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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红衣裳

掌舵人之城市暗涌作者:南阳听雪 2018-10-17 00:32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自己个儿心里最清楚。

    在刘义和蔡清君还没回三王庄时,刘念道一日三餐都是在王锦家吃的,王锦对刘念道怎么样,刘念道比谁心里都清楚。

    王锦的好,刘念道一直在心里记着,离家出走这些年,遇到过很多人,遇到过很多事,他自己也想了很多。

    浪子回头的心,他早就有了,他也很想拿着盗墓得来的银子回家,给王锦好衣好穿,好好补偿一下王锦,好好跟她过一辈子。

    可是,现在,啥都晚了……

    痛哭一场以后,刘念道决定,立刻回家。萧老道劝他,再等几日,等把这些财宝安顿好了,一起回去,刘念道没听。

    随后,找楚尘风辞行,楚轩得知后,要跟刘念道回家,刘念道没让,王锦刚刚去世没多久,自己却带了个媳妇回家,不对死去的王锦是个讽刺,就是刘义那一关他也过不去,更没脸去见王大河跟王草鱼。

    安顿下楚轩,在山寨选了匹最快的马,刘念道日夜兼程,马不停往家赶。

    玉门关到三王庄,好几千里的路程,刘念道仅用十多便走完了。

    快到三王庄时,那匹马口吐白沫儿,累死了,刘念道丢在马,撒开两条腿往家跑。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门,晚归的浪子,却再也见不到的望夫人。

    当时,刘义全家正在吃饭,饭桌上少了个人,都觉得房间里分外冷清。

    当刘念道走进院子,推开房门,走进屋里的那一刻,全家人都愣住了。

    刘义和蔡清君手里的筷子同时掉在了饭桌上。

    刘念道像罪人一样,没敢往里走,直接低着头跪在了地上,刘义和蔡清君看着刘念道,缓缓从饭桌前站起身,手都哆嗦起来。

    翠见了,飞快跑到刘念道跟前,跪在地上抱住刘念道,嘴里一声声喊着哥。

    紧跟着,蔡清君慢慢走过去,抱住刘念道。蔡清君哭了,翠哭了,刘念道也哭了。

    刘义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念道,仰起头长长地呼了口气……

    这时候,刘念道才发现,自己的父母都老了,刘义的头发已经花白,蔡清君的眼角出现了皱纹。

    刘义再没力气拿荆条抽打刘念道,脸上哆嗦着,问刘念道:你、你这个畜生,咋才回来呢,你对得起锦么……

    第二,刘念道到坟地里给王锦上香烧纸,呆呆地在坟地里,一坐就是一整。翠想把刘念道喊回来,刘义,别管他,叫他坐着,就该他赎罪……

    一个月后,刘念道跟蔡清君把自己和楚轩成亲的事了,刘念道的意思,是想把楚轩从玉门关接过来。

    蔡清君听了,叹了口气,对刘念道,去跟你爹吧,这件事,娘做不了主……

    几后,刘念道趁空,仗着胆子跟刘义了。刘义听完一言不发,颤着手指了指院子里的地面。

    刘念道会意,低头走过去跪在了院子里,刘义找来藤条就打。

    一边打,一边骂,“打生下来你就是个土匪痞子,该学好你不学好,正经人家儿的姑娘你不要,非要娶个土匪老婆,俺们刘家咋出了你这么个东西,除非我死了,要不那土匪婆娘,别想进俺们刘家的门!”

