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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别时茫茫江浸月(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机入城。否则,还是要等到明天天明;嗯,也不能保证,明天九江城头的防务,就一定会自行崩溃的呀?

    连太平天国第一悍将石敢当,也是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闪人了;也许,真的就是黄玉昆一再提醒的吧。

    又是不战而逃,搞得杨孟晗也是没脾气;石达开唱的这一出,虽然有些意料之外,仔细考量,也在情理之中。

    另一个时空中,太平军死守九江,弹尽粮绝,也不后退一步;那是因为,守城作战,有城墙和工事做依靠,总是占点便宜的;战力还稍稍占优的,就是拼消耗,作战并不吃亏。

    外围的太平军,尤其是江浙那边,气势还很旺盛;小天堂的梦想,还没有完全破碎,还有坚持下去的希望。

    可是,这一个时空,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只要敢不跑路,敢多待几天;到后来,真就一个也出不来了。而且,大家都知道,只要给卫国军围住了,你就自求多福吧,没人敢来救你。嗯,连跟红毛大仙祈祷都没用,伦家是老大家的,比俺们老二家的,说话响亮管用得多。

    因为,卫国军主要是为了收复失地;至于如何消灭敌军有生力量,虽然也是看重,但并不一味地穷追猛打;而是,步步为营,不紧不慢地,一路平推;不给太平军抽冷子,打反击的机会。

    多杀多抓几个长毛,有时意义并不大;只要太平军有着足够多的粮草,他随时可以裹挟一大帮人。压缩太平军生存空间,慢慢控制住太平军的粮食来源,才是釜底抽薪之策。

    流寇不怕被打败了,也不怕被打散了;就怕没粮食,没吃的队伍就不好带啊;抢也抢不到粮食时,流寇必然走向自我崩溃;嗯,同样,死守孤城的流寇,也是无异于慢性自杀。

    卫国军也就是在这个战术指导思想下,太平军才有了借机跑路的机会;嗯,有点两合适,各取所需,各尝所愿了。

    杨孟晗看着何卓人,说道:卓人,也许,当初罗亚才的思路,还是有他的一定道理,是吧?也许,是罗亚才误打误撞,无意中,给他们打开了一扇门,打开了一扇长毛的逃生之门;嗯,既然有路可逃,那谁也不想死的。

    袁翔甫:嗯,现在,这逃生之门,打开后,跑的人这么多,我们还关不上了汕。

    何卓人看看众人,似笑非笑地说道:其实,这逃生之路,更多的时候,是一个“思之路”;只要有了这个思路,脚下的路,实际是无数条的;可以打开无数道门,破开无数道窗户。嗯哼,也是应了那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们根本堵无可堵,还是随他去吧。

    呵呵,何卓人这几年,小心思尽用来琢磨人了;进步很快嘛,都成半个哲人了!

    也是,想出逃海外做寓公,路子不要太多了,何止千万条啊;只不过是,以前国人没这么想过汕。

    当然,任何跑路,肯定有很多带不走的,相对和平的接收,对老百姓可是大好事。

    第二天一早,实际上,城门是九江的本地老百姓自己打开的;卫国军进城后,才发现,外省的长毛全跑了;本城的,头巾一抹都回家了;周边附近的,也一溜烟地猫亲戚朋友家不出来了。

    卫国军去年,进攻浙江时,就下达的对江西籍长毛赦免的命令,在江西籍的太平军中,早就传开了,早就都晓得了。

    只要是本省的,没有血债,没有苦主,也就老神在在地,待在军营里,等着被遣返回家了。已经好多人,自己觉得没什么大事情的,马上就可以回家了;还特意上街沽一角老黄酒,买碟五香豆,几个老兄弟还喝上了;嗯,谁也不会,傻乎乎地再跟着外高官毛一起瞎跑了。

    大多数中国老百姓,都挺老实的;不是饿急眼了,不是被裹挟、鼓动了,死心塌地当土匪的,还是少数;大家其实都愿意过这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三十亩地一条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清苦是清苦点,胜在自得其乐,还有那么点小安逸汕。

