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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160(2/2)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作者:石章鱼 2019-02-08 15:58
卷轴,缓缓展开,却见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一首念奴娇,我看到落款竟然是我在十四岁的时候亲笔所书,心中不由得一怔,一时间却想不起写这首词的具体情景。谷纤纤深情道:“这首词是当年都我弹琴的乐师所赠,自从看到这首词之后,我的心中便有了你的影子。”我心中一暖,万万没有想到谷纤纤早就是自己的倾慕者。谷纤纤道:“后来我便关心你的一切,说来奇怪,我虽然从未见过你,可是感觉到你始终都在我的身边……”我伸手握住谷纤纤的柔荑。谷纤纤道:“听说你来到燕都之时,我甚至想去偷偷看一看你,后来便发生他率兵要攻打燕都的事情,我隐约感觉到你或许会来……”我轻声道:“我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你心中是不是有些失望?”谷纤纤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开始的确有些失望,甚至有些委屈,你竟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来利用我,无论你在我的心中处于怎样的位置,我都不想成为你利用的对你,可是后来……”谷纤纤含羞垂下头去,许久方道:“我真朱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一看到你的眼睛,我便将所有的委屈都忘了,心中觉得,只要能和你相守,一切都可以放开,我是不是很傻?”我将她揽入怀中,用力深吻着她的樱唇,大手探入她的睡袍的领口内,轻轻抚着她无限美好的丰激吻良久,我们方才被敲门声惊醒,却是婢女为我们送夜宵过来。谷纤纤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起身打开房门,接过托盘,向那婢女道:“没有事情了,你回去歇息吧。”她端起夜宵来到我的身边,轻声道:“累了一天,该吃东西了。”我笑道:“说得对,吃饱了我们好好的温存一场。”谷纤纤俏皮的向我皱了皱鼻翼,拿起一枚点心塞入我的口中:“堵上你这张嘴巴,看你还敢不敢胡说八道。”我咽下点心,喝了后香茗方道:“对了,刚才你说曾经学过弹琴,不知道我有没有耳福听到呢?”谷纤纤笑道:“在你的面前弹琴,我岂不是班门弄斧。”我笑道:“你权当做是对牛弹琴,让我聆听一下也无妨。”谷纤纤取过焦尾琴,轻声道:“我便将那位乐师教给我的‘蝶恋花’弹给你听听。”我欣然点了点头。谷纤纤捻起琴弦,一缕悠扬清越的琴声在静夜中缓缓响起,她琴的技艺果然不凡,较我而言少了一分激越,却多出了几分娇柔婉转的味道,这曲蝶恋花在她的诠释之下,可谓是完美至极。我饮尽杯中香茗,来到谷纤纤的身后,环抱住她的娇躯,琴声因为我的干扰而变得突然紊乱。谷纤纤停下了弹奏,嗔怪道:“你这个样子,我还如何能够构弹得下去。”我用身体厮磨着她的娇躯,低声道:“我听得实在是入迷,无法忍受得主了。”谷纤纤俏脸绯红道:“你满脑子都是坏主意,再好的曲子也会被你想到歪处。”我呵呵大笑,扶弄了一下琴弦道:“你自己别有居心,却要怪我。”谷纤纤道:“我有何居心呢?”我狡黠笑道:“此琴的名字是什么?”谷纤纤轻声道:“焦尾琴。。。。。。”她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玉颈都红了起来,娇声道:“龙胤空,你好无耻啊!”我笑道:“你用焦尾琴弹奏蝶恋花,这岂不是公然引诱我吗?仙子阿倒想抵赖了。。。。。。”我的话还未说完,谷纤纤整个人便扑在我的身上,我就势倒在地毯之上,和她滚作一团,我早已经是欲火焚身,不能自制,伸手想要解开谷纤纤的睡袍,可是情急之下却几次都没有得手。我急切之下,扯住她睡裙的下摆,嗤的一声将谷纤纤的睡袍撕裂开来,谷纤纤美妙诱人,柔弱无骨的玲珑玉体顿时暴露在我的面前,我恰到好处的抚,让她不禁产生一阵紧张的轻颤。今日在观雾庵中夺去她处子之身的时候,因为要顾忌到行功,兼有强敌在外,我始终控制着自己的,现在总算可以抛开一切的桎梏,尽情享受谷纤纤绝美的体。我用身体分开她修长的,在谷纤纤意乱情迷的呻吟声中,侵入了她的娇躯,我迅速点燃了她的,让快意蔓延至她娇躯的每一部分。纤纤近乎迷乱的抓住我的肩背的肌肤,十纤纤玉指痉挛似的抓进我键硕的肌之中,修长优美的紧紧夹住我的双腿。从她的体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律动。在我狂暴的冲击下,谷纤纤如花的秀面上蒙上一层娇羞的红晕,更觉我见犹怜。她本已绯红如火的秀面更加晕红片片,在她的娇躯极度欢愉的颤抖中,我的激情深深沉溺了下去。。。。。。过后,我和谷纤纤的身躯仍然纠缠在一起,她紧紧拥住我的身躯,我的双手仍然在她丝绸般滑润的肌肤上轻轻游走。谷纤纤轻声道:“胤空,你会不会离开我?”我微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今日起你便是我龙胤空的妻子,我有怎会离开你?”谷纤纤泪光盈盈道:“我的体内果然留着母亲的血,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那么执着,就算知道将来未必什么结果,仍然执迷不悟的走下去。。。。。。”我吻了吻她的樱唇道:“纤纤,为何会这么说?”谷纤纤黯然道:“你是大康的太子,未来的皇帝,而我只是燕都青楼之中的一个风尘女子,我们的身份地位实在是悬殊太多,我不想你将来被人耻笑。。。。。。”我笑道:“我龙胤空认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你虽然是出身风尘,可是洁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更为难能可贵。谁要敢笑我,将来有一日我登上帝位,你便是我的爱妃,有一人敢耻笑你的出身,我便杀掉一人,有一千人耻笑你的出身,我便杀掉一千人。”谷纤纤感动到了极点,螓首伏在我的怀中,在我的口之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痕。