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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四、湖口夜话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第三百七十四章、湖口夜话

    老父亲可能是怕润森舅舅和杨孟晗,来回绕路,太折腾了;所以,收到他们准备从南昌出来了的消息;就提前半天,先一步到了湖口,准备两下就在湖口碰头。等杨孟晗陪着舅舅,半下午到湖口后;晚上,自然是半个地主方子詹,安排一切食宿接待事宜;嗯,新任的湖口知县,更是跑前跑后地卖力地张罗着。

    因为,老父亲准备是要掩迹行藏,不声不响地,悄悄南下大夏的。所以,离开九江时,就没告诉太多人;别人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总督大人,大约、可能、貌似,亲自下到新光复地区,逐府逐县地,体察民情去了。

    就是这样,鼻子比狗狗还尖的远近官员士绅,知道了,总督大人和新嫩巡抚,驾临湖口了,太多人想找机会露一面了。

    大阿哥特意派来了一艘豪华游轮,接老父亲南行;嗯,原来那个专用小火轮,到海里还是有点小,比较颠簸。二阿哥,在游轮路过上海时,也会上船陪着一起过去。没有果果坠脚的三娘,平时大多数时候,是跟着老父亲一路伺候的;这次,也会跟到南洋。中秋时,老父亲就答应果果了,这次带她一起,到大夏去玩几天;也许,到时候,看二阿哥心情,带不带二宝子。可是,二宝子的成绩,可不像他果果小姑姑唉;果果小姑姑拉几天课,根本不是事的,能轻松追回来的。

    因为晚上吃饭的时候,怕人多嘴杂,不方便说话。在吃晚饭前,老父亲、舅舅、杨孟晗三个人,特意找了个安静地方,在一起,商议了一下,眼目前的这些拉拉杂杂的大事小情。

    老父亲:孟晗,这一次,在这个节骨眼上,听说长毛倒自己跟自己,火并上了;让我们收复江西,没有遇到任何外部牵扯、掣肘。这所谓的“襄京事变”,来得还真是时候啊,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啊。

    舅舅:也许,如果不是“襄京事变”,至少杨辅清的部队,会不那么老老实实的;多少要胡乱扑腾几下,跟咱们周旋几下子的;也不会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头也不回地,随大溜跟着石家军,往西蒙头而走了。

    老父亲:嗯,孟晗,你那边有准确消息没有;江西长毛进入三湘后,不知战况如何?

    杨孟晗:我们上半年,刚刚帮曾国荃部,训练了一支,和我们巡防支队装备水平一模一样的一个团级部队,大约两千五百人。嗯,他们连服装和军衔,都图省事,直接用的我们兵工厂出产的;所以,外人是根本看不出来,和我们两江巡防纵队,两者的区别的。嗯,这支部队,被他们当作箭头用了;配合以湘军原来的骑兵和步兵等其他兵种;第一次对付长毛,没想到,战场效果竟然出奇的好。在湘潭县,曾国荃先是摆了一个松散的口袋阵;袋底阵眼,就是那个后装枪步兵团。嗯,拿着大刀长矛、抬枪土铳的太平军,怎么可能攻得动有掩体工事的后装枪部队阵地。即使杨辅清发了狠,拼了命,亲自到一线督战;攻了一个上午,死了数千人;连人家湘军阵地,边都没摸着。午饭后,曾国荃指挥部队反击,也是无师自通的,用的和周立春的战术思想差不多的,班排分进合击战术。湘军一路尾随追杀,加上沿路伏兵四起,让杨辅清根本压不住阵脚,只能一路仓惶败退。嗯,杨辅清所部,在曾国荃的十面埋伏之下,几乎被打崩了;兵败如山倒,一路败退到衡山;在石达开的接应救援之下,才堪堪稳住阵脚。经此一战,杨辅清恐怕魂也给打没了,部队损失一半还不止;关键是,积攒的粮草、子药、金银和其他军需补给,全都丢的干干净净了。嗯,听说这一战,湘军缴获甚丰;听说,光缴获的金银细软,就轻松把跟我们买这个团的武器装备的窟窿,给填补上了。嗯,而且,还抓了好几万俘虏呐;嗯,伦家现在,就是腐儒、旗人再在边上呱噪,再在边上开黄腔、胡咧咧,人家曾国荃曾九爷现在也都是啥也听不见了。什么最重要?银子最重要;嗯,大批的俘虏,被从赣湘孔道原路押回来,也要一船送到崇明岛合隆沙卖猪仔了。嗯,这个时空中的剃头大人,“剃头大人”这个雅号,也许可能没机会套到头上了。嗯,伦家头是不剃了,最多是割猪尾巴了。嗯,这个是湘军无意中想出来的绝招,只要把长毛割成短毛;俘虏想逃跑,化装成老百姓,都装不了滴。嗯哼,除非他运气很好彩地,有机会跑上九华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嗯哼,对太平军来说,把粮食、子药储备丢了,才是最致命的。这杨辅清咋这么命苦呢,前面是东王府杨家被一家屠门,合家惨,算是“破家”了。后面,还祸不单行地,被曾国荃黑吃黑打劫,接着又“破产”了。

