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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五、别时茫茫江浸月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第三百六十五章、别时茫茫江浸月

    因为太平军并没有出城反击、骚扰;所以,先期到达的卫国军也就按部就班地,按照行军与战时条例,在城外布置营地,建立预备阵地;并开始预定战场的地形侦察和防卫屏蔽区域巡逻。

    第二天,陆军各部陆续到达,分别就位到指定攻击区域,构建营地和出发阵地。按照作战计划,第三天上午,水陆两路,所有的交通要道,都要全部封死,并开始发起对城池的试探性进攻了。

    再后面,就是去年杭州一样的故事了。

    嗯,要说护城河,走过这么多城池,最霸气的莫过于九江城了,而且是没有之一。哼哼,北面,人家直接拿长江做护城河;其他两面,说它是河,还不如直接说它是湖,还更恰当一些。嗯,而且,九江的“护城湖”,比之浙江西湖,只宽不窄;就是比北面的长江主航道,也是窄不了多少的。可是,人家杭州也就一个西湖唉,你家城池四周,全部这样整,你这是要闹哪样,还让人家怎么攻城涅?要填到什么时候涅?

    反而是它的陆上交通,就那么几条大路,还比较好堵好围困。所以,围困九江,关键在水路。水路围不住,一切皆是枉然。

    杨孟晗把临时司令部,设置在九江下游的白石矶。仲秋江边的傍晚,西天晚霞美不胜收;杨孟晗不知不觉地喜欢上,饭后,在清凉的江风中,在玫瑰色晚霞幻化的童话世界里,在江边柳树林中款款散步。嗯,英丫头不在,是少了不少情趣;要是她在,此情此景,她是最喜欢;嗯,不逛到月上柳梢头,都不肯回去的。

    在到达九江外围的第二天晚上,与袁翔甫刚刚从江边散步回来;何卓人和参谋长阿尔贝皮埃尔,就联袂而来。

    何卓人:幼鸣,昨晚,子恒的二师,到达九江东门;因为刚刚到达,部队没有完全展开,只是对向南的水陆通道,进行了远程监控;昨晚就已经发现,不断地有人马分批离开,向南而去,陆路与水路,各占一半。嗯,几乎没有发现,他们有大股人马,向着西面瑞昌方向而去的。今天白天,我家鼎桂堂哥的第三师,到达九江之西;西边及西南之陆上几个主要通道,已经全部被我军封闭了。可是,九江四周,沟沟汊汊的,也是多得很;太平军用小木船,利用夜色掩护,小批偷跑,还是一时杜绝不了。嗯,因为九江城的特殊地理地形,搞得我们的包围圈,实际上漏得像个筛子。

    袁翔甫也是笑笑地说:如果人家成心想跑路开溜,现在天气还没那么冷,都是南方人,水性都没问题的;从城墙上悄悄坠下来,凫水过河,然后,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上岸,往四野树林、芦苇荡里一钻,可不那么好抓的。

    阿尔贝皮埃尔:杨,我们一直在观察九江城头防卫情况,旗帜和防守人数,虽然变化不大;但有一点,比较奇怪,也不大符合常理;这两天白天,几乎看不到有王爷和高级官员的仪仗,在城头出现;这表明没有高级官员,来检查督促城头防务;大战在即,竟然没有上官巡城。这个,和在去年杭州围城时,头几天的情景,差别还是很大的。

    杨孟晗:参谋长,你不会是在说,九江城里,长毛的长官,都有可能跑路了吧?

    何卓人:幼鸣,我们正是担心这一点,才一起来找你的。嗯,幼鸣,长毛翼王石达开的狗头军师,就是去年在杭州,吃了我们一个大亏;后来,好不容易钻狗洞,才得以逃生,仅以身免的黄玉昆呐。吃一堑长一智,这个不用师父特意教吧?

    噢,是汕,谁也不会笨到,在同一件事上,接连吃亏两次汕。在一个门槛上,被连续绊倒两次,那要笨到什么程度啊。

    杨孟晗在二人的脸上扫视了一下,笑笑地说:你们是觉得,他们非常有可能,又是裹挟一批本地百姓,发一块头巾,就让他们站在城头,滥竽充数;核心部队,早就暗度陈仓,神不知鬼不觉地,分批悄悄地溜走了。他们这是跟我们又来一把,李代桃僵,金蝉脱壳了?