    拿下九江后,何逸人的第三师,将按计划,师部带一个旅,驻守九江;同时,也作为本次战役的战略预备队。所部另一个旅,将沿着长江以南之赣鄂边境幕阜山东侧布防,将依次拿下瑞昌、武宁、义宁州(今修水)等地。

    何逸人的第三师,与安庆的武绍荻第六师,隔着长江,一南一北,遥相呼应;主要防卫湖北太平军,守住两江西线长江门户。

    海军内河舰队,也暂时一分为二;一部留守九江江面,协助第三师防守。一部与陆战队大部,有凌幼樵亲自率领,跟随杨孟晗的司令部机关,由湖口转入鄱阳湖;然后,沿赣江溯流而上。太平军大部,都在南昌以南;而且,等杨孟晗这一路,杀到南昌,估计南线的蓝仁鸿纵队,也应该已经拿下广信(上饶),西进抚州了;而且,中线方子夔的第四师,在解饶州(今鄱阳)之围后,也会南下,从北面进逼抚州。

    陈子恒的第二师,沿着庐山山脉西线,由陆路向南追击;取道德安、永修,沿着赣江西岸,向南攻击前进;与杨孟晗的军部直属纵队,形成水陆并进的态势。

    当然,在从鄱阳湖进入赣江之前,先要拿下庐山之南、鄱阳湖西滨的南康(今庐山市)府。

    嗯,最新的情报,原来守湖口的石镇常军,就是一口气溜到了那里,并与当地守军合兵一处了;嗯,不知道跑路的石达开,怎么交代的他的这个堂兄弟;他是在本地坚守,雄起一下呢,还是继续麻溜的望风而逃。

    杨孟晗坐在船上,看着秋后碧波荡漾的鄱阳湖;一边轻松地享受着行军之旅,一边听着何卓人的汇报。

    何卓人:中路军方子夔部,由昌江经浮梁、景德镇,直迫饶州;昨日,刚刚到达外围,太平军即撤围向南而走,未与我军交火。

    杨孟晗:饶州解围了,都昌县收复了,这南康府,就是一座孤城了;呵呵,卓人,这个什么石镇常,在南康府,还呆不呆得住啊?

    凌幼樵在边上插言:哼哼,等到下午我们到了,就一切知晓了;或许,他们还会走得更早些。只要子恒第二师的前锋,到达德安;估计他收到风,就要马上跑路;不然,一两天后,子恒就绕他南面去了,他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嗯哼,就等着被陈子恒,用个瓦罐煨老火汤了。

    杨孟晗看着烟波浩渺的鄱阳湖,随口问道:好长时间,没有听到费莫文俊那厮的消息了;他老兄,现在,在南昌,小日子过得怎么样?

    凌幼樵:呵呵,之前,江西向外沟通消息,唯昌江水路一途;哼哼,有卓人这个促狭鬼,在天天使坏,从中捣鬼;费莫文俊又能收到外面什么有用的消息,嗯,又能传出来什么顶事解渴的消息涅?

    杨孟晗看看何卓人,何卓人摸摸鼻子:嗯,诸位,这可不赖我;这困守孤城,就该有个困守孤城的样子嘛;你们说,是不是啊?讯息不通,粮饷不继,那就是该有的状态,理当应该的呀。况且,费莫文俊鼻子朝天,从来不拿正眼看人的;哼哼,夸张一点说,就是我们到了南昌城下,人家费莫文俊,都不一定晓得,我们卫国军是谁谁谁喔;或许,他听都没听说过的呀。

    喝喝,听着这话风,小怨气还不小呐。嗯,为着老泰山,也很卖力气嘛。

    看来,这费莫文俊运气不怎么样啊;这石达开是好不容易熬走了;可是,何卓人又来了呀。走了一个鲁智深,又来一个扫地僧呐!

    费莫文俊大人啊,你老兄,咋就这么命苦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