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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阴曹地府

掌舵人之城市暗涌作者:南阳听雪 2018-10-17 00:32
    经过刘念道一番苦劝,白月山这才止住哭声,看的出来,这白老头儿是真疼他这侄子。

    就在这时候,王草鱼终于从后面气喘吁吁爬了上来,一脸不解地问刘念道出啥事儿了,刘念道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白月山,没话。

    准备从山顶下来的时候,刘念道问白月山,有没有其他可以下山的路,也就是不从原路返回、不从谷底穿过。

    白月山这时候一脸失魂落魄,听刘念道问他,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道:“有,从山顶南头儿下去,不用过山谷就能到俺们村子西头儿咧。”

    刘念道点头,“那咱就从山南头儿下去吧。”

    刘念道之所以不从原路返回,只是不想白月山看到谷底摔得稀烂的尸体,他怕老头儿看到尸体的惨状出啥意外。

    三个人从另一条路下了山,很快的,来到村子西头儿,没等往村子里走,刘念道一把拉住白月山对他道:“白老哥,福根儿的事,最好先别让他媳妇儿知道。”

    白月山闻言,看了刘念道一眼,一脸悲痛地点了点头,“俺知道,桂荣眼看就要生咧,叫她知道了,非出大事不可。”

    完,三个人继续朝村里走,不过,走没几步,白月山猛地转身,面冲刘念道,双腿一曲,眼看就要下跪,刘念道手疾,没等他跪地上,一把搀住了他,“白老哥,你这是干什么?”

    白月山再次声泪俱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刘师傅,俺求你件事……成不?”

    刘念道双手搀着白月山,“什么事,白老哥尽管吧。”

    “你……你能不能帮着俺把福根儿的尸骨收了,俺不想他给狼吃咧。”

    原来是这事儿。或许白月山不知道,即便他不求刘念道,刘念道也会帮他把尸体收回来的。刘念道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见刘念道答应,白月山带着刘念道和王草鱼并没有往福根儿家里去,去了他自己家,从家里拿出一个大号麻布袋子和一把大铲子。

    麻布袋子是过去养牲口的人家儿,过冬的时候给牲口储备细料用的,那个大铲子,刘念道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了,可能是挖草药用的吧。

    过去毛驴车都上不了山,这村里养牲口有啥用?怎么呢,车子是上不来,不过,驴子可以上来,山里人养牲口,一般都是让它们驼东西的,过去山里野生的果树多,核桃树、枣树、柿子树、山楂树等等,到了果子成熟的季节,用牲口驼了到山下换生活用品。直到刘权威十五六岁的时候,还有山里人用牲口驼着山里的果子,满街吆喝着换粮食、换棉花。

    拿上麻布袋子和铲子,再次来到了山谷那里。刘念道从白月山手里要过麻布袋子和铲子,没让他再往里走,随后交代王草鱼陪白月山在山谷外等着,给福根儿收尸的事儿,他一个人就行了。王草鱼一听有点儿不乐意,非要跟着过去看看。以前没有好奇害死猫这句话,其实王草鱼就是那猫。

    刘念道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虽然王草鱼一口一个“秉守叔”,实质上,他是刘念道的大舅哥,或许因为王锦的缘故,这么多年来,刘念道从没拨过他的面子。

    走进山谷,感觉山谷外的白月山已经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刘念道对王草鱼:“草鱼哥,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死人有啥好看的。”

    王草鱼:“我跟你来山里就是来看稀罕的,没稀罕看俺大老远跟你跑来干啥。”

    刘念道:“那尸体指定已经摔成肉酱了,等会儿你看见了,可别吐出来。”

    王草鱼满不在乎,“你看你嘞,咱啥没见过……”

    两个人着话,走到山谷成部位置,不远处,出现一大滩血糊糊儿,两个人越往前走,那片血糊糊儿面积越大,等快走到跟前的时候,王草鱼瞪大眼睛朝那滩血糊糊儿仔细一瞅,红的、白的、黄的、青的,肉呼呼、血淋淋、黏答答,好大一滩……登即“根儿”地一声,两眼一翻,直接抽了过去。

    幸亏刘念道一直留意着他,没等他翻地上,一把托住了他的后背,随后,刘念道把他的身子筘过来,背在了身上,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后,丢下手里的麻布袋子和铲子,原路返回,把王草鱼背出了山谷。

