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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九、剃头大人的亲笔信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第三百四十九章、剃头大人的亲笔信

    常孝候在过年前,就赶上卫国军那一拨升职潮,顺顺当当地随大溜,晋升为从四品准将了。而且,大夏独立纵队那边,也在琢磨着,下一步的纵队所属二级单位升级的设置问题;是设立师级编制呐,还是搞过渡性质的支队编制;虽然还没有最后敲定,但如果搞师级编制,将来假以时日,熬上一两年;军衔品级,在不需要挪位置的情况下,常孝候就还有机会,再上一个台阶呐。

    不管怎么讲,常孝候现在已经是将军了,那就是鸟枪换炮了;是如假包换的,中高级官员了;那么,自然而然,他父亲常伯,也是如假包换的官老太爷了汕。

    可是,身份已经悄然变化的常伯,还是不愿意就此退休,坐在沪上自家小院里,喝喝茶、听听戏,含饴弄孙享清福。他说他二、三十年,搞习惯了,就是个劳碌命;还是愿意跟在杨孟晗老父亲后面,呆在江宁两江总督衙门,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前前后后地张罗着。当然,现在杨家手头宽裕了,老父亲身边,无论是幕僚群体,还是跑腿伺候的人,比以前可是多多了。这样总会好很多,人手多了,常伯他只要掌个总、把个关,就行了;常伯倒是没有以前那么累、那么辛苦了;不像以前,什么都是一手抓,都是他一个人操心。

    原来的总督府督标,也经过几年的换血改造,实际上可以算是卫国军的一个警卫独立团了,也是几乎都是安徽人,还以定远人比例最高;团长也是一个杨家孟字辈的一个本家近支,血缘跟孟怀、孟达他们差不多,跟杨孟晗几兄弟,都没出五服。

    常伯现在,也是父凭子贵,一般人可是不敢随便使唤常伯的了。

    很少离开老父亲,单独出来走动的常伯;这次,却特意陪着一个背景有些特殊的老大人,专程从江宁回来,找杨孟晗说件事儿。

    谁能有这么大面子,劳动常伯大驾,亲自跟着跑一趟涅?呵呵,就是李二先生的老父亲,镇江道台李文安李式和老大人汕。

    李文安老先生,因为这两年,自己仕途顺当,几个儿子也都开始渐渐各自崭露头角,事业有成;家业兴旺,日子过得比较滋润,心情自然不错;加上梓归堂药业的努力和西医疗法的引进,两江医学医疗水平,这几年进步很大,李老先生自然也跟着沾光了;身子骨保养、调理得还不错,不咳不喘,吃得下睡得香;比之另一个时空,身体要健朗得多得多。

    嗯,在另一个时空,天天在团练幽暗潮湿的军营中,苦熬苦盼;一天天还要为日常的前线战事与后勤诸般挠头的事情,时刻纠结、操劳;一年到头,弦都是紧绷着的,睡觉都得睁一只眼,就没有心情放松的时候。李文安老先生,本就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又是个文弱书生,哪能吃得消,这一天天没完没了的辛苦折腾;身体自然一天不如一天,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咸丰五年底,那个寒冷的冬天,他就没能熬过去。

    而且,他倒下后,巡抚福济大人还立马变脸了;逼迫他在团练中效力的有官身的几个儿子,按照儒家伦理,统统回家丁忧守孝去。于是乎,在安徽战场上,最能打的李家团练,就这样被迫停摆、解散了,被雨打风吹去了。至于,后来,李大裱糊匠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死灰复燃,重出江湖,又整出个名头更响的“淮军”;那都是好多年以后的事了,而且,是得着另外一个机缘了。

    杨孟晗和庐州李家几个晚辈,倒是有不少交集;可是,李老大人,他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这还是第一次见呐。嗯,李老大人能有什么大事,巴巴地从镇江,大几百里的,不辞劳苦地专程跑这一趟呐?

    老父亲还让不轻易出动的常伯,专门陪着一起来,那就应该不是一件小事情啰!

