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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八、襄京事变?(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秦日纲,正在联合诸王,欲行勤王之举;准备诛杀肆意弄权,欺压同僚,还想要进一步架空天王,甚至要取而代之的东王杨秀清。嗯,说他都当了九千岁,还不满足,还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竟然放风,还想当万岁了;那置教主天王与何地?这不是反了天了吗?不杀之不足以平民愤了!

    杨孟晗听着一阵无语,原来以为,历史的车轮轨迹,已经被自己改变这么多了,已经走入了另一条岔道;应该是另外一个剧本,另外一种风景了汕。

    可是,很多历史惯性的东西,还是这么固执地,不可遏制地出现了;还像狂奔而来的野牛群一般,一往无前的,拦都拦不住,势不可挡。

    杨孟晗:其实,有杨秀清在襄京,总揽全局,居中协调;对太平天国来说,利大于弊的;而且,他这个角色,对一个团体来说,也是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就洪大天王那个神棍的固执劲儿,和乱打王八拳的作风做派;会把很多事情,搞得一团糟,更加不可收拾的。

    袁翔甫:可是,韦昌辉、秦日纲他们,还是很有道理呀;按照纲常伦理,洪天王是君,其他人是臣。这杨秀清,也是没个眉高眼低的;他哪根筋抽抽了,怎么想起来的,异想天开地,想要当万岁了涅?这不是要公开篡位谋反了吗?太平军众将,起兵杀了他,也是理当应该的呀。嗯,不这样,反而是乱了纲常,乾坤颠倒了呀?

    杨孟晗一笑:呵呵,翔甫兄,你这是很我大中国式的思维。嗯,中国一直是个世俗社会,以教治国的体制,一直没有过;所以,我们脑子里,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也是正常的。在欧美,管宗教的老大叫教皇;但是,不耽误各个国家,有自己的管世俗政务的皇帝与国王。当然,在历史上,两者有过一两千年的权力博弈与相互倾轧纠缠;但现在,权力分野,大致是清晰的。嗯,西方人用一句很形象的话,来总结它;叫作“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何卓人:幼鸣,你是说,既然红毛大仙教,是洪大教主,从西夷鬼佬那里,趸回来的洋垃圾;那么,按鬼佬那边红毛大仙教国家的通行规矩,“教主”与“万岁”并存,并不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事;在鬼佬那边,反而是很正常的,理当应该的,是吧?

    杨孟晗:嗯哼,就是天方教,“先知”与哈里发、苏丹,也是互不打架的、互不干涉的;各管一摊,各忙各的;你受你的人间香火,我收我的人头税的。

    袁翔甫:可是,咱中国人历来讲究的是,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啊!“二圣并立”,那就乱套了呀,该听谁的啊?

    杨孟晗:哼哼,翔甫兄,中国的很多理念,出了中华文化圈,就会有很大不同的;甚至,别人家还可能是,跟咱们反着来的呐。况且,既然他们已经从了红毛大仙教,他们也就没当自己是中国人了呀,都黄皮白心了嘛,用西欧的体制很正常嘛。没看到,他们只要见到中国特色的东西,就要砸烂毁掉嘛。

    何卓人:幼鸣,你是说,也许是杨秀清在和洪天王打交道的过程中,也是被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折腾的欲哭无泪;于是,就想引进红毛大仙教的国际通行做法,搞这个“教主”与“凯撒”并存的二元体制。实际与谋反无关,只是相互做好权力分野,各管一摊;再往深里说,就是不想让洪大天王乱插手实际事务,乱出王八拳,自己毁掉自己,自己给自己人添乱。

    袁翔甫:也是吭,要是外面世界,所有的红毛大仙教国家,都是这种体制;而且,运作得还很顺畅,没什么毛病。真要摆上桌面了,当众细细地摊开了说了,洪大天王还真不好拒绝、不好反驳啊。呵呵,但这样一来,还真让他洪大教主有点两头作难了。他老兄起早贪黑地,拼命忽悠了这么多年,就是为着又朝一日,能够如此这般地像帝王一样作威作福,享尽人间荣华富贵汕。现在,特么的,就这么,被你个衰仔杨秀清,无端端地,当成“活佛”了;要被请进庙里,被供俸起来,受世人敬仰了;那哪能愿意呐,可舍不得这人世间,滚滚红尘、富贵繁华的呀!