    山谷外的白月山见状,忙问出了啥事儿。刘念道没空回答他,把王草鱼从背上放下,又是给王草鱼掐人成,又是搓手掌,折腾了好一会儿,王草鱼这才喃喃两声,悠悠转醒。

    刘念道没好气地问他,你还看不看了。王草鱼闻言瞅了刘念道一眼,似乎想起了刚才看到的血糊糊儿,“哇”地一口吐了出来,“不看咧,不看咧,打死俺也不看咧。”

    紧跟着,“哇”地又是一口,“以后、以后俺肉也不吃咧……”

    听王草鱼这么,白月山立刻明白咋回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开了。

    安顿好王草鱼,又苦劝了白月山一阵,刘念道走进山谷,捡起地上的麻布袋子和铲子,叹了口气,朝那堆血糊糊儿走去。

    谷底到谷顶,目测有上百米的高度,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骨头都能摔碎,那惨状,我就不多了,朋友们可以拿个西红柿,可劲儿往地上摔一下试试,我估计就跟那差不多。

    刘念道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啥样儿的死人没见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用大铲子把地面的上肉收拾干净以后,连骨头带肉,全部铲进了麻布袋里,随后,倒拖着麻布袋走出山谷,山谷里的地面上,给他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仔细想想,这白福根也真够凄惨的。

    这时候,王草鱼和白月山都缓过了劲儿,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在山谷外面等着。

    王草鱼见刘念道拖着个血淋淋的麻布袋子走出来,差点没接着再吐,白月山则瘫在地上又哭了起来。

    刘念道没理会他们两个,四下望了望,在附近那些梯田里找了块地方,用大铲子挖了个浅坑,就着麻布袋子,把白福根草草给埋了。

    埋掉白福根以后,三个人朝福根儿家里走。

    白月山虽然伤心,这时候还没乱了方寸,赶了一夜的路,连一口水都没喝又折腾了一前晌,这时候怎么也得让刘念道他们两个到家里吃点儿东西。刘念道这时候早就饿得前腔贴后背,听白月山这么也就答应了。王草鱼一听“吃饭”俩字儿,立刻把脸苦了下来。

    路上,白月山嘴里一直叹着气,絮叨着:“福根儿死的冤枉啊,老实巴交的一个孩子,也没欺负过张寡妇,凭啥他也会摔死,这老爷……不开眼呀!”

    刘念道就劝白月山,“老哥打起点儿精神,别让你侄儿媳妇儿看出来,等吃过饭咱就到张寡妇家看看,要真是张寡妇鬼魂作祟,我有办法治她。”

    着话,三个人回到了福根儿家里。

    白月山的老婆胡氏这时候正在灶上忙着做饭,房间里没见到福根儿的媳妇,估计在里屋躺着。

    胡氏见白月山带刘念道两个返回,就问白月山,“孩儿他爹,福根儿找着啦?”

    这话,像刀子在白月山心窝狠狠戳了一下似的,白月山立刻把脸哭丧了起来。

    没等白月山答话,福根儿的老婆桂荣撩开帘子,挺着个大肚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白月山见状,忙抽了下鼻子,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

    福根儿的老婆虽长相一般,显然是个聪明人,她见白月山脸色不对,忙问道:“叔,没找到福根儿吗,是不是……是不是他出事了?”

    白月山的嘴唇哆嗦起来,脸色变得越发难看。刘念道见状,赶忙道:“放心吧,福根儿已经找到了。”

    “在哪儿呢?”福根儿老婆和白月山老婆闻言,同时一喜,福根儿老婆挺着大肚子朝屋外看了看。

    刘念道忙,“别看了,在村头儿那棵树上拴着呢。”

    福根儿老婆一听,这就要出门去找福根儿,刘念道赶忙拦下了她。

    刘念道骗她,待会儿自己要给福根儿做法,这时候女人不能过去,要不然待会儿做法的时候,法术就不灵了。

    福根儿老婆一听,信以为真,立刻打消了念头,并且对刘念道千恩万谢,这让刘念道心里特别愧疚。

    吃过饭,刘念道从自己带来的行器包袱里拿出一些烧纸和焚香,让白月山带路,三个人一起朝张寡妇家走去。

    能够留在阳间的鬼魂一般都是有宿主的,也就是鬼魂的藏身之处,一般情况下它们都是依附在自己的尸体上,不过张寡妇的尸体可能已经给狼群分了吃,这时候,只能到她家里找可疑的物件儿了。

