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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九、再见小翁大人(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阵亡、负伤、疫病,三箭齐发,才会造成大面积减员。

    一场战斗,就死伤惨重,并不多见;要说有也有,一般就是鞑子犯中原,他们动辄喜欢屠城,没人性地见人就杀,才会死伤惨重。(甚至,笔者都推断,而今的“普通话之乡”,一定是此地,经过反复被屠城,当地汉人被杀绝了,才会有这区域性纯粹胡音。遍地胡音之下,是汉人的亡魂,在暗夜之中哭泣呼号。)

    陈子恒:长毛发匪,没什么人性的;行事行径和做人做事的德行,跟鞑子有得一比,好不了多少;甚至,有些方面,还有过之而不及。嗯,真要是洪大教主得了江山,在这帮宗教狂人统治之下;老百姓的日子,不见得会比生活在死鞑子的奴役之下,过得更好的;还是从一个火坑,跳到更大更深的另外一个火坑而已。

    小翁大人只是笑笑,连白眼都没翻一个。看来,就是在大舅哥跟前,陈子恒还是死性不改;估计平时就没少开黄腔,随口乱喷,搞得大舅哥都习惯了,见怪不怪了。

    小翁大人:而今,石达开远走高飞,赣湘连成一片;嗯,如果幼鸣明年再展神威,光复福建的话,东南赋税重地,到是安稳了;也许,假以时日,朝庭财政窘迫之态,会稍稍缓解。嗯,家父也会多睡几个安稳觉了啊。

    方子詹笑笑:药房兄,老百姓种田,是靠天吃饭;我大清收税过日子,也是靠天吃饭。可这老天爷,嗯,可能是爱新觉罗家,只顾着老是给萨满大神烧香了,得罪中华大地的老天爷了;所以,一气之下,就不给饭吃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现在是谁都干瞪眼,谁也没辙啊。

    小翁大人哈哈一乐:嗯,幼鸣,你们上海那些专家,编写的治蝗抗灾小册子,我们都发下去了;嗯,其中的养鸭、养鸡,等等各种抑制蝗虫之术,也交待各个县乡落实。嗯,安徽都好几年,没有什么好收成了,全靠救济撑到现在;希望明年新春,夏粮午季,能够守到云开日出、风调雨顺。

    方子詹:根据沪上师范大学的气像学专家的推断,明年两江的雨水,大概率会稍微正常一些;但中原地区,仍然干旱。所以,明春到明秋,灭蝗乃是安徽、江苏,保证庄稼收成的第一当务之急。能收多少,主要是看从蝗虫口里,能抢回来多少。

    小翁大人:看来,幼鸣借款修河之举,乃是一劳永逸、釜底抽薪的治河治蝗之法;不如此,永远都是做徒劳无功的疲于奔命啊。光一个蝗虫,就让多少土中刨食的家庭,劳而无获,欲哭无泪啊。

    杨孟晗:明年,按道理,山东各地方官的主要任务,除掉修河堤之外,就是组织百姓灭蝗;山东鲁北大面积的过水淤沙地,就是蝗虫孽生的源头;山东一日不控制住这虫灾发源地,其他省永远要受牵连,遭受无妄之灾啊。

    小翁大人摇摇头,轻叹一声:呵呵,觉罗崇恩,谁都别指望他;嗯,看来,山东真的需要一个能做一些实事的布政使了。

    嗯哼,小翁大人,这是话里有话啊,看来这费莫文煜,水磨工夫,做得很扎实啊。嗯,翁家得机会,都在做方方面面的工作,还是很仗义的、很哥们义气的嘛。

    不过,杨孟晗也无所谓,这些事,向来都是他老父亲操心。嗯,为了让杨孟晗专心军务战事,就是平时官场有些拆烂污的、狗屁倒灶的事;老父亲都是自己料理了,跟杨孟晗说得并不多。

