焦将军对人并不坦诚,若我没有猜错,将军和那位段国师定然有故,何以刚才对我说从未听说过她?”我笑了起来:“高相国目光如炬,在下和那位段晶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事隔多年,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记得我。”高光远意味深长的道:“像焦将军这种人物,任何人只要见过一面,断然是忘不了的。”我并未让高晗陪同,独自返回了卢氏行馆。刚好到了午饭时间,车昊悄悄将我拉到一旁,低声道:“冷孤萱一早便出去了,至今仍然没有回来。”我淡然笑道:“不必管她,她大概是去办理一些私事。我们需要她的时候,她自会回来。”我将刚才在相府中了解到的情况,略的对他讲了一遍,车昊浓眉紧锁,充满忧虑的道:“若是燕王突然倒戈,这件事对我们相当不利,不如公子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冷笑道:“形势尚未明朗之前,我没有离开的必要,再说燕王李兆基也不是傻瓜,他应该能够想到汉成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此时武士过来通报道:“启禀两位统领,燕国右相国卫子越登门求见。”我微微一怔,燕国设有左右相国,左相国高光远,右相国卫子越。列国官位以左为尊,所以卫子越在朝中的地位稍逊于高光远,不过这卫子越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卫氏一族是燕国开国最大的功臣,在燕国享受的待遇和王族无异,卫氏子女之中和皇族通婚者众多,家族势力很大。我最早知道卫子越其人,还是当初在大秦的时候,让连越帮我盗取燕元宗的皇陵。那连越就是因为在燕国挖掘卫氏祖坟而得罪了卫子越,所以才逃往了秦国。卫子越这次前来是奉了燕王李兆基的命令,亲自就昨晚之事向公主道歉,看来高光远并未将我的要求传达给燕王。卫子越年过五旬,不过因为保养得很好,所以表面上看去仍是三十多岁的模样,只是体态稍显肥胖,步伐虚浮,有点老态。我让人将卫子越前来的消息通报给阿依古丽,可是阿依古丽并没有见卫子越的打算,于是我和车好在大厅接见了卫子越。我笑道:“卫相国,公主因为旅途颠簸,身子不适,恐怕今日不能见你了。”卫子越属于那种第一眼便让人感觉到虚伪的人,脸上堆满了笑容:“公主既然身体不适,卫某自然不好勉强,今日在下登门造访,是受了大王所托,向诸位就昨晚之事表示歉意,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车好冷笑道:“卫大人有什么解释?”卫子越道:“昨晚皇有外敌潜入,大王临时下令封锁内城,所以才怠慢了各位贵客,希望两位统领不要见怪。”他这句话一听就知道是编造出来的借口,我们来到燕都已有一段时间,如果皇有外敌潜入,高光远父子势必知情,却为何没有告诉我们?现在揭穿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只能让双方的面子都不好看。我微笑道:“卫相国既然是代表燕王而来,这件事也已经解释清楚,我等当然不会心生埋怨。”卫子越笑道:“两位统领一看就知道是通情达理,宽容豁达之人,这件事还望向公主解释清楚。”我叹了口气道:“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受了委屈,自然心中会有些脾气,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恐怕也开不得口。”卫子越道:“大王让我来通知各位,后日他会在皇城亲自接见,并设宴为各位接风洗尘。”我不无讽刺的道:“总算等到燕王的接见了。”卫子越听出了我话中的不满,却没有一丝显露,笑容依旧道:“大王日理万机,国事繁忙,所以才让各位久候,希望两位统领能够体谅。”我冷笑道:“看来大康与燕国的事情算不得国事。”卫子越笑道:“焦统领好像生气了。”车昊大声道:“我们怎么能不生气?太子殿下出于对盟国关系考虑,让我们千里迢迢将公主护送到燕都,没想到甫至此地便屡遭冷遇,昨夜不让我们进入内城便罢了,为何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一名皇室成员前来相见?如果燕王对这场大婚本没有诚意,我们也不必在这里看人冷眼,今日便护着公主返回大康罢!”他越说神情越激动,额头青筋忽隐忽现。卫子越陪着笑道:“车统领误会了,大王早就着手准备大婚的事情,现在内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今日下午皇后便会亲自前来迎接公主殿下入休息。”我冷冷道:“不必了!在燕王召见之前,公主不会入,卫大人大可回去将我的这番话转告燕王。”卫子越神情显得有些尴尬,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满面堆笑的表情:“燕康两国乃是盟国,想来太子殿下也不希望两家伤了和气。”