    当然了,如果是直接面对鬼魂的时候,就不用再找它的宿主了。

    三个人来到张寡妇家,刚一进院门,刘念道就发现张寡妇家的院子里还有个菜园子,地方不大,估计是张寡妇从别的地方弄来的土,又在上面种了菜。

    那些菜全是刘念道没见过的,白月山,这些都是他们山上的野菜,张寡妇是个明白人儿,在自家院儿里种上这些野菜,够她一个人吃了。

    这时候那些野菜因为没人照应,大多都枯死了,其成只有一种跟头发似的野菜长得郁郁葱葱,白月山那是山韭菜,特别耐旱,长石头缝里也能活下来。

    在这些山韭菜旁边的浮土上,刘念道看到一串鞋印,像是男人的鞋印,从鞋印的新旧程度来看,时间不算长,估计也就这几的事儿,显然那男人来院里摘过这些山韭菜。

    这时候,刘念道突然想起刚才吃的饭里面,好像就有山韭菜!难道,来这里摘山韭菜的人就是白福根?就因为白福根摘了几根山韭菜,这就遭了张寡妇鬼魂的报复?如果真是这样儿,这张寡妇的鬼魂可就有点不讲理了,也或者,张寡妇的鬼魂被怨气吞噬了仅存的理智,开始滥杀无辜了。

    刘念道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示意白月山和王草鱼两个等在院子里,他自己朝院子里唯一的那间茅屋走去。

    之前那白福根的房子就够寒碜了,这茅屋跟那比起来愈发不像样子,低矮狭,四面墙全由石头垒砌,居然连窗户都没有,其他地方全是草木结构。房顶铺着桔草树枝,可能怕被风吹走,上面还用石头压着,也不怕石头从房顶漏下去砸到屋里的人。

    房门是用几根木棍加藤条编制而成,独扇儿的,门上也没有门环门锁之类的,就跟羊圈里的栅栏门差不多。

    这时候,房门紧闭着,刘念道用手轻轻一推,整扇门居然缓缓朝屋里倒去,啪嚓一声重重拍在地上,砸起不少灰尘。很显然,已经许久没人进去过了。

    等灰尘散尽以后,刘念道从袖筒里掏出一根鸡血条捆在手腕,绕开翻倒的房门,侧身进了屋子。

    因为房间没有窗户,也不够宽敞,里面光线昏暗,整个儿感觉就像个石头洞似的。

    打眼朝屋里一扫,里面的摆设也十分简陋,也可以就没啥摆设。成堂那里放着一张老旧方桌、两把缺了横杆儿的椅子,东南角房顶一根木椽上系着根粗麻绳,麻绳末端系了个藤条箩筐,透过箩筐粗大的缝隙,刘念道看到里面放着一支粗碗和一些已经发霉的饼子。过去的农村,为了防止老鼠偷吃,很多人家儿都会在房梁上拴根麻绳,麻绳末端悬空系个竹筐子,吃的东西全放在里面,这样老鼠就偷不到了。

    在挨着房门左侧的位置,有个石头垒砌的灶台,灶台上面架着口锅,锅盖儿侧翻在地上,锅里黑乎乎有些汤汤水水,也已经发霉了,从里面散发着一股股刺鼻的馊味儿,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除了这些,房间里再没其他的。刘念道在房子里信步转了两圈,也没啥发现,就这些物件根本不适合鬼魂依附。不过,就这么个矮狭窄的石头房子里,居然还有个套间,套间门上还挂着个红色的布帘子。

    刘念道觉得很奇怪,从房子外面来看,这房子里面的空间应该不大,怎么多出个套间呢?

    刘念道朝那套间看了看,也没多想,也或许是好奇心使然,撩开布帘子走了进去。

    这套间里面更暗,刘念道视力全开也只能勉强看个大概。一进去,一股阴风扑面吹来,刘念道猝不及防,猛地打了冷战,旋即感觉自己像走进了阴气极重的墓室似的。刘念道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觉得怪怪的,但也没太在意。

    话刘念道什么人,什么场面没见过,还能吓着他吗。

    这间套间更,用现在的衡量标准,也就是三平方米左右,门口正对着一张木床,木床也不大,勉强够两个人躺在上面,床上铺着床单被褥,倒也干净,就是有些凌乱。

    在床头位置,有个还算过得去的、看不出颜色的大柜子,跟床的宽度差不多,四方形,半人多高,走近了一看,柜子上靠墙放着一面脸盆大的玻璃镜,略有反光,镜子前面放着一把梳子,在柜子前面还放着一把圆凳,感觉上像是个简易的梳妆台。

    刘念道把套间转了一圈以后,发现除了床和梳妆台以外,也没其它的东西,不过这些东西也不适合鬼魂依附。

    这就奇怪了,难道张寡妇的鬼魂不在这里?