    杨孟晗在司令部接待室,招待了李老大人;坐下喝一阵茶之后,李老大人的一番话,才让杨孟晗若有所思。

    李文安:幼鸣,不好意思上门来打搅你;之前,我也去过江宁,拜见过令尊安卿大人。唔,他觉得这事吧,还得来沪上,直接来找你商量,才好定夺。

    说着话,拿出一封书信来,封口已经拆开了;常伯在边上解释说,是老父亲拆开看了,又让李老大人,把信带过来了。

    杨孟晗拿过信,粗粗打眼一看,竟然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比李大裱糊匠名气还要大得多的曾国藩曾剃头大人的亲笔信;呵呵,这万水千山的,山高水长的,这令人仰望的曾大牛人,怎么惦记上自家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涅!

    嗷~~!呸呸,不对,刚才一刹那,有点时空错乱了;洒家才是当今这世上,真正的牛人呐;在这个时空,两江定远杨家要比湖南曾家,牛气得多多了,不知要牛叉多多少倍呐。

    李文安:幼鸣,曾伯涵乃是老夫的同年,嗯,现在的福建巡抚陈子皋大人也是;这些年来,伯涵老弟他在家乡倾心倾力地办团练、打长毛,屡败屡战,不折不挠;虽然勇气可敬可嘉,但是,日子一直过得不容易,很是艰难的。

    呵呵,汉人想掌握刀把子,跟挖满人祖坟差不多;不有事没事就搓揉下你,俺就不姓爱新觉罗了汕。嗯,长毛肆虐,姑且用之,但岂可让尔等借机坐大;然后,让你们有机会,生出不臣之贼心,起来撼动俺们,躺着挣钱的我大清花花江山涅!

    汉人想借着办团练,然后出人头地,那会那么容易呐!嗯,可是现在,有杨家顶在前面,曾家日子,怎么着,都应该稍稍好过些吧?

    李文安:我这位学弟,可不是一般人;胸中丘壑万千,非是常人可比。然时运不济,独木难支;虽勉强拉起一支团练,每每粮饷不继,难以维持。现在,发匪据湖北、江西,湖南两面受敌,战事更加越发艰难了。

    呵呵,要说难,谁办团练都难;在另一个时空,他老先生已经是办团练的士绅中,最幸运的一位了;运气好彩地,碰到了身后,有一个又开明又有能力的巡抚骆秉章骆龠门,在后面鼎力支持;即使曾国藩一直没有拿到地方治权,但有家乡父母官大人在后面狠狠撑腰,才让他一路能够支撑下来;熬到慈禧太后掌国后,她这个本朝旗人中,少有的明白人,不许旗人再在后面蹩马腿、瞎折腾了;湘军于是,风生水起,发展壮大;几年功夫,剃头大人就领着湘军,身姿妖娆地把长毛干趴下了。

    团练虽然是对抗长毛、消灭长毛的主力;但是,从一开始,就是戴着镣铐在跳舞。嗯,李家早年的庐州团练,戴着镣铐跳舞之余,人家旗大爷都嫌碍眼;没好气地,就这么顺手给活活玩死了。

    至于后来的淮军,能够见风就长;那又是我大清,在背后使阴招,出幺蛾子,出撩阴腿;嗯,这属于分化瓦解湘军的阴损套路而已;并不真是,看到李大裱糊匠,惊才艳艳;朝庭爱才之心顿起,生生喜欢上了。

    李文安:我这学弟之团练湘军,不但军饷艰难,抚恤无着;就是作战器械,现在也是筹措日益困难;嗯,湖南也许比邻省好上一点,但也强的若干,日子也是紧巴巴的。他们也早就听说了,江东杨幼鸣,善于西式新军编练之法,每战必胜;心中早就对两江你们杨家父子,仰慕已久。然山水阻隔,神交虽久,却无缘相见,实为平生憾事也。

    儒生说话就是绕,这李老先生几十年下来,这些套路都溶化在血液里了,行动举止、说话办事更是如此;都喝了好几道茶了,话也说了大半天了;到现在,还没一句,是说在点子上的;什么都是蜻蜓点水、轻描淡写的;杨孟晗到现在,也没听出来,不知道老先生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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