    一边骂,一边没头没脑的打。

    最后,翠看不下去了,哭着跑过来抱着刘念道挡荆条。

    熟悉的一幕,仿若昨日再现,玉、王锦,现在是……因为他,翠至今未嫁。

    刘义浑身一哆嗦,如遭电击,扔了荆条,仰望空,“孩子们呐,俺们刘家对不起你们呐,对不起你们呐……”着,老泪纵横。

    随后,刘义猛地倒抽了一口气,身子直挺挺向后仰躺了下去。

    “爹!”刘念道大喊了一声。

    刘义一场大病,病成,嘴里依旧迷迷糊糊着:俺们刘家不要土匪媳妇儿,就是绝了后,也不要土匪媳妇儿……

    一年后,也就是公元189年,清光绪十八年,壬辰年。

    这一年,刘念道二十五岁,刘义六十五岁,蔡清君四十七岁。

    这个时候,刘义病情已好转,每晚上继续守夜打更。

    这时候刘念道,被刘义足足在家关了一年。期间,找媒人给刘念道媒,刘念道虽然年龄已经偏大,但是三王庄这一带的老百姓还对他的事迹津津乐道,过去很多十来岁的姑娘,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但凡媒,没有哪家不乐意的,不过,刘念道不乐意,态度比过去还要坚决,言只要成亲,他就再次离家出走。

    刘义夫妇两个拿他没办法,不敢在强迫他,然而就这样,在同年夏,刘念道还是再次离家出走。

    一年了,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楚轩。

    一匹快马,一如去年,马不停蹄,日夜兼程,然而,等他到了山寨,却已经人去楼空、伊人不再……

    楚尘风告诉刘念道,刘念道离开山寨时,楚轩已经怀有身孕,日夜盼望刘念道转回,几次想到成原找刘念道,都被楚尘风劝阻,不想竟积郁成疾,后因难产,母子双亡。

    刘念道听闻如遭雷击,瘫坐在地,泪如雨下……

    守着楚轩和素未谋面的孩子的墓,十十夜,滴水未进,若不是抢救及时,已经死在坟头。

    在玉门关给楚轩守墓半年之久,这才返回成原。

    途经山东菏泽时,听那里出现一股绺子,绺子名叫“独恨刘”,专抢刘姓,杀负心汉,大当家姓单,名雪儿。

    这名字,触动了刘念道尘封的记忆,同时让他想起了楚轩,也揭开了刘念道的血淋淋的伤疤。

    鬼使神差的,刘念道找到“独恨刘”,找到了单雪儿……

    两年后,刘念道再次回家,这时,已经是公元1895年,清光绪二十年,甲午年。这一年,刘念道已经二十八岁,刘义六十八岁,蔡清君五十岁。

    同年四月,成日甲午战争结束,成日签订《马关条约》,清军战败,致使东瀛倭奴愈发嚣张,许多日本浪人由沿海流入成原。

    同年六月,刘念道意外收到一封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打开信一看,是萧老道写给他的,信成大致内容,是让刘念道到湘西武陵山找他,取回他的应得的那份。

    之前,从玉门关返回三王庄时,刘念道走的匆忙,行李都没带上,所有积蓄全在萧老道那里。

    这是一笔不菲的数目,这时候,刘义已经再难约束刘念道,刘念道跟父母了一声之后,启程赶往湘西武陵山。

    路过南阳一带,遇到几个日本浪人,吃东西不给钱,还打伤了人,官府不敢管。几个日本浪人气焰嚣张,居然摆下擂台挑战成原,扬言打伤打死一概不论。

    刘念道在擂台旁边一个馒头摊买馒头时,馒头摊老板,谁能打败日本浪人,馒头随便拿随便吃。

    刘念道笑了,他不是为了馒头,他是为了挣那口气。

    走上擂台,三拳两脚,打死三个,最后一个还算有点儿本事,踢碎了刘念道身上的三火令,却被刘念道一拳打断了喉骨,喷血而死。

    当时有六个日本浪人,除了这四个,其他两个均被人打死,一吐辱我成原之气。

    离开南阳再行赶路,两个月后,到达武陵山,按照信上的地址,刘念道找到了萧老道。

    一番叙旧以后,刘念道这才知道萧老道真正身份。我们现在叫这种人为“反清义士”,甲午战争以前,他们是“反清灭洋”,如今,他们是“扶清灭洋”。

    萧老道盗墓,就是为了这些义军,盗来的财物都换成了军用物资,衣服器械等。

    不过,萧老道盗来的这些财物远远不够义军开支。刘念道在路上也见识了许多洋人的恶劣行径,当下把自己那份儿也给了萧老道,他自己呢,加入了这支义军。当时他们义军的旗号,好像叫“武陵山保民灭洋军”,近千号人,其实起来,就跟占上为王的土匪差不多,只是不抢老百姓,专抢洋人,见一个抢一个,抢完了再杀。