我拥住她诱人的玉体道:“你心中只需要记得,这世上你爱的是我龙胤空,并非是大康的太子,若是你时刻想着我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我们厮守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谷纤纤破涕为笑,轻声道:“我爱的是龙胤空,无耻下流的龙胤空,专门喜欢扯破别人衣服的龙胤空。”我附在她的耳边道:“若是你不想衣服被我扯破,下次见我的时候便乖乖的脱光衣服。”谷纤纤含羞在我的鼻尖上点了一记。沐浴之后,我们相拥来到瑶床之上,看着浴后的美人,越发娇艳的不可方物,我的身体又产生了反应。谷纤纤羞道:“你能不能老实一会儿,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谈。”我拥着她钻进锦被之中,本想即刻便剑履及地。谷纤纤挣脱道:“你听我说,她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置?”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夏侯怒泰。通过这两日的观察,我发现谷纤纤虽然口中憎恨父亲,可是心中却未必是这样想,只不过不想在人前表露罢了。我照实说道:“我当初找你,便是想利用你来对付夏侯怒泰,韩王莫安迁向来多疑,若是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自然会怀疑夏侯怒泰的动机,只要处置得当,必然可以让他们反目。”谷纤纤美眸之中蒙上一层忧郁之色,沉默许久方道:“我会亲自写一封书信给他,或许他会改变初衷,为燕国的百姓免去这场战祸。”我低声道:“无论你信与不信,现在我却不愿利用你的感情来促成此事。夏侯怒泰那里,还是让她自己去考虑吧,何去何从他应该很快就会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谷纤纤犹豫许久方才道:“胤空,我想求你一件事。”我点了点头道:“只要我能够做到,一定答应你。”谷纤纤幽然道:“他攻打燕都想来只是一时糊涂,身为燕国的臣子,毕竟还是念着旧主多一些,若是无法避免兵戈相见,还望你能够留下他一条命。”她显然并不知道夏侯怒泰和韩国早就勾结之事。我微笑道:“你放心,若是有一日我们兵戈相见,我一定照你说得做。”“谢谢!”谷纤纤主动送上香唇,我暂时抛开政治上的一切,全情投入到和她的缠绵之中。。。。。。获取谷纤纤的芳心只是我们对付夏侯怒泰的第一步,下面的事情变得容易了许多,许武臣说动赵子岳亲自前往韩国去找管同御,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下进行。与此同时,高光远让人潜入夏侯怒泰军中,说服部分家人被我们制住的首领,一场规模庞大的策反行动全面展开。夏侯怒泰并没有急于行军,他在距离燕都二百里左右的宣城安用扎寨,让士兵得到充分的休息。在我的授意下,我和谷纤纤之间的事情迅速传了出去,夏侯怒泰应该已经听说,他此刻的心境定然是极不平静。燕国的一切看上去仍然处在平静之中,我的军队仍然在源源不断的进入燕国北部的边境,从燕都以北的大半国土实际上已经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夏侯怒泰比较耐心,时间过得越长,对我来说就越有利,夏侯怒泰的阵营就会变得越发慌乱。黄昏时分,我在谷纤纤和阿依古丽的陪伴下登上了燕都南部的角楼,遥望远方的暮霭,我不禁长长叹息了一声。二女分别挽住我的臂膀道:“你究竟为了何事发愁?”我向前走了两步,伸手用力拍了拍女墙道:“不觉已经在这燕都之中呆了一个多月了,南部的事情仍然没有进展,想要打破眼前的僵局,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阿依古丽道:“韩国那边至今没有发兵,看来他们已经放弃了侵入燕境的念头。”我点了点头道:“现在我真的有些佩服夏侯怒泰了,自从他在宣城扎营之后,军纪严明,鲜有士兵逃走的消息传出,若是他执意与我抗衡,宣城地势险峻,背后广阔的南部,土地肥沃,百姓富足,真要是打起来的话,我方势必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谷纤纤道:“若是你愿意,我可以亲自去一趟宣城。”

    第一百五十九章【谋夺】

    我摇了摇头道:“战争永远是男人的事情,跟你无关。”“可是……”谷纤纤还要说什么。此时我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笑:“太子殿下今日怎么如此悠闲,在这里和两位姑娘看日落吗?”却是高光远一路寻了过来。我回身笑道:“高大人好厉害的手段,看来我这片刻的轻闲也无法拥有了。”我向左右望去,两女会意携手向一旁走去。高光远恭敬道:“太子殿下,光远特地向你贺喜来了。”我微笑道:“高大人向来善于体察我的心意,我想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高光远道:“太子殿下,赵子岳已经安然从韩国返回了。”我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他此次的任务完成的相当圆满?”高光远道:“管同御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可是已经收下了礼物,诋毁夏侯怒泰只是早晚的事情。”我叹了一口气道:“不知怎么,这两日我总是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高光远笑道:“太子殿下想来是在燕都呆了太长的时间,心情烦躁的缘故,不如明日我陪殿下去敕蓝山牧场围猎,顺便散心如何。”我对围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话题仍然没有离开夏侯怒泰的事情:“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夏侯怒泰破釜沉舟,如果他不再将希望寄托于韩国,率领十万大军盘踞在宣城,燕国的南北势必会陷入长时间的僵局之中?”高光远看了看远处的谷纤纤,低声道:“太子殿下为何不让纤纤姑娘出面去劝说夏侯怒泰归顺呢?”我皱了皱眉头道:“夏侯怒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纤纤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未必有这么重要。”