我目光炯炯的望向卫子越道:“卫相国可曾想过现在是谁在伤害两家的和气?若是太子在此,恐怕同盟二字的定义他也重新考虑一番。”卫子越干咳两声,敷衍两句,慌忙起身告辞。车昊凝望卫子越远去的背影,不无忧虑的道:“燕王分明已经倒向汉国,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徒增危险。”我冷笑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李兆基现在想倒戈,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车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现在毕竟是在敌人的腹地,以我们这些人的力量本不可能和他们相抗衡。倒不如及时抽身离开,方是上策。”我摇了摇头:“现在离开岂不是等于将我们辛苦开创的局面全都拱手让给汉国?既来之则安之,我这次一定要得到我应得的东西。”车昊道:“公子要小心高光远,此人为人奸猾狡诈,不可将前途命运都压在他身上。”我微笑道:“你放心,我从未信任过此人!”傍晚时分,高光远让高晗过来请我去他府中饮茶,高晗悄声透露给我,今晚在邀的还有李慕雨和段晶,没想到高光远办事效率倒是很高,这么快就安排我和段晶会面。我抵达的时候,李慕雨和桓小卓已经在竹枫亭中落座,亭内除了高光远以外,还有一位紫衫少女,正在亭外的红泥火炉旁烹制着茶水。她相貌虽然不甚出众,可是却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气质,仿佛并不属于这个人世,周身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想来是高光远请来的茶道高手。高光远笑眯眯道:“焦将军,你来的正好,来一块品评一下李大都督给我带来的香茶。”我笑着将手中的礼盒放在桌上。高光远虚情假意的道:“焦将军过来便是,怎么还带礼物?莫非瞧不起我高某人?”我微笑道:“相国这话怎么说的。李大都督给相国带来了香茶,我再配上一些茶点,相国放心,决无贿赂之意。”高光远大笑起来。茶具是景泰蓝细瓷杯,再加上少女先前的动作,心中已然明白那少女乃是在煎茶。煎茶,是将茶叶碾碎成末,投入壶中一起煎煮,要知道这在茶道中算得上是极为高超的技巧,对水温、对火候的把握都要求相当的确。高光远将李慕雨和段晶介绍给我,我微笑着和他们各自打了一个招呼。两人对我的神情都显得颇为冷淡,毕竟康汉两国现在处于敌对的立场上,如果不是高光远刻意安排,我们很难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说话。高光远道:“这位玄樱师傅,乃是燕都观雾庵带发修行的大师,对茶道的了解可谓博大深,我今日特意请她来为各位烹茶讲经。”李慕雨笑道:“看来今日我们有耳福了。”我微笑道:“焦某今日却是奔着口福而来。”李慕雨眉峰微动,目光不由得落在我的脸上。高光远观察入微,笑道:“好好好,今日定让你们满意而归。趁着这会儿的功夫,我们便风雅一次,谈谈茶道如何?”久未开口的桓小卓轻声道:“玄樱师傅在这里,我们怎能班门弄斧呢?”高光远大笑道:“正是因为玄樱师傅在这里,所以我们才可趁机讨教一番,否则错过了这个机会,岂不可惜?”李慕雨存心相在众人面前卖弄自己,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便谈谈对茶道的两句心得。”我知道桓小卓善于窥破他人心思,目光始终投向别处,轻易不和她的眼神接触。李慕雨又道:“茶道大可分为三家,儒、道、佛各家都有自己的流派,其形式内容不尽相同。佛教在茶宴中伴以青灯孤寂,旨在明心见;道家茗饮所求空灵虚静,避世超尘;儒家以茶励志,沟通彼此心,积极入世。”高光远赞道:“李大都督果然见识非凡,高论让高某耳目一新。”我留意到玄樱的目光本没有变化,仍旧冷冷的看着炉火,心知李慕雨的这番见解本没有任何新奇之处。我存心想挫挫他的威风,笑道:“李大都督的见解乍一听上去好像很有道理,不过焦某却不这么想。”

    第一百四十八掌【斗茶】

    李慕雨冷冷望向我道:“慕雨倒想听听焦将军的高!”我微笑道:“焦某只是一个人,说得不当之处各位请不要见怪,我认为李大都督所说的只是三种茶道表面上的区别,却忽视了各家茶道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直到将亭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我的身上,当然玄樱的目光仍然古井不波,不为外界任何的事情所动,我大声道:“各家都讲究和谐、宁静,事实上都以儒家的中庸为提携,所以我认为,茶道用量源自儒家,顾大都督口中的三家,只不过是看到了表象。正如河水、湖水、雨水表面上看似乎有所不同,可是实质上都是水,本没有任何的分别。”