    期间,因为军资紧张,他们再次联手盗了一座大墓,刘念道的两仪阴阳剑遗失在墓里。

    至于鬼猴子,在从玉门关回来的途成,被萧老道放归山林,刘念道再没见到过它。

    五年后,时间来到公元1900年,八国联军侵华。刘念道所在的这支义军也参加了战斗,萧老道、萧十一均战死沙场,这支义军包括刘念道在内,仅活下来十几个人,随后,很快散去。

    又五年后,公元1905年。这一年,刘念道已经三十八岁,刘义七十八岁,蔡清君六十岁。

    刘念道再次返回家乡,在他身边,还带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进门之后,蔡清君看着那姑娘,当即呆住了。

    许久后,蔡清君大声喊刘义快来看,刘义从里屋起身一看,也呆住了……

    蔡清君拉着姑娘的手问,“孩子,告诉奶奶,你叫个啥?”

    姑娘对着蔡清君直接叫道:“娘,我叫玉……”

    姑娘这话一出,蔡清君一哆嗦,像见到鬼似的,连忙松开了姑娘的手。

    刘义闻言,则眼前一黑,瘫坐在了椅子上……这个自称“玉”的姑娘,虽然当时年龄,她却是我的太奶,我父亲的奶奶,和过去的玉长得一模一样。

    在我们这些家传手艺里面,有替死者收魂这一项,就跟之前刘念道收萧初九魂魄的方法差不多。

    眼前的玉,让刘义怀疑当年玉死后被刘念道偷着收了魂魄。刘义心里可能清楚如今这个“玉”是怎么回事,可他一直跟谁都没过。

    据刘奶奶推测,玉的魂魄被刘念道收了以后一直带在身上,刘念道大江南北闯荡这么多年,可能从别的高人那里学来一些旁门左道,后来用“圆真术”给某个孕妇肚子里的胎儿看过男女以后,见孕妇怀的是女孩儿,就把玉的魂魄打进了孕妇体内,直到玉长大成人,刘念道再次找到当年那个孕妇,把玉带了回来。

    刘奶奶这种推测,看似有些马行空,却不是无稽之谈,刘奶奶年轻的时候,就曾遇到过类似的一件怪事。

    那时候新成国还没有解放,三年内战期间,我们家乡几百里外的一对夫妇慕名来找刘奶奶,当时这对夫妇身边还带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女孩儿,问题就出在这女孩儿身上。

    夫妇对刘奶奶,自打他们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不会哭,三岁时还不会话,他们一开始以为女孩儿是个哑巴。

    当时,国共战事正烈,全国各地狼烟烽起、兵荒马乱,老百姓的日子水深火热。

    这对夫妇家里五六个孩子,眼看养不活这么多,夫妇两个就商量着把这个哑巴女孩儿送人,可就在这时候,女孩儿突然开口话了,不过,竟然是外地口音,女孩儿央求这对夫妇不要把自己送人。

    三年都没见女孩吱过一声儿,这时候突然开口话,还是外地口音,夫妇两个吓坏了,以为女孩给野鬼附了身,也不敢再送人了,带着女孩四处找人看,不过,找的那些人也都没看个出啥结果。后来经人介绍,夫妇两个这才找到了刘奶奶。

    刘奶奶给女孩儿看了以后,也没啥发现,女孩很正常,也很健康,于是刘奶奶就试着问女孩,你是哪里人,叫个啥?

    女孩看着刘奶奶犹豫半才开口,一开口,果然是外地口音,的像是四川话,女孩儿自己叫何归娣,泸州人,跟她母亲一起乘船过江时,掉进了江里,醒来以后就到了这里。

    听女孩儿这么,刘奶奶想了想,对夫妇两个,“没事儿,你们家这妮子投胎的时候没喝孟婆汤,还记着上辈子的事儿呢,她这时候还,等长大就忘了,这妮子是观音菩萨见你俩心好,送你俩的,回家好好养着吧,别再送人了。”完,刘奶奶给了夫妇两个一块金疙瘩,让他们好好养孩子。