    杨孟晗:哼哼,他这是,“活佛”也要做,帝王的权力与威风,也要尽情享受,不枉来这世上,潇洒走一回。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两头都不能耽误!嗯,洪大天王,从来都不想跟谁分享权力;他拼命地分封诸王,就是让大家相互蹩马腿,谁也威胁不到他洪大天王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嗯,杨秀清的小心思,跟洪大教主的心头想法,已经拧劲得不可调和了。

    袁翔甫:也是,连我们隔这么老远,听到这事,都本能地第一反应,觉得是杨秀清那厮大逆不道;这太平军上下,恐怕都是这么想的,都会觉得杨秀清脑后有反骨,不当人子,不是好东西唉!嗯哼,只要洪大教主在背后,暗中推波助澜一把;加上,会有太多的有心人,惦记上杨秀清屁股底下,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这样一来,杨秀清恐怕真的有难了,难逃一劫唉!

    何卓人:看来,洪秀全说他自己是红毛大仙二儿子转世下凡,纯粹就是扯淡嘛;要是他真是西方的灵魂,“黄皮白心”的;那应该对杨秀清说的这事,不应该很抵触,应该习以为常的,反应也不应该这么大呀。看来,还真如幼鸣所说,他就是个假牙。骨子里的思维、行为方式;就是个如假包换的,在科举之路上已经无路可走、穷途末路的,被残酷现实逼得,已有几分癫狂的,得了失心疯的穷酸儒生!

    袁翔甫看看杨孟晗,笑笑地说:嗯,也不全对;比如,他这个大封王爷,把每个领军的将帅,手里能够指挥得动的士兵,都搞成没几个毛人,都是小猫两三只,翻不了什么大浪;军事力量都自我阉割,自我扯成碎片化了。这个小“辟邪剑法”练的,倒是跟长白山爱新觉罗家,如出一辙,像是一个师傅教的唉。

    呵呵,看来,这个洪大教主,根本就没好好读过圣经嘛;对西方那些事,也不是很上心地认真了解、研习嘛。嗯,骨子里,想的做的,全是腐儒和鞑子那一套,别无二致嘛。嗯,就是披了件红毛大仙教的“大褂子”;而且,爱新觉罗家已经够差够烂的了,可是,你比人家还要武大郎开店嘛,更落了下乘汕。

    也是,他就是读过删节版的《劝世良言》;剩下的,都是他自己自动脑补的。嗯,以至于,后来洪大教主想受洗入教,皈依我佛;人家广州的基督教堂,在招收信徒都那么困难的情况下,咬着牙也没敢要他。

    这老兄,对教义的理解,从头到脚地,冒着邪气啊。

    就冲着他进入天京之后的所作所为,他就不是一个,一心向善、普渡众生、吃斋念佛的宗教人士汕,比酒肉不忌、荤素不忌的五花和尚,还要不堪汕。

    他只是个披着宗教外衣的,魔障了的,掀桌子的科场失败者!

    嗯,他最擅长的,就是跟人掀桌子;包括和他自己一起创业、一起在一个锅里抡马勺的生死兄弟;而且是,说掀就掀!

    嗯,因为魔障了,失心疯了;很多行为,就让外人雾里看花地看不懂;搞不懂他,创业之时,筚路蓝缕,忒地这般艰难了;为毛侬老兄,还要这样花样作死涅?

    跟北边的那位,相互攀比着,看谁更能“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