    连当土匪,都当到这个份上,命运多舛,造化弄人,人生际遇,真特么够衰的!

    杨孟晗:曾国荃部大获全胜后,曾国藩又陆续抽调湘军其他部队南下,准备夹击在衡阳府一带出没的石达开部;嗯,也许是北王韦昌辉和燕王秦日纲,在襄京周边,正热火朝天地,忙着清理东王府杨氏余孽呐。在岳州一线,对湘军压力肯定不大,或者根本就是虚应故事;也让曾国藩可以从容地,调整布署,调军南下。

    润森舅舅:嗯,孟晗,有我们卖给他的后装枪团,作为尖刀部队,在前面打冲锋;湘军对付起长毛来,恐怕更加游刃有余了吧?

    老父亲:嗯,孟晗,好像石达开没有能拿下衡阳府城,是吧?

    杨孟晗:应该没有,没有收到衡阳府城陷落的消息。

    老父亲:就是说,石达开未必有据湘南自立的心思;嗯,就是有这想法,有这心思,机会也不大,是吧?

    杨孟晗:嗯哼,父亲、舅舅,他石达开想在曾国藩老先生的碗里抢肉吃,何其难也?

    润森舅舅:湘南多丘陵、岗地;富庶程度,远非湘北洞庭湖周边可比;嗯,这个跟江西有点类似。湘南恐怕非安身立命之地吧。

    杨孟晗:我的估计,石达开大有回窜广西、割据西南边陲自立之念。

    舅舅听到这话,明显还松了一口气。嗯,太平军只要离开湘南,江西西南就稳定了;嗯,湖北这边,卫国军在两省边境,军力布署得很厚实;尤其是水上力量,我们强太多了。嗯,我们不找他麻烦,他们就该给红毛大仙烧高香了;同样,东南胡建,情况也差不多。

    哼哼,这样一来,舅舅只要操心内政,就可以了;嗯,就不需要,什么都眉毛胡子一把抓了;况且,战事一起,民生问题肯定就顾不上了。

    老父亲默默想了一会:其实,这几年,两广云贵,皆不安生;民变民乱,也是此起彼伏,一直不曾消停,就是声势忽大忽小而已。嗯,在广西,叫什么这个那个“某平天国”诨号的草头王,不知凡几;像韭菜一样,割一茬冒一茬。而且,广西这两年,也奇怪得很,天气也是雨旱不匀,蝗灾也特别严重。嗯,这几年,广西缺粮也很严重啊;石达开此去,归乡的前路也很坎坷啊,没那么好混的。

    呵呵,听到老父亲这样说话的口气,说明他老人家的内在心情,是真的是放松了;还有心情,替人家石达开,操这等闲心了。

    因为旅途劳顿了一天了,坐了一天的船;而且,吃晚饭时,多为本省刚上任的官员,对舅舅这个“现管”更是热情备至,小酒敬个不停。舅舅也是开心,还不像老父亲有所保留,他老人家可是酒到杯干,还真是喝了不少;即使舅舅酒量不错,恐怕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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