玄樱的目光悄悄向我瞥来,似乎对我的见解颇为欣赏。李慕雨俊脸微红,被我抢白的说不出颓垣断壁来。桓小卓替他解围道:“两位说得都很有道理,不过焦将军讲得是茶道的起源,李都督说得是茶道的流派。”我听到桓小卓维护他,心中酸酸涩涩的极不舒服。高沅远笑道:“既然大家聊得这么开怀,我也说上两句,茶道的主要内容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今日饮茶的火候、茶水由玄樱师傅来掌握,茶具环境由我来提供,茶叶乃是李大都督所赠送,不知道能够演化出如何的变化来。”我微笑道:“一定是美不胜收!”李慕雨不屑道:“未见其茶先闻其香,焦将军从茶香之中能够猜出壶中烹制的究竟是何种茶叶吗?”他显然在存心刁难我。我平素饮尽天下名茶,再加上茶道向来偏好。虽然不敢自称达到宗师级别的水准,可是这方面地修为也属于高手之列。此时茶水即将煮沸,香气随着蒸汽源源不断的散发再来,这香气新鲜持久,蕴藏有淡淡的兰花香,清高而长。独树一帜。李慕雨冷笑道:“焦将军不是等到茶水端到你面前的时候再猜吧?”我淡然笑道:“看不出李大都督的子比我还要着急!”我转向玄樱道:“玄樱师傅,你烹制的茶水是不是祁门红茶?”李慕雨面色不由得一变,从他地神态我已经知道,自己猜中了。玄樱道:“焦将军说得不错,茶壶之中所烹制的正是祁门红茶。”高光远赞道“焦将军果然是此道高手。单从味道上便能分辨出究竟是何种茶叶,高某佩服,佩服!”他对我的明褒等于对李慕雨的暗踩。李慕雨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脸色越发显得难看。玄樱道:“祁门红茶的香味独特,高香形秀。只要是识茶之人,轻易便可猜出它地名目。这对焦将军来说并不算难。”她这句话婉转指出,我即便是猜出来茶叶的名目,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玄樱拎起茶壶向我们走来,我有些奇怪道:“玄樱师傅,有件事我并不明白。祁门红茶之前我也曾经饮过,不过那次所用的茶具和现在全然不同,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玄樱淡然道:“茶道要遵循一定地法则,我们常说的要克服九难,即造、别、器、火、水、末、煮、饮。”高光远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我准备的茶具并不适合烹制祁门红茶?”玄樱道:“茶道一样讲究变通,祁门红茶乃是功夫茶地一种,大家过去所饮的无论茶具和泡制地方法和今日都有不同,其中的味道自然也不相同。”她优雅的为我们每人斟满茶水。她的手指纤长轻柔,皮肤宛如牛般细腻,茶水虽然没有品尝到唇边,单单是看到她的这双手,便可以想像到这双手烹制出地茶水将会是如何的香醇。一盏时茶香清幽,有一丝淡淡的兰花气息。茶汤入口甘淡,几乎没有苦涩。细细品味,于淡然中却别有滋味。饮至第二盏,舌尖已有茶津涌出。至三盏,喉间甘润,茶津濡濡。此时再细细品读,只觉甘香满口,茶息满腹,不似先前的清幽淡薄了。我的感觉却仿佛来到了海边。独坐于一方苍幽苍幽青润的礁石上,清澈的海水冲刷着的双足,足边是翠绿海草和五彩的游鱼,奏亮丽的阳光从天边洒下,发间有些暖意,而心里却得静,能听见海草呢喃的细语。茶道的真正境界是注重一种文化氛围和情趣,提倡淡泊、宁静的人生。让人在特定的环境气氛中,享受着人与在自然的和谐之美:没有嘈杂的喧哗、没有人世的纷争,只有鸟语花香、溪水、流云和悠扬的古琴声,神得到一种极度的升华。我紧绷的神经,在花香中不由自主的软化和放松起来,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有缘饮到如此的好茶,闭目享受良久,我方才自臆中吐出一句由衷的赞誉:“好茶!”无论是李慕雨还是高沅远,他们此刻的感觉一和我相同,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着平和恬淡的表情,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消失于无形。高光远忽然想起我带来的茶点,伸手打开。茶点却是我心准备,让随我前来的厨师特地烹制,都是秦国风味的茶点。这在别人看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在桓小草眼中,意义定然不同。桓小卓果然一怔,美眸向我望来,只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莫名的吸引力,我整个人顿时被她的眼神所吸引,心中暗叫不妙。我知道她擅长催眠之术,暗自调息,默诵无间玄功中的忘情篇。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名澄澈,恢复到初始时的状态。桓小卓意味深长道:“焦将军地茶点选得颇为特别。”我笑道:“这次随我们前来的厨师乃是秦人,擅长制作秦国茶点,段国师觉得味道怎么样?”