    因为套间里面的气氛很怪,让人刘念道在精神上感觉不舒服,见没什么发现,也就没在里面多停留,抬脚走到了外间。

    刚一来到外间,刘念道发现这外间屋的气味儿,好像和套间屋的气味儿不太一样,用鼻子狠狠嗅了嗅,也闻不出怎么个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

    刘念道转身又回了套间,他感觉自己在套间里肯定错过了什么,肯定有什么东西自己没能发现。

    在套间里又仔细找了找,发现床底下好像有东西,床底下光线更暗,几乎快要伸手不见五指。刘念道猫下身子往里面看了看,感觉里面的东西还不止一样儿,到底是啥,看不清楚。

    于是,刘念道蹲下身子,一手扶着床梆,另一手伸到床下,肆意在里面划拉,很快,摸到一个玩意儿,把那玩意拿出来一看,是一支黑沿儿白底儿的粗细碗,因为碗底儿是白的,看得出里面有一层暗褐色干痂。

    这套间的气味儿和外间的气味儿不一样,会不会是因为这支碗呢?

    刘念道把碗放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臭味儿,这似乎可以肯定,碗底的干痂是干涸的血液,不过气味儿不是这支碗发出的。

    刘念道想不明白张寡妇床底下为啥要放一支血碗呢?

    把血碗放到脚边,刘念道再次伸手往床底下划拉,很快的,又划拉到一样东西,从手感来,像是个木板,拿出来一看,是个带底座的牌位,牌位正面隐约写着几个字,因为光线很暗,看不出写的什么。

    刘念道这时候想到自己身上装着火柴,把牌位放地上,从怀里掏出火柴,划着火柴一照,就见排位从上到下写着四个漂亮的正楷字:“狐仙灵位”。

    狐仙?刘念道一愣,难道这张寡妇生前家里还供着一只狐仙?

    供狐仙,在民国时期流传最广,那时候农村很多人家儿都供奉狐仙牌位,供奉的时候,一般都是将一面狐仙牌位放置家里的西北墙角,也有放西南墙角的,牌位前面再放置一顶香炉和一支粗瓷碗,狐仙不要纸钱,只受香火和鸡血。供奉的时候也很有讲究,香炉里点上焚香,三拜九叩,然后取活鸡一只,公母皆可,割断鸡喉,把血放进粗瓷碗里,等鸡血流干,用一双筷子横在碗口,筷子上面盖上一张黄纸,再在黄纸上面薄薄的、均匀地撒上一层面粉,等到第二再看黄纸上面的面粉,要是面粉还是原来的样子,明狐仙没受你香火,要是上面的面粉凌乱,明狐仙受了你的香火,这时候,你就可以再把上面的步骤重做一遍,做完以后,对着狐仙牌位许愿,听有求必应、百试百灵。

    不过,这种供狐仙的习俗到新成国解放的时候,已经很少见了,到现在,可以已经绝迹了,现在的人不敬鬼神、不畏因果、金迷纸醉、物欲横流,早就被狐仙给遗弃了。

    刘念道从床底下拿出这两样儿东西以后,发现床底下好像还有一样儿东西,刘念道再次伸手去摸,等摸到里面那东西以后,感觉好像是张纸,个头儿还不,上面湿答答黏糊糊的,拽出来放地上,划着火柴一看,刘念道的手顿时一哆嗦,手里的火柴棍掉地上噗一下熄灭了,这个哪里是纸,是一件血淋淋的红衣裳!

    给福根儿收尸的时候,那些烂肉上并没有红衣裳,再看看地上这件红衣裳,上面的血迹黏糊糊还新鲜着,难道,这个就是福根儿穿的那件红衣裳?如果是,它怎么会跑到这里呢?