高光远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没有想到夏侯怒泰的大军突然之间稳定了下来,军纪比过去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高光远的目光却被远处的两个人所吸引。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却是许武臣和焦镇期两人并肩向我们走来。我不禁笑道:“今日你们是不是说好了,居然都到这里找我。”焦镇期和许武臣向我施礼,焦镇期率先道:“我们有急事禀报太子。”我点了点头。许武臣道:“刚刚得来的消息,有几个被我们派去游说夏侯怒泰的手下的人被人识破,夏侯怒泰将他们斩杀之后,头颅悬挂在宣城北门。”高光远脸色一变,派出去的那些人多半都是他的手下。高光远怒道:“夏侯怒泰这个不识抬举的混帐,他既然敢杀我们的人,我们不给他一点厉害尝尝,岂不是更加助长他的气焰。”我淡然道:“以高大人之见,我们该怎么去做?”高光远道:“那些将领的名单我们清清楚楚,他们的亲属多数都是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们便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他们杀我方一人,我们便杀他方十人。”许武臣冷笑道:“高大人看来是存心想挑起这场战争了?”高光远道:“现在不是我们想挑起这场战争,是夏侯怒泰在挑衅。”焦镇期道:“夏侯怒泰深谙用兵之道,他一定知道燕都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可能已经猜出了我们的计划,杀掉我们的手下,正是为了激怒我们,若是我们中计而去攻城,付出的代价一定相当惨重。”许武臣道:“焦将军说得不错。若是我们现在发兵攻打宣城,夏侯怒泰自然可以洗脱和我们勾结陷害韩国的嫌疑,韩国更会派出大军协助夏侯怒泰攻打我们。”高光远道:“离间之计当初就是许大人想出来的,现在情况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许大人一定还有解决之道。”他巧妙的将难题推到了许武臣的身上。许武臣神情自若道:“夏侯怒泰越是想在韩王的面前澄清和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证明他的内心越是慌张,距离我们拿下宣城的日子已经不远了。”高光远笑道:“许大人的话,高某可不敢苟同。夏侯怒泰若是稳下阵脚,占据燕国的南部和我们相抗衡,日后想要将他拿下岂不是更难?”许武臣微笑道:“我敢保证,他忍不了太长时间。”他向我走了一步,低声道:“若是谷姑娘愿意,太子殿下何不趁机让她认祖归宗,帮助夏侯怒泰修葺一下祖坟,顺便安抚一下诸位将领的家人。”高光远冷笑道:“许大人以德报怨的手段的确高明。”许武臣道:“如果韩王莫安迁认为夏侯怒泰杀掉那几人只不过是苦计,这件事就会变得好办得多。”焦镇期点了点头道:“夏侯怒泰现在仍然对韩国抱有期望,只有断绝他的希望,才能顺利的将他说服。”许武臣道:“纤纤姑娘这张王牌就快派上用场了。”我凝视渐渐黑暗的天空,忽然道:“我们没有这么多的时间等待,明日开始将南部逃来的难民全部遣返回原籍,我倒要看看夏侯怒泰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高光远不失时机的拍马道:“太子的见识让我等望尘莫及,若是将难民遣返回南部,势必加大南部的负担,夏侯怒泰现在的军粮负担十万军队已经勉强,再加上源源不断涌入的百姓,他会更加难以招架。”焦镇期脱口道:“若是夏侯怒泰杀掉百姓怎么办?”许武臣叹了一口气道:“他若是杀掉百姓,便会马上失去南部的民心,他那十万军马就会成为一支孤军。”事情正如许武臣所料,韩王并没有因为夏侯怒泰杀掉我们的几个手下就相信他。我和谷纤纤让人修葺了一下夏侯氏的祖坟,并慰问了夏侯怒泰手下诸位将领的家人,向他们做出保证,只要能够归降于我,我便会对往事既往不咎。七日之后,韩国方面仍未出兵,这七日之中,我们已经将昔日逃亡燕国北部的燕人遣返原籍,再过不久,庸府和平州两地的收容的燕人也将被遣送回燕国的南部,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被遣送的总人数预计将在二十万左右。清晨醒来的时候,谷纤纤并没有在我的身边,我看了看窗外一缕辰光刚刚从天际露了出来,阿依古丽犹在熟睡,海棠花般的俏脸上,仍旧浮现着两抹红晕,我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回忆起昨夜和两女缠绵大战的情形仍旧有些意犹未尽。我穿上长袍向门外走去,今日还要和众人讨论最新的形势,不可以贪恋枕席之欢。来到院落中,却见车昊和阿东两个都没有在外面,我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说今日应当是车昊当值,像这种擅离职守的情形还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生过。正在迷惑的时候,狼刺率领两名武士走了过来,他恭敬道:“主人起得好早!”我低声道:“车昊呢?”狼刺道:“他和阿东前去追谷姑娘去了。”我微微一怔:“纤纤?”狼刺点了点头道:“昨晚谷姑娘深夜前往仙雨楼,阿东承担沿途保护之责。”我拍了拍头,昨晚喝了不少酒,谷纤纤的确在夜半时出去过,还是我让阿东前往仙雨楼送她呢。狼刺道:“可是谷姑娘却从仙雨楼的后门悄悄溜走,等到阿东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出城去了。”我隐约已经猜出谷纤纤出城所为何事,心中担忧不已。狼刺又道:“阿东回来之后,本想将这件事禀报给主人,可是又害怕搅了主人安眠,便和车昊一起去追赶谷姑娘去了。”我叹了一口气道:“纤纤若是拿定了主意,他们两人又岂能将她劝回来。”狼刺道:“阿东说过,若是不能将纤纤姑娘平安带回来,他也不回来了。”“胡闹!”我大声斥道。门外响起爽朗的笑声,却是许武臣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我笑道:“许大人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事情要和你商量。”许武臣道:“武臣也有事情前来启奏太子殿下。”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到我的面前:“这是纤纤姑娘委托我转交给太子的信函。”我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启那封书信。