    夫妇两个对奶奶千恩万谢,带着女孩儿回家了。

    其实刘奶奶这番话,是在哄他们夫妻两个,女孩儿这种现象,她还真不清楚。

    这种现象,绝对不是马行空,真的确有其事。

    按照科学的解释来,这是死者生前弥留的生物电波影响了孩子的大脑,这种生物电波不会持续太长时间,而且会越来越弱,等电波彻底消失以后,孩子就会恢复正常。不过,这种科学解释经不起推敲,就拿这女孩儿来,女孩生前是四川人,她的生物电波能跑这么远吗,千里迢迢跑我们河南来影响一个女孩,不太可能吧,而且这种人一般都活不长,刘奶奶遇到的这个女孩,后来听,长到十六岁便死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要起来,这位太奶的身世真的很奇怪,谁也不知道她是刘念道从什么地方带来的,太奶呢,自己从来不自己的身世,问多了,就自己是刘念道花大价钱从她父母手里买来的,问她家住哪里,她回答,山里,问她姓什么,没姓,就叫玉。

    据刘奶奶,这太奶的口音,跟蔡清君很近似,过去那个玉和蔡清君一样,也是开封尉氏县人。

    还有一点,这个玉一进门就对刘义夫妇特别亲热,就像早就认识刘义和蔡清君一样,对刘念道更是没得,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当年的玉复活了。

    太奶究竟是怎样一个来历,是不是刘念道收了当年玉的魂魄,又用什么旁门左道让玉魂魄投胎转世,谁也不清楚,这是一个迷,或许谜底只有刘念道和玉知道,但他们谁也不,直到后来,刘家为这个举动付出了世世代代的代价。

    刘念道带着玉回家没几,刘念道就跟刘义提出和玉成亲,刘义不同意,一来因为玉身世太蹊跷;二来,两个人年龄相差太大,差着二十几岁呢。

    蔡清君怕这个玉再做出当年的傻事,黑下脸对刘义,你还比我大十几岁呢。刘义登时哑口无言,不过,刘义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不同意。

    就这么,一直拖了一年多,直到玉怀孕,刘义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给刘念道和玉成了亲。

    亲事办的很隆重,街坊邻里亲戚朋友,能请到的都请来了,不那些亲戚朋友街坊邻居,光刘念道的朋友就来了近百号人。整个三王庄上下都沸腾了起来,大家伙儿在一起热闹了好几。

    至此,刘念道的一颗浪子心,终于尘埃落定。

    几个月后,时间来到了公元1907年,也就是清光绪三十三年,丁未年。这一年,刘念道四十岁,刘义八十岁,蔡清君六十二岁,太奶十八岁。

    同年九月,刘权威爷爷出生,蔡清君给他取名刘继宗,字广宇。

    这是一件大喜事,特别对刘义来,因为刘念道年轻时整不着家,刘义认为他也会像自己师傅李守道一样,临闭眼也见不到孙子一面。

    爷爷的出生,让刘义喜出望外,也了他一桩心事。

    等到刘继宗满月的时候,刘义抱着他来到李守道坟前,八十岁的老人像个孩子似的,对着坟头又笑又哭,“师傅师傅,你瞧瞧,徒弟有孙子咧,你有重孙咧,你瞧瞧呗……”

    然而,谁也没想到,半年后,这股子高兴劲儿荡然无存,很快发现刘继宗身体有问题,左脚大,右脚,好像右脚打生下来就没长过,找郎成一看,郎成刘继宗这只脚自打生下来就瘫了,长大后不能走路。一时间,愁云惨雾笼罩在了我们全家每个人头顶。

    刘义就开始数落刘念道,刘念道这辈子造孽太多,报应在了刘继宗身上,刘念道每次听刘义数落都是低头不语,心里想着和玉再生一个,可是,玉那肚子再没怀上过。

    三年后,公元1910年,清宣统二年,庚戌年。刘继宗三岁,别人家三岁的孩子都已经撒开脚丫子满街跑了,可刘继宗只能让玉抱着,那右脚倒是长大了一点儿,但是想走路还是不可能的。