    与此同时,随着火柴的熄灭,刘念道发现房间里似乎更暗了,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刘念道立马感觉不对头,现在外面还是白,房间里再黑也不可能黑成这样儿,好像自打自己进了这房间以后,这房间就越来越暗。

    刘念道来不及多想,有啥事儿等到了外面再,地上这几样儿东西,也一起拿到外面好好看看。

    于是,他用地上那件血衣裳把狐仙牌位和粗瓷碗包住,拎着血衣裳摸黑儿走出了房间,等他摸索着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怪事儿来了,色居然已经黑透了,再看看院里,空荡荡的,等在院子里的白月山和王草鱼也不见了。

    这就有点儿太不正常了,明明刚吃过午饭,青白日的,怎么黑就黑一下子就到晚上了呢,再抬头看看上,也是乌起码黑的,上别月亮,连颗星星都没有,整个儿空就像块密不透风的黑布似的,低沉沉压在刘念道头顶,这让他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刘念道弄不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仔细回想自己从走进张寡妇院里,到现在从房间里出来,好像没有一点儿异常的地方,难道……

    刘念道站在院里喊了王草鱼和白月山两声,四下里显得异常空旷,声音传出去老远,等了一会儿,却没人回应。就在这时候,刘念道突然觉得整个村子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莫须里一股冷风徐徐从身上吹过。

    刘念道浑身一哆嗦,这肯定是哪儿不对了,拎起血衣裳,撒腿就朝福根儿家里跑。

    福根儿家跟张寡妇家隔着不是太远,等快跑到福根儿家的时候,刘念道看见福根儿家里油灯闪烁,油灯下人影绰绰,似乎房间里有好多人。

    正待跑进福根儿家的院门,胳膊猛地给人拉住了,刘念道扭头一看,一个身穿红衣的矮瘦男人在他身旁站在,男人一只手正狠狠拽着刘念道胳膊上的衣服,好像不想刘念道往福根儿家里去。

    刘念道立时停下脚步,自打刘念道进了这个村子,除了白月山一家,就再没见过其他人,这矮瘦男人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还没等刘念道开口,矮瘦男人几乎用哀求的口吻道:“刘师傅,你咋也来这里咧,不能再往前走咧,你回去呀!”

    刘念道一把甩开了男人,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刘?”

    男人:“你帮俺收了尸,你是俺的恩人,俺能不知道你么。”

    刘念道一听这话,立刻向后退了一步,心惊肉跳:“你、你是福根儿?”

    男人点了点头,“就是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念道这时候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话该俺问你,你不是俺叔请来的师傅么,你咋也来这里咧?”

    刘念道心头一沉,感觉自己这时候遇上的,要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立刻警惕地反问白福根,“这是哪里?”

    “阴曹地府呀……”

    阴曹地府?

    刘念道听到这四个字,心头就是一跳,再打量一下眼前的白福根。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里面一定有蹊跷,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刘念道刚想到这儿,白福根突然“啊”地发出一声惨叫,就见白福根的肚子像球一样鼓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鼓越大,紧跟着,衣服“刺啦”一声胀破,露出里面薄如面纸、几乎透明的滚圆肚皮,肚皮下面,似乎还有东西在不停蠕动,就这样,肚子依旧在不停胀大着,白福根的惨叫声更烈。

    没持续多久,白福根的肚皮“嘭”地发出一声惊人的闷响,像胀破的皮球一样四散炸开了。

    污秽四溅的同时,从白福根肚子里拱一颗狐狸脑袋,差不多狗头大,黄眼珠,一张诡诞的狐狸脸露出人一样的阴恻笑容,毛发上全是猩红的血污。

    饶是刘念道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这样荒诞骇人的场面,登时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那只狐狸脑袋向外一挺,比狗一号儿的身子也从白福根肚子里钻了出来,全身血红色,没等刘念道反应过来,借助白福根的身体“蹭”地向上一窜。

    刘念道就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一张满是尖牙利齿的狐狸嘴已经快要咬成他的脖颈子。

    刘念道毕竟是从大风大浪里跌怕滚打过来的,眼前这一幕,虽然荒诞离奇,但无论处在怎样一个环境之下,他的反应速度都是第一位的。

    没等红狐狸咬到他的脖子,身子快速向后一仰,与此同时,抬起拳头砸了过去,咣地一下,不偏不倚,凌空击成了红狐狸的大脑袋,红狐狸吱扭一声,跌落在地。

    骨碌碌滚了几下以后,红狐狸一窜身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扑棱棱一抖身上的泥土和血污。

    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刘念道这时候跟本就不去想那么多,见状,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脚就踢。