许武臣不解道:“太子殿下难道不想看看里面究竟写的什么?”我摇了摇头道:“里面的内容我能够想像的到。看了也只不过是徒增伤感,还是等以后再说吧。”许武臣道:“太子殿下难道不想问武臣这件事究竟有何关系?”我微笑道:“刚才的确想问,可是现在也没有必要问你了,纤纤临走之前定然讯问过你的意见,说不定这次见到夏侯怒泰要说什么话,都是你交代好的了。”许武臣深深一揖道:“武臣还望太子恕罪,这件事我本想告诉太子,可是纤纤姑娘害怕你阻止她前去,说什么都要让我为她保守这个秘密。”我并没有责怪许武臣的意思,低声道:“依许大人之见,纤纤此去苎城,说服夏候怒泰究竟有几分把握?”许武臣狡黠笑道:“武臣以为,夏候怒泰阵脚已经大乱,谷姑娘现在去苎城应该有十足的把握。”“哦?”我盯住许武臣的双目,期待他下面的解释。许武臣道:“太子殿下的遣民之计的确是高明到了极点………”听到这句话竟然从许武臣嘴中说了出来,我不禁大笑起来。许武臣尴尬道:“太子笑什么?”我笑道:“想不到许大人的口气竟然变得跟高光远一般。”许武臣道:“武臣是实话实说,岂会和那个阿谀奉承的小人一样!”看来我将他和高光远相提并论是对他的一种折辱。我忍住笑道:“许大人接着说。”许武臣道:“夏侯怒泰现在已经是进退维谷,如果想向韩王莫安迁表白自己和太子没有关系,势必要下手屠戮百姓,可是真那样他的处境将会更加艰难,就算他愿意那样做,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人答应。太子不费一兵一卒,用燕国的百姓来制擎夏侯怒泰,实在是一招妙棋。”我笑道:“这件事我也是突发奇想,开始还担心许大人反对呢。”许武臣道:“武臣虽然不才,还是能够分清大局。”我欣赏的点了点头:“纤纤何时对你说要去苎城的事情?”许武臣道:“我件事就算谷姑娘不找我,武臣也会劝谷姑娘前往苎城。”我感叹道:“对我们来说,时机的把握蔚为重要,可是我仍然有些担心纤纤的安危。”许武臣道:“谷姑娘对太子清深意重。太子殿下原该担心她地处境,不过夏候怒泰现在只有这样一个女儿,他应该不会对谷姑娘不利。再说车昊和阿东两个追随前去,就算发生什么事情也可以照顾她。”我低声道:“这里距离苎城只有二百里,若是顺利的话,今日晚间纤纤就能够抵达那里。”许武臣道:“三日之内我们应该可以得到结果。”我双目缓缓闭上,夏候怒泰现在应该已经乱了方寸,谷纤纤前去充当招降的倒霉地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夏候怒泰会不会相信呢?他会不会以为我利用谷纤纤引他入瓮呢?我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我何不趁此机会表现我的诚意,让夏候怒泰彻底倾向于我的阵营。许武臣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低声道:“太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笑道:“知不知道我为何至今没有给谷纤纤一个名份?”许武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来,他沉思片刻,方才道:“太子心中是不是顾忌到地位悬殊……”我开怀大笑起来:“许大人这次猜错了,我龙胤空何尝顾忌过什么地位?”我目光灼灼有神道:“我一定会迎娶纤纤,不过要有她的父亲在场,我要证明给他看。他昔日不敢做的事情,我敢做,他无法给予纤纤母亲的,而我能够给他地女儿!”许武臣双目之中露出激动之色:“太子,臣明白了!”我大声道:“马上集合兵马,随我前去苎城迎娶谷纤纤!”许武臣微笑道:“武臣不才,愿意主动请缨。去夏候怒泰处做媒下娉!”我当然不会单身前往苎城冒险,焦镇期的大军列于燕都以南一百里处,和苎城的距离很近。苎城前方有一条沱洛河经过,我们和夏候怒泰的分界线也在于此,有了五万兵的保护,我的安全自然没有任何地问题。我们抵达沱洛河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分,我和焦镇期、许武臣并肩站立在沱洛河的北岸。遥望南方,苎城连绵的城墙清晰可见。连接两岸的是一座长桥,两边都派出重兵守住桥梁的开口处,被我们遣送地南部难民通过这座桥梁前往苎城,在对岸接受盘查,确信不是我方派出的奸细之后,方才允许入城。焦镇期道:“自从我们遣返南部难民,苎城方面便派出了一万军驻守在沱洛河南岸,负责维持难民,以免出现民乱,不过这样一来,反倒为我们增加了不少麻烦。”许武臣道:“这两日的情形怎么样?”焦镇期笑道:“百姓闹过几次骚乱,不过范围很小,我们应对及时,很快就平复了下去,不过这两日庸府和平川的难民就要抵达这里,我们的压力会变大许多。”我微笑道:“若是这件事顺利解决,你们就不会承受来自难民的压力了。”许武臣道:“太子殿下,我这就前往苎城下聘!”我摇了摇头。许武臣迷惑道:“太子又改变主意了?”我笑道:“许大人若是现在就只身前去未免有些冒险,还是等一等再说。”许武臣道:“可是……”我指向长桥上移动地难民道:“这成千上万的百姓,每个人都会成为我的媒人!”焦镇期和许武臣对望了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我将事先写好的一份婚书,递到焦镇期的手中:“召集营中书法上佳的士兵,照着上面抄写一份,每个经过这里的难民必须发上一份。”焦镇期乐呵呵的点了点头道:“公子的婚书之战的确是天下奇观,明日此役必然轰动天下。”难民源源不断的向对岸走去,婚书也源源不断的被传递到苎城,夏候怒泰必然会收到我地婚书,却不知他该如何处置这件事。翌日正午。夏候怒泰派遣使臣前来,约我当晚在长桥的中心相见,我所等待的这一个机会终于来到了。夜色初临。我们双方暂时将长桥封闭,长约半里地桥面之上燃起无数盏灯笼,我缓步向桥上走去,借着灯光,看到远处一个灰色的身影向我的方向走来。夏候怒泰身材高大,虎目虬须,从他的外表很难想像到,他怎会生出谷纤纤那样温柔妩媚的女儿。我打量夏候怒泰的同时,他也在观察着我。我们两人的距离不断的接近。最终在长桥的中心相逢。我张开手臂,示意我并没有携带任何地武器。夏候怒泰比我想像中更加沉稳,他冷冷道:“你便是龙胤空?”我微笑道:“夏候将军比我想像的更加威风。”夏候怒泰不无嘲讽道:“你比我想像中更加狡诈。”我一语双关道:“对我的敌人我向来狡诈,可是对我的亲人和朋友,我始终保持坦诚之心。”夏候怒泰扬起手中的一纸婚书,随后张开大手。任凭婚书被夜风吹去,飘飘荡荡落入黑漆漆的河面这上。他盯住我地双目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果然有成为王者的潜质。”