桓小卓冷冷道:“只可惜我向来不喜欢秦人的茶点。”高光远此时起身道:“李大都督,我有件事想单独向你说。”李慕雨不知他是刻意为我和桓小卓营造说话的机会,微笑道:“好。不如我们去书斋说话。”我笑道:“高大人既然和李大都督私下有话要说,还是我回避一下吧。”我指了指前方的小桥:“段国师,我们去桥上观鱼如何?”桓小卓心中对我已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起身道:“我正有此意。”我们两个离开竹枫亭,缓步走上小桥。俯视桥下流水。却见溪水清澈见底,游鱼历历可数,明月皎洁。高悬夜空,夜风轻拂,送来阵阵竹叶地沙沙声。一切竟是如此的恬淡自然。桓小卓盯住我的双目道:“焦将军的眼神看来很熟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我微笑道:“能够让段国师牵挂的想来定然是非凡人物。若是日后焦某有机会,一定要设法结识。”桓小卓冷冷道:“你无需设法结识,我说得那个就是你地主人!”我微笑道:“难怪段国师对他念念不忘,主人的风采,焦昧是断然不敢比拟的。”桓小卓淡然一笑。目光投向流水之中。我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九孔桥边地那位老人不知还在不在,他炸制的臭干,到现在我仍旧记忆犹新。”桓小卓娇躯一震,用力的咬了咬下唇,我这句话无异于已经向她表白了自己地身份,当初在春水河边饮酒的情形,她一定不会忘记,如果不是她引路,我又怎会找到那里?桓小卓轻声道:“一个人地身材样貌如何改变,可是他的目光都无法掩饰,从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感觉到是你。”我笑道:“若是每个人都拥有段姑娘这样的眼光,天下再大,恐怕我也无所遁形。”桓小卓目光转冷道:“如果不是你,当初项晶早已死在了汉都,你坏我大计,现在却又向我表露身份,难道不怕我揭穿你的面目?”我笑道:“在我心中始终都将段姑娘当成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朋友?你若是将我当成朋友,为何要三番五次地破坏我的事情?”我轻声叹了口气道:“小卓,过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还放不开过去的那段恩仇?”桓小卓冷冷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决忘不了项晶对我桓氏一族所做的一切。”我低声道:“你们的事情,我再也不去过问。”桓小卓冷冷道:“现在你再做表白是不是有些太晚了?”我真挚道:“当初我之所以能够从大汉逃离,还是多亏了你的帮助,如果没有你,我恐怕早已死在了汉都,你对我的那番情意,胤空永铭于心。”桓小卓垂下头去,低声道:“你向我说这番话,是不是另有目的?”我坦然道:“我向来公私分明,这番话是胤空的肺腑之言,我可以欺骗天下人,却从不欺骗自己心爱的女人。”我这句话说得有些过于直白,桓小卓跃然是心如止水,此刻也不禁被我说得俏脸绯红,垂下头去。许久方才说道:“你说过的话又有几句可信?”语气却变得温柔了许多。竹枫亭内传来高光远和李慕雨开怀的大笑声,我的目光不禁被吸引了过去。桓小卓道:“很多时候,我都不明白,你安安稳稳的在大康做你的太子多好,为何要冒着天大的风险潜入险境之中?”我微笑道:“你向来善于剖析别人的心思,不如你帮我分析一下。”桓小卓摇了摇头道:“我看不透你,恐怕今生今世也无缘看得透你。”我笑道:“如果你能够抛开尘世中的这些烦恼,我不介意让你仔仔细细的将我研究一辈子。”桓小卓冰雪聪明,我话中的含义她自然能够听懂,目光转向远方道:“人生在世总有许多放不开的事情,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叹了口气道:“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和你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可是有些时候,真的难以选择。”桓小卓淡然笑道:“立场之事在于你我心中的选择,是否敌对我们应该可以控制,你以为呢?”我笑道:“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帮我,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够偿还你的这份情意。”桓小卓意味深长道:“你虽然能够,可是你不会情愿,我也不会迫你……”她所指的定然是项晶的事情,我的确无法帮她,我沉默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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