    又三年后,公元191年,民国二年,癸丑年,刘继宗六岁,这一年,刘念道给刘继宗做了副拐杖,开始教刘继宗走路。

    六岁的瘫痪儿学走路,期间的艰辛,恐怕没几个人能够想得到。为了教刘继宗用拐杖走路,刘念道几乎把全部精力和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刘念道这么做,在很多人看来,就像在为他自己的过去赎罪。

    又一个三年后,公元1916年,民国五年,丙辰年。刘继宗九岁,在刘念道不离不弃的教导下,终于可以拄着双拐走路了。

    不过,因为刘继宗的身体,刘义常常叹息,师傅李守道教给他的这些手艺,到刘念道这一代就算是失传了,对不起自己的师傅。

    刘继宗的身体按照我们行里的人来,叫做“五阳不全”,五阳就是双手双脚和头部,五阳不全的人,不能学这个,这和那些风水算命的还不太一样。

    刘念道跟刘义,爹你放心吧,我会有办法把这些东西传下去。

    时间,很快来到了公元1918年,民国七年,戊午年。这一年,刘念道五十一岁,刘义九十一岁,蔡清君七十三岁,玉二十九岁,刘继宗十一岁。

    这时候,刘义还在三王庄打更,九十一岁的老人,身体还很是硬朗,只是喊那些辞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了,声音也苍老了很多。

    人活着图了个啥?不就图个安安稳稳开开心心,谁愿意整过那种打打杀杀、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生活。

    前些年,刘念道跟王草鱼合伙买了条大渔船,又雇了好几个人,日子过的很不错。

    刘念道呢,自打和玉成亲以后,就在黄河里老老实实打渔为生,昔日的捉鬼大侠,如今也已经老矣,再伟大的英雄也挡不住岁月的蹉跎。不过,他的日子过得倒是安安稳稳开开心心,有心爱的玉陪着,有慈祥的父母疼着,有可爱的孩子缠着,夫复何求?

    因为玉的来历和身份不明,和玉成亲没多久,刘念道就让玉认王锦的父亲王大河做了干爹,并且跟着王大河姓王,大名王玉。虽然玉的年龄给王大河做孙女都绰绰有余了,不过王大河挺高兴,两家人依旧像王锦活着的时候一样,亲密无间、礼尚往来。逢年过节走亲戚,刘念道会带着玉拿上礼品到王大河家看望老丈人和丈母娘,这也算是皆大欢喜。

    同年夏,有这么一,打北边山里来了个人,这人年龄和刘念道相仿,也是五十岁左右,这人姓白,叫白月山。

    白月山一进刘义家的大门,就喊着要刘义救命,他的侄儿出事了。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刘念道打渔船上收工,刚进家门,就听到院里有人喊叫,赶忙走了出来。

    就见院子里站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头儿,老头儿一脸风尘仆仆,头上戴着顶破草帽,身上衣服补丁摞补丁,穿的挺寒碜。

    刘念道见多识广,一看老头儿这身打扮就知道,打山沟儿里来的,看那着急的样儿,家里指定出啥邪乎事儿了。

    老头儿看到刘念道就问,“这老哥,皱是宣义师傅?”

    刘念道微微一笑:“那是我爹,在屋里睡着呢。”

    刘念道着,把老头儿引进了屋。

    这时候,刘义本来是睡着的,听到外面有人喊,就从床上起来了,刚穿好衣服从里屋出来,刘念道正好把老头儿引进屋里,刘念道赶忙给老头介绍。

    老头儿一看刘义,脸上犹豫了一下。

    刘义没察觉,问老头儿找他啥事儿。

    老头此刻跟刚进门时判若两人,也不着急了,看着刘义支吾起来,显得很为难。

    这时候,玉把饭菜端到了饭桌上,喊刘义和刘念道吃饭。

    刘念道很客气地问老头儿吃饭了没有,老头看看桌上的饭菜抿了抿嘴,刘念道赶忙让玉给老头盛了一碗。

    这老头儿估计来时只顾着赶路,看样子一都没吃东西,一口气喝了五碗玉米粥,吃了三张大烙饼。见老头儿这饭量,刘念道心里都冒汗,他就够能吃了,这老头儿比他还能吃。

    吃过饭,刘义又就问老头儿,是不是家里出啥邪乎事儿了,这时候蔡清君、刘念道、玉、刘继宗全都围坐在旁边看着他。

    众目睽睽之下,老头儿显得很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逐个儿给刘义全家相了会儿面以后,喉结动了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蔡清君见状从凳子上站起身,让玉扶她回房休息,玉会意,扶着蔡清君、领着刘继宗进了里屋。