我不卑不亢道:“承蒙夏候将军夸奖,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在很多的方面存在共同之处?”夏候怒泰怒视我道:“我从来没有卑鄙到去利用女人!”我冷笑道:“我倒忘了,伤害女人才是夏候将军的强项。”“你!”夏候怒泰目眦欲裂,显然被我这句话所激怒。我毫无惧色道:“我这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开战。而是为了纤纤所来。”夏候怒泰大声道:“纤纤是我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嫁给你!”我怒视夏候怒泰道:“我今日来见你,是因为顾及到你毕竟是纤纤的父亲。可是你若是也干涉我和纤纤地事情,我一定要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夏候怒泰大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让我付出代价?”他遥望我方的阵营,不屑道:“你手下之兵不过区区五万,我驻扎在苎城地队伍有十万之众,不服气的话尽管过来挑战!”我淡然笑道:“十万之众?难道夏侯将军时至今日还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境况?这十万名燕国子弟。若是知道你一心想将燕国的利益出卖给韩国,他们还会追随你到几时?”夏候怒泰道:“龙胤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场战事即便是我必败无疑,你也将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我冷冷道:“燕王当初待你不薄,夏侯将军却为何要出卖燕国地利益,陷十万无辜士兵于困境之中呢?”夏候怒泰向桥栏边走了一步,双手扶在护栏之上:“我的事情无需你来过问。”我笑道:“只可惜,现在韩王莫安迁也不相信你,他此刻说不定正以为我们联手设下陷阱让韩军来钻。”夏候怒泰霍然转过身来:“龙胤空,你若是想对付我,便真刀明枪的跟我对阵,为何要使用卑鄙手段哄骗我的女儿?”我微笑道:“原因有三,第一,我想让韩王对你产生怀疑之心,让你尽早看清韩王的真正嘴脸。第二,我不想燕国陷入内战之中,让百姓蒙受点火之苦……”夏候怒泰打断我的话,讽刺道:“看不出你居然还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圣者。”我继续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和纤纤之间的感情完全是真的,我曾经想过利用她来说服你,可是我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我不想让我和她的感情掺杂任何的功利!”夏候怒泰冷笑道:“果然好口才,难怪纤纤会上你的当。”我针锋相对道:“你可以侮辱我,但绝不可以看轻纤纤的眼光。”夏候怒泰不屑道:“那是因为纤纤年轻,看不清你的真正嘴脸。”我微笑道:“纤纤天资聪颖,她自然清楚为何会喜欢上我,因为她在心中早已拿我和你比较!”“和我比较什么?”我盯住夏候怒泰的眼眸:“当初若不是你遗弃纤纤的母亲。她也不会死去,纤纤更不会沦落风尘,你在燕国虽然统帅万军。英勇无敌地将军,可在她们母女面前却只是一个懦夫!”夏候怒泰的目光突然黯淡了下去。我大声道:“我和你不同,无论你认为我虚伪也罢,卑鄙也罢,我敢在天下人面前承认对纤纤的感情,无论她出身如何,无论她地地位如何,我龙胤空说过娶她便一定会将她明媒正娶,我做过的事情我便敢于负责。绝不会推卸责任,让别人去承受痛苦!”我凝视夏候怒泰道:“你敢吗?”夏候怒泰的头颅低垂下去,许久方道:“我不如你……”我从他的语气感觉到一丝动摇,我继续道:“你手下的十万士兵一样无辜,他们在这场战争中究竟扮演怎样的角色?他们究竟为谁而战,恐怕很多人仍然不明白。可是他们终有明白的一天。夏侯将军,我不知道你因何会背弃燕王,可是我知道,燕王李兆基并非明主,韩王莫安迁也是一个无用的鼠辈,你何须为了这种人而牺牲这十万燕军的命,又如何忍心看着燕国地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呢?”夏候怒泰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并非有意背弃燕王。乃是因为我从来都不是燕国的臣子,我是韩人,先君将我训练之后。为我假造身份,让我混入燕中,这么多年以来,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应该是谁的臣子?”他的目光之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凉。我惊诧到了极点,没想到韩国的先王竟然如此厉害。夏候怒泰道:“燕王李兆基对我不薄。我若是忠于他,便背弃了先王,背弃了故国,我若是忠于先王,便对不起李兆基,我希望韩燕之间永远不要爆发战争,这样我也就永远不要做出抉择。”他地唇角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可是这一天注定将要来到,韩国的先王虽然已经驾崩多年,可是他将这个秘密传给了韩王莫安迁,我反复考虑之下最后终于决定,倒向故国的一方。”他转身和我相对:“我唯一没有能够想到的便是,你会从中途杀出,而高光远竟然会配合你发动一场变,我不得不落在这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我默默点了点头。夏候怒泰道:“听到燕王驾崩的消息,我心中后悔异常,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把握这次地机会。”我又点了点头,夏候怒泰从某一方面来说,的确是给我们成功的变创造了绝佳的机会。夏候怒泰道:“这种负疚感让我决心为燕王复仇,我密函韩王,请他尽快派出援军,力求在短时间内夺下燕都。”我心中暗自庆幸,如果韩王莫安迁当真答应了他的请求,现在将是另一种局面。夏候怒泰缓缓摇了摇头道:“正如你所说,韩王莫安迁本就是一个无能的鼠辈,你们的反间之计轻易便将他骗过,他的犹豫让韩国错过了吞并燕国地大好机会,这种机会恐怕永远也不会再有。”我静静聆听着夏候怒泰的自白。夏候怒泰道:“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已经对韩王彻底失望,即便是现在他出兵,也改变不了燕国北部的局势。”