    嗯,唯有上一次嘴炮巡抚何丛山的事,是个例外;当时,老父亲真是被弄得心灰意冷了,有点顶不住了。

    从这一点讲,老父亲看似很温和的性格,和和善的外表之下;其实,内心还挺爷们的;总是挺起腰杆,站在前面,为家人挡风挡雨;嗯,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了他的一个本能的习惯。

    连费莫文庆那么牛叉的人物,后来都被怼得乱了方寸,主动妥协了;嗯哼,这可不是一件轻巧的事啊;不知道熬了多少灯油,捻断了多少根胡须啊。

    小翁大人:嗯,你们卫国军那个在山东主持修河的李鸿章李渐甫,是个干才;嗯,人言幼鸣最是慧眼识人,传言果然不虚。好像,千里长堤,自开工以来,工程进展一切还算顺利、迅速,没出什么大的意外,是吧?

    何卓人笑笑,不咸不淡地说道:苍蝇、乌鸦,偶尔来呱噪的,倒有几只;嗯哼,山东自古多义士啊;这早早晚晚的,都会有人出头,把他们顺手料理了的。谁敢跟千里河堤过不去,就是和四千万我大山东银过不去;下场能好的了,那才怪呐。

    小翁大人摇摇头,苦笑一下:嗯,家父和棣珊大人,还有孙瑞珍老大人,都给方方面面打招呼了,也托了不少人情。嗯哼,但还是有太多人,眼红这如山似海般的银子了;嗯,旗大爷嘛,黑眼珠是见不得白银子的

    陈子恒在一边,倒是接得快:这太符合情理了汕,不贪婪、不拆烂污的旗大爷,一定是假的旗大爷汕!

    陈子恒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小翁大人拿纸扇点了点妹婿,想了一想,也就摇摇头,略微自失地笑笑,没再说什么;嗯,经子恒这么一搅合,这个话题,也不好再深说了;不然,越说越没谱,越说越犯忌讳了。

    小翁大人和大家说话,很不见外,很到位;虽然说话方式还是本能地比较婉转,好些地方,都是点到为止。但是,在官场上,宦海沉浮,人人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小翁大人今天这样讲话,已经就是实打实地交底了;是很掏心掏肺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拿你不当外人了。

    嗯,翁家长房,虽然游离在卫国军体系之外;但是,小翁大人,和江东学派这一班人,走动得还是最勤的;甚至,比他的三弟翁叔平,还要跟大家过从更亲密一些。

    嗯,讲起来,翁叔平自打中状元,入了翰林院,小态度就变了不少;也是很自然而然地,先大万岁之忧而忧,后大万岁之乐而乐了;连给申报,都很少写文章了,在申报上已经很久看不到他的新作了。

    嗯,或者是,相由心生,他写文章的腔调有些变了,有些如同老学究般的暮气沉沉、老气横秋了。

    嗯,瑞臻公看不上了。

    在翁药房大人的后衙,酣畅淋漓地畅饮一场,晕乎乎地告辞出来时;杨孟晗特然发现,今天从头到尾,谈论的这些话题,可都只是局限于国内战事与百姓民生的一些事情。嗯,翁家似乎只关注内部,眼睛向内,对外事几乎不怎么涉及。

    好像,他也没有提过一句,讲到广府战事,和朝庭随之而来的,可能面临的左支右绌、不上不下的尴尬窘境啊。

    嗯,这么大的事,翁家这样的顶级家族,应该很警醒、很关切,早早关切,早思对策,才是正理呀?

    看来,我大清的“精英”,脑子里转悠的,一水的还都是,自己搞自己的窝里斗啊!

    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即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不愿多看一眼。平时呐,即使偶尔听到什么风声雨声,也有点熟视无睹、听而不闻。

    真要是那一天,被赶鸭子上架了,一碰到外交事务,就个个抓瞎了;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都是拔剑四顾心茫然!

    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儒家子弟,向来如此;谁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嗯,这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反正,可不是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