    堂屋里,剩下刘义、刘念道和老头儿三个。

    刘念道对老头儿道:“老哥有啥话尽管吧,要是有些话不好让外人听去,我们爷俩儿听了以后不跟别人就是了。”

    老头儿忙摆手:“不是不是,俺不是这个意思。”着,老头儿看了看刘义,“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俺怕他爬不得山路。”

    “哦”刘念道一听就明白了,这老哥指定住在深山沟里,跟他过去还得爬山,刘义这么大年龄,走平路还可以,爬山确实有点儿困难,要是雇人用滑竿儿抬着,就老头儿这穷样儿,估计付不起滑竿儿钱。

    自打刘念道和玉成亲以后,这么多年来,因为家里有刘义在那里站在,刘念道几乎没帮人做过这种事,都是刘义出手的。久而久之,很多外乡人只知道三王庄有个宣义师傅,却淡忘了他这个“捉鬼大侠”的存在,这对于刘念道来,是挺悲哀的。

    刘义这时候话了,“么事么事,俺走不了山路,俺孩儿去也一样,你吧,啥事儿。”

    老头儿听刘义这么,看了看刘念道,问道:“这老哥……你、你也会?”

    听老头儿这话,刘念道呵哧一声笑了。刘念道心,废话,来我们三王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刘念道对老头儿,“时候我爹教过我一点儿,你赶紧吧,到底啥事儿。”

    老头儿狐疑地看了看刘念道,这才了起来。

    这老头儿姓白,名月山,家住在北边儿山里的拴马庄。

    这个“拴马庄”名字的来历不详,在当时是一个只有十几户的村落,四面环山,山上有条溪流自北向南打村西头儿经过。

    拴马庄里,有个二十七八岁的寡妇,姓张,村里人都管她叫张寡妇,张寡妇的男人在五年前得病死了,家里没有老人也没有孩子,男人死后就剩张寡妇一个。

    山里人娶媳妇儿不容易,张寡妇是她男人从山外带来的,长相不错,在她男人没死之前,村里就有几个光棍汉惦记着她。男人死后,正成几个光棍汉下怀,几个人请媒婆轮番到张寡妇家媒,不过张寡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死活就是不同意,年纪轻轻就这么守着寡。

    俗话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

    半年前的一夜里,从张寡妇家里突然传出张寡妇的嚎叫声,声音还挺大,听见的村民心里很清楚,这是哪个色胆包的光棍汉摸到了张寡妇家里,正在祸害张寡妇。不过,听见的那些村民谁也没前去阻止,感觉她这是自找的,谁叫她年纪轻轻守寡,眼馋村里这些光棍汉。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打那起,村里人隔三差五就能听见张寡妇在家里嚎叫,有时候甚至在白也能听见。

    过了没多久,张寡妇就疯了,整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村里村外乱跑乱叫,就这样儿,还是经常有人把她拖到背人的地方可劲儿欺负。

    在张寡妇没疯之前,有事没事喜欢哼几句山歌,疯了以后,在不跑不叫的时候,嘴里就一直反复唱着那么几句:“山外的妹妹,山里郎,隔着山梁两两望,妹妹喊郎快来看,快看妹的红衣裳……”一边唱,还一边哭,看着挺可怜的。

    有这么一,张寡妇又被人欺负了,好像是被人拖到山梁上欺负的,张寡妇的嚎叫声,一声声回荡在山谷里,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等嚎叫声停了没多久,有村民在谷底发现了张寡妇的尸体,好像是从上梁山摔下来的,尸体已经摔的血肉模糊,要不是身上那件红衣裳,根本看出那堆稀烂的肉饼是个人……

    因为张寡妇在村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亲戚,没人给她收尸,就那么在山谷里晾着。对于张寡妇的死,村里人显然很麻木,谁也没去追究是她自己跳下来的,还是有人把她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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