我微笑道:“夏侯将军若是此刻仍然对他抱有期望,恐怕要有愚忠之嫌了。”夏候怒泰道:“我听说高光远和许武臣先后投奔了你,那时候便知道你必有过人之处,后来……”他的目光再度停留在我的面庞上:“后来便听说了纤纤和你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那位目空一切的女儿,会喜欢上你,我曾经对不起她的母亲,我绝不会让纤纤再受到丝毫的伤害,若是你对不起她,我不会顾惜任何人的生命。”看得出他对纤纤的关爱的确是发自内心。他叹了一口气又道:“我更没有想到纤纤会主动过来找我,在她心中从来没有将这当成她的父亲,我只是一个背信弃义的陌生人,一个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夏候怒泰的目光痛苦的痉挛:“我何尝不知道,她之所以低下自尊的头颅,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明白纤纤对你的那份感情已经很难改变,就像当初她的母亲对我一样……”夏候怒泰闭上双目,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许久方道:“我曾经在纤纤母亲的墓前发誓,只要女儿求我,无论任何事我都会答应她……因为我欠她们母女的实在太多……太多……”他转过身去,我虽然不知道他是否流下泪水,可是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此刻的痛苦。夏候怒泰的情绪很快便恢复了镇静:“纤纤求我的事我一定会做,明日我便会解散苎城的驻军,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夏侯将军请说!”“我要你堂堂正正的迎娶我的女儿!”

    第一百六十章【解脱】

    夏侯怒泰宣称的十万大军,实际上只剩下了不到八万人,解散大军的想法早在谷纤纤到来之前,便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形成,谷纤纤的出现促使他加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解散一支八万人的队伍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事情,经过我的磋商,这八万士兵愿意继续留在军中者,暂时在沱洛河建起临时营地,由焦镇期统一调度,等到收编结束之后,再将他们分派到各支部队。其中也有自愿离开者,略统计一下,愿意留在军中的仍然占据多数,共有四万六千人之众,为了稳妥起见,暂时让这些燕军上缴武器,至于其中的官职统领,仍然沿袭他们昔日的结构。两万多名解甲归田的士兵,由我们统一发放路费,让他们自行返回家乡。一日之间,苎城内的守军已经全部退出城外,这座城池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宁静。原本我做出遣送难民的决定,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现在夏侯怒泰既然已经归降,这些难民无论愿意去哪里生活都是他们的自由。我撤销了遣送难民的决定,其实只要再过一段时日,我将燕国的局势完全稳定下来,就算我不去驱赶百姓,他们一样会主动返回家园,又有哪一个人不眷恋自己的故土?我在许武臣的陪同下率领六百名士兵,全部换上吉服由北门进入苎城。苎城已经全面由我方接管,安全问题自然无须过问。这六百名士兵全部都没有携带武器,身穿吉服,他们此次前来的任务便是陪我下聘迎娶谷纤纤,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不但是我手下的士兵这样,甚至苎城的百姓也表现地极为友好,又有哪一个人愿意发生战争。这种状况对他们来说,求学不是一种最好的结局。车昊和阿东分别站立于城门的两侧,他们已经等待了我很久,看到我他们俩人地脸上同时绽放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他们归入我的队伍,陪伴在我的左右,一切都已经结束,我们之间也无须任何的解释。苎城的大待清扫的干干净净,道路两旁居民的房门前全部挂着红灯彩绸,许武臣道:“太子殿下还满意吗?”我微笑道:“短短的一天功夫。能够做到如此成绩,许大人果然厉害。”许武臣笑道:“比起太子殿下地唇枪可抵十万兵,武臣是望尘莫及。”我哈哈大笑,说来奇怪,许武臣和高光远的话经常是不谋而合,可是他们两个确是格格不入。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许武臣经常说得是真话,而高光远所说的都是阿谀之辞,可是我对高光远的话能够坦然受之,许武臣的话却让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忠臣和奸臣感受真地是全然不同。夏侯怒泰的临时府邸位于苎城的东南,这里早已挤满了恭贺的人群,我有些惊奇道:“许大人,没想到苎城的百姓会如此欢迎我们到来。”许武臣笑道:“民心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倾向太子。这些人是我让人花银子请来的,再说还有一顿白送地酒席,百姓自然会高兴前来。”我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许武臣这句话直接的让我有点受不了。许武臣道:“夏侯将军想必会乐于看到这种情形,任何人嫁女儿地时候,都希望热热闹闹。”我点了点头道:“许大人做的对。”看到迎亲的队伍前来,百姓慌忙散到两旁,我翻身下马。宅门缓缓开启,一身吉服的夏侯怒泰微笑着迎了出来。我依足礼节向前参拜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夏侯怒泰不等我跪下,便搀住我的双臂道:“如何使得,你地身份不同,何须拘泥于常礼。”他引我走入宅院,许武臣让士兵将聘礼搬入院内。我为了表示对迎娶谷纤纤的重视,聘礼极近丰厚。夏侯怒泰对聘礼并不多看,他真正重视的是我对谷纤纤的诚意。走入谷纤纤的闺房,却见伊人身穿凤冠霞佩,在两名仕女的陪伴下,静静坐在瑶床之上,我心中一阵激荡,谷纤纤对我的情意,的确值得我如此待她。“纤纤!”我深情道。谷纤纤轻轻应了一声,我虽然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可是能够感到她的幸福和娇羞。我牵起红绸,向设在府邸中的喜堂走去,在这个过程中谷纤纤并未向夏侯怒泰道别,我敏锐的觉察到,她仍然没有原谅夏侯怒泰对母亲所犯下的错误。