    何卓人:可能性很大的,嗯,也许,今天晚上,会是最后一批跑路的悄悄出城;因为,明天我们就要攻城了,只有一道城墙,几乎没有做太多防御工事加固措施的九江城墙,顶不了几轮炮击的;尤其是北城墙,定远号轰塌它一段,也就是大半天的事情,好轻松的。

    是呐,这石达开对九江城的防御,好像是有点心不在焉呐;一点也不讲究,是有点捣糨糊唉;想当初,在天京城,城外的营垒,修得那叫一个夸张。可是,九江城外,就几乎没有外围营垒唉。

    看来,卫国军的攻城炮,对他们的心理压力太大了;搞得他们连修工事,都没心气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呐,陈昊之陈子恒也过来了;身后卫兵,还押着一个貌似太平军的俘虏。

    陈子恒:嗯,幼鸣,我们师的侦查巡逻队,终于费劲巴拉地逮着一个;这帮家伙滑溜得很,又熟悉本地地形;嗯,九江的城外地形,真是特么的复杂;不是长满杂树、藤蔓的小山岗子,就是弯弯曲曲的小河汊和芦苇荡;特么的,往往是看到了,几追几追,一拐弯就没人影子了。这还是,我们预先摆了一个小口袋阵,才给弄住的唯一活口呐。

    杨孟晗:问过口供了吗?

    陈子恒:问过了,也老实招供了;他说,石达开他们,昨晚就跑了;今天,天黑之后,最后一批压阵的广西老贼,也都各自潜逃了;城头上,都是近一两个月,从附近乡间,裹挟来的。嗯,我们抓到的这个,是个湖北咸宁的;咸丰二年底,长毛进湖北时,被讲道理时,一时脑热被绕进去了,脑瓜一热当了长毛。嗯,算起来也有三四年了,也算是积年老匪;而且,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呐,是旅帅的副手的样子;嗯,他那个旅的广西籍旅帅,就是今晚跑路的,他现在算是代理旅帅了。

    杨孟晗有些调侃地说道:既然是当长毛好几年了,洗脑应该很充分了呀;而且,好不容易火线提拔,熬上旅帅的位置,机会好难得的;怎么会舍得,盼了很多年,才当了一会的旅帅,说丢就丢了呢?嗯,没有命令,怎么能拔腿就跑呢?怎么还这么立场不坚定呢,入教的誓言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是吧?说好的对红毛大仙的敬仰,永世不变呢?

    何卓人听着也乐了,还顺嘴也跟风胡侃一句:喝喝,可他是湖北人呐,大哥!你不会这么门缝里看人吧?小看湖北佬,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也是,湖北人的心眼,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比七窍玲珑心的尚嗨林,还多上一窍两窍的。没事可千万别,跟湖北人比心眼,跟九头鸟比偷奸耍滑;那特么的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也是自己给自己寻不自在,自找难堪汕。

    嗯,关于这一点,从上江到下江,老少爷们,就没谁不知道。

    陈子恒:幼鸣,这还是上半夜呐,这些个失去约束、跟组织走散的小头目,都开始,小鱼戏水似的,一个一个往城外溜了。也许,到下半夜,城里长毛部队,就彻底炸窝了、放羊了;嗯,也许,夸张点,营啸了都有可能。我怕有地痞流氓,乘机抢劫捣乱呐。嗯,幼鸣,要不要连夜攻城呢?

    杨孟晗看了一眼参谋长阿尔贝皮埃尔,眼神中带着问讯,想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阿尔贝皮埃尔:杨,我认为没什么必要;嗯,至少,现在城中,还是很安静的,听不到喧哗声,也看不到火光。

    杨孟晗点点头,对陈子恒说道:这晚上,黑灯瞎火的,能不行动就不行动;嗯,你们留个心吧,如果真的城中失控,骚乱四起,可以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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