    就在这时候,从刘念道身旁传来“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刘念道下意识扭头一看,就见白福根仰摔在地,就在他看过去的这一瞬间,白福根那具鲜血淋漓的身体居然化成了一团黑雾,紧跟着,像被风吹散了似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前这一幕,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刘念道顿时一愣神,脚下踢出去的速度跟着慢了半拍,那只红狐狸趁势朝旁边一闪,刘念道一脚落空。

    不等刘念道把脚收回,红狐狸纵身跳起,刷一下,很诡异地,居然消失在了刘念道的视线里。

    还没等刘念道弄明白怎么回事,觉着左手腕一疼,触电了似的,一股麻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刘念道忍不住“啊”地一声大叫,低头一看自己的左手腕,竟然已经被红狐狸死死咬住,自己居然没看到这畜生是怎么扑近自己的。

    因为吃疼,刘念道大怒,不顾手腕上的剧痛,手掌反方向一拧,五根指头钢钩一样“啪”地扣住了红狐狸的脖子,右手随后赶到,两只手像两把大铁钳似的,死死卡住了红狐狸的脖子,紧接着,双臂一叫劲儿,把红狐狸整个儿身子抡起来,像摔麻布片似的,朝地上狠狠摔去。

    扑地一下,砸在地上的红狐狸居然化作了一团红烟,瞬间消失,刘念道愕然地摊开手掌,看着手里弥留的几缕残烟又是一愣。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王草鱼的喊叫声,“救命呀,秉守叔,快来救救我呀。”

    听到王草鱼的呼救,刘念道突然发现眼前好像亮了一点儿,不再是乌起码黑的,四周光线也好了很多,感觉这时候就像在傍晚时分。

    刘念道这时候依旧弄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王草鱼的呼救声倒是挺真切的。朝四下辩了辩方向,发现声音是从村东头儿传来的,刘念道拔腿朝村东头儿跑去。

    拴马村村东头,有块不算大的平地,平地上长着几棵老柿子树,柿子树下有几条石头凳子,看样子是村里人聚会聊的地方。

    这时候,在两棵柿子树下捆着两个人,一个是王草鱼,一个是白月山,在他们面前,分别放着一口大缸,在他们身旁两侧,还有两只狐狸,这两只狐狸像人一样站立在石头凳上,在它们“手”里,分别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似乎正准备划割王草鱼和白月山的喉咙,看样子是想给他们两个割喉放血,他们面前放置的大缸应该就是接血用的。两个人这时候奋力挣扎,王草鱼一边挣扎一边喊叫。

    刘念道见状大怒,这些个畜生,还真成了精了!

    人还没跑到跟前,刘念道冲两只狐狸大吼一声,“你们找死!”

    两只狐狸被吼声吓的一哆嗦,朝刘念道这里看了一眼以后,扔掉“手”里的刀子,一匍身趴在地上,夹起尾巴,几个起落跑没影儿了。

    刘念道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王草鱼和白月山跟前,检查了一下,见他们没事,这才松了口气,本想捡起两只狐狸丢下的刀子割断绳子,没想到捡起来一看,刀子竟然是纸糊的。

    这时候王草鱼带着哭腔着问刘念道,“秉守叔,你去哪儿了,我们两个差一点就被杀了。”

    刘念道走过去,一边帮他解绳子一边:“我还想问你们呢,交代你们两个在院里等我,你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白月山接嘴道:“我们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就睡着了,醒来以后就被捆在了这里。”

    “什么?我们?”刘念道突然停下了手儿,转身走到白月山和王草鱼对面,疑惑地看了看白月山,又看了看王草鱼。

    王草鱼见刘念道不再给他解绳子,挣扎着叫道:“是我们呀,怎么了秉守叔,快给我们把绳子解开呀。”

    “没怎么……”刘念道低头沉吟了一下,又走过去继续给王草鱼解绳子。

    给他们两个解开绳子以后,白月山对刘念道道:“刘师傅,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有什么事,等明再,我估计您也饿了,走,回家吃饭去。”

    “好吧,我还真的饿了。”刘念道看了白月山一眼,很爽快地答应了。

    随后,王草鱼和白月山走在前面,刘念道跟在他们两个后面,谁也没话,不大会儿功夫,来到白福根的家门口。

    这时候,白福根的家里跟刘念道刚才看到的不太一样了,屋子里虽然还是一盏昏黄的油灯,但里面没那么多人了,灯影之下,似乎只有白月山老婆一个,没见着福根儿的老婆,估计在里屋躺着。

    王草鱼和白月山抬脚走进了院里,不过,刘念道却站在门外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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