许武臣笑逐颜开,担当了我的主婚人,我和纤纤参拜天地之后,又向夏侯怒泰行礼,这次夏侯怒泰并没有阻止我,他此刻扮演的是父亲的角色。夏侯怒泰的目光始终关注在女儿的身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慰。送入纤纤进入洞房之后,我重新回到院中敬酒,许武臣;焦镇期;车昊;阿东;狼刺以及部分高级次和苎城本地的官员全部出席了我的婚宴,整个院落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不费一兵一卒便化解了此次危机,再加上迎娶了谷纤纤,我可谓是双喜临门,众人争先恐后的向我和夏侯怒泰敬酒。我毕竟考虑到今晚是我的花烛之夜,渣保留了几分,而夏侯怒泰的情绪高涨,对前来敬酒者概不拒绝,好在他酒量惊人,众人祝福之辞不绝于耳。我向夏侯怒泰敬酒之后,返回新房。室内红烛高照,谷纤纤静静坐在那里,应该等待了我不少时候。我拿起秤杆挑落蒙在她头顶的盖头,烛光掩映,越发显得她娇艳不可方物。谷纤纤柔声道:“我还以为你将我忘了。今晚要让我独守空房呢。”我笑着将她抱在膝上,吻了吻她吹弹得破的俏脸道:“放着这么漂亮的美女不来享用,我岂不是一个天大的傻瓜?”谷纤纤妩媚地看了我一眼。不无挑逗的说道:“你打算怎样享用呢?”我心一荡,大手抚上了她的丰,纤纤已经娇柔婉转地呻吟了起来,柔荑抚向我的大腿处。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握住她的纤手道:“纤纤,你今晚还未向岳父敬酒哩。”谷纤纤俏脸转冷,从我怀中站起身来,轻声道:“并非是我不想向他敬酒,可是每当我看见他。总是想起我死去的母亲,胤空,我真的很难原谅他。”我叹了口气道:“岳父大人既然能够为你解散十万大军,放弃和我抗衡,足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重,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若是女儿都不向他敬酒,他的心中又会作何感想?”谷纤纤默然不语,只是垂泪。我拥她的双肩道:“纤纤,岳母到临死之时仍然爱着岳父,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也不希望你们父女形同陌路。”谷纤纤“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我轻声劝慰她,许久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点了点头道:“我去!”来到前院之中,客人大都已经散去,夏侯怒泰独自坐在凉亭之中。仰望着空中那阙明月呆呆出神。我携住谷纤纤的柔荑来到他的面前,低声道:“岳父大人!”夏侯怒泰霍然惊觉,他转过身来,虎目微红,诧异道:“你……”他这才留意到我身后的谷纤纤。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慈和的笑容:“这么晚了。为什么还不回去歇息?”我微笑道:“刚才客人太多,纤纤不想抛头露面,现在特地过来向岳父敬酒。”夏侯怒泰笑道:“都是一家人,何须拘泥这么多地礼节。”我示意佣人拿来一壶美酒和两个酒杯,亲自将酒杯斟满,递到谷纤纤的手中。谷纤纤犹豫了一下,终于向夏侯怒泰走去,轻声道:“纤纤敬爹爹一杯……”她声音虽然很小,可是在夏侯怒泰耳中,无异于春日雷声,整个人呆在那里,感情再也隐藏不住,虎目之中露出点点泪光:“纤纤……”夏侯怒泰喉头颤抖,他伸手这那杯酒,仰首一饮而尽。谷纤纤又从我手中接过第二杯酒敬献到夏侯怒泰的面前:“纤纤祝爹爹身体康健,福寿延年。”夏侯怒泰激动的点了点头,又杯酒饮尽,握住女儿的张手,郑重将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胤空,以后我便将纤纤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于她,若是让她受了任何委屈,我绝不会放过你。”我笑道:“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我对纤纤着紧地很呢。”夏侯怒泰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能看到你们这样,我已经足慰平生……”他挥了挥手道:“夜深了,你们去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我和谷纤纤返回新房,她能够给父亲敬酒,已经让我看到了他们父女和好迹象,日后只要我多加劝慰,这父女两个应该有和好之日。我掩上房门,大笑着将纤纤压倒在床上,随手挥灭了室内地红烛,黑暗之中,我吻上她的双唇,却感到几分冰冷和咸涩,我马上意识到这是她的眼泪。我抱住她的娇躯,轻声道:“纤纤,你怎么了?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你为何又要哭泣?”谷纤纤紧紧搂住我地身躯道:“胤空……我……我忽然感觉到异常的恐惧……总觉得……”我心中一沉:“觉得什么?”“总觉得爹爹他……就要离开我……”夏侯怒泰刚才的话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他如释重负的表情之中好像包含着什么?我霍然从纤纤的身上站了起来,脱口道:“不好!我要去看看他!”我拉开房门全速向外面跑去,院落内已经是一片黑暗,只有东南角的书斋处仍然亮着灯光。我不顾一切的冲向书斋,用力敲响了房门,没有人回应,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内心,我抬脚便将房门踹开。却见夏侯怒泰脸色苍白的坐在书案之后,唇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我骇然道:“岳父大人!你怎么了?”夏侯怒泰淡然笑道:“没什么……”话未说完,‘噗!’地喷出了一口鲜血。“爹爹!”随后赶来的纤纤泣声道。夏侯怒泰缓缓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过去。谷纤纤看到父亲这番光景,早已将心中的怨气忘得一干二净,哭着扑倒在父亲的面前,搂住他身躯道:“你究竟怎么了?”我迅速镇静了下来:“纤纤,你守住岳父大人,我去找大夫。”夏侯怒泰嘶声道:“没用的……我已经服下了毒药,没有人可以……救我……”我痛苦万分的望向夏侯怒泰。夏侯怒泰道:“我可以解散大军……希望能够弥补对……女儿的过失……可是……我却不能说服自己……”他望向我道:“对燕王,我是个不忠的逆臣,对韩王,我是个被遗弃的臣子……我最大的心愿已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让我留恋的事情……”谷纤纤已经是泣不成声。夏侯怒泰慈爱的抚着女儿的长发:“我一生之中最爱的便是你的母亲,我却没有勇气给她幸福,让她郁郁而终,胤空比我要有勇气的多,你嫁给他,我放心……”谷纤纤大声哭泣道:“爹爹……是我不好……”夏侯怒泰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去死,终于做了一件有勇气的事情。”他望向我道:“胤空……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我郑重点了点头。夏侯怒泰如释重负道:“我终于有面目去见你的母亲了……”他的头猛然垂了下去,我再看他时,已经气绝身亡了。谷纤纤抱住父亲的尸首大声哭泣起来。我黯然望着夏侯怒泰的尸首,心中百感交集,我也没有想到夏侯怒泰最终选择了这样一条不归路。夏侯怒泰之死让多数人感到无法理解,他解散十万大军,将燕国南疆之地拱手让出,已经为我立下不世之功,再加上女儿又成为我的嫔妃,日后更要贵为国丈,一个人居然在这种时候选择自杀,实在是让人费解。我却没有这么认为,夏侯怒泰的一生始终在矛盾和负疚中渡过,摆脱一切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底的告别这个人世,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永久的安宁。谷纤纤遭受的打击相当沉重,刚刚才和父亲冰释前嫌,现在就要面临唯一亲人离去的凄惨现实,就算她的意志如何坚强,也无法承受得住,若不是有我始终在身边相陪,真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将夏侯怒泰的遗体运送回到燕都,他的正室也早已离世,我让人将纤纤母亲的坟冢也迁移了过来,将他们夫妇三人安葬在了一处。谷纤纤在坟前结下一座草庐,要为父亲守够七七之数,她虽然没有说,可是内心之中对自己昔日的冷酷深深自责。我本想多陪她几日,可是没曾想唐昧和雍王龙天启一起过来了。从两人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出,国内一定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发生,我马上判断出,这次一定是康都出了事情,宣城楚州方面是我的领地,如果有什么异常,会第一时间反馈到我这里。我在卢氏行馆接见了两人,雍王率先恭喜我道:“恭喜太子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燕国疆土。”我微笑道:“皇叔的消息果然灵通,我这边刚刚将燕国南部的事情搞定,你那边居然就知道了。”雍王笑道:“自从听说你在燕都出现在消息。整个大康都在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大唐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这般扬眉吐气地事情了。不过至于你拿下燕国南部的事情,我们是前来燕都的途中才听说地。”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的传播可谓是一日千里,现在恐怕不仅仅是大康关注,整个天下都知道了我实际上已经吞并燕国的消息。雍正叹了口气道:“来到这里方才知道夏侯将军的事情,还望太子节哀顺便。”我低声道:“多谢皇叔关心,我父皇的身体如何?”雍王向我凑了凑道:“太子,这次一前来便是为了此事,陛下突然中风,左半边肢体已经不能动弹,看来要不久于人世了。”我心中暗喜。这一日终于到来,歆德皇无论身体如何健壮终究拗不过天命,表面上却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关切模样:“什么?我父皇他……”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我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雍王道:“我担心康都有变,跟陈先生商量了一下,陈先生让我马上赶来。将这件事禀报给太子。”他表情神秘道:“这件事被严密封锁起来,除了少数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陛下的真实病情。”“左逐流那边有没有什么举动?”雍王道:“我们来这里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为了左逐流。”我皱了皱眉头道:“左逐流建议陛下将安蓉公主母子留下,没想到陛下居然真的听众了他地建议,现在北胡方面已经派使者前往康都讨还安蓉母子,并且放言。若是一月之内不归还她们母子,便大举南侵,攻打大康。”我微微一怔。前些日子我一直实施燕国的大计却忽略了国内的动静,没想到左逐流竟然在这种时候同这件事来。唐昧道:“陈先生说,左逐流之所以强留安蓉母子,目的就是触怒北胡可汗拓跋淳照,北胡若是当真南侵。左逐流就会马上进言,防守北胡的重任肯定就会落在我们的身上。”我怒道:“左逐流这个匹夫,处处跟我作对,我岂能再容他活在这个世上!”此时许武臣和高光远先后来到我地府邸,我让他们过来本来是想磋商燕国日后的发展问题,现在赶上这件事情,刚好询问一下他们两人的意见。许武臣听我说完,眉头紧锁道:“太子有没有想过,瘬距离燕都的还是康都近?”我目光一凛。高光远替我回答道:“这件事还用问吗?自然是燕都要近得多。”许武臣道:“既然燕都要近得多,为何北胡可汗没有让使者来给太子送信,而直接去找歆德皇问罪要人?”高光远道:“歆德皇毕竟是大康之君,况且又是他软禁了安蓉公主母子,北胡可汗当然要找他要人……”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来,目光充满疑虑道:“太子殿下,据我所知好像瘬可汗和你之间已经有结盟的意向,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找你帮忙呢?”许武臣道:“所以这才是事情的关键!胡人善变,现在太子的重兵布防在燕国境内,想对来说康国北部的防守较之以前薄弱了许多。我们既然能够想到这一点,左逐流和拓跋淳照一定也可以想到,左逐流或许是一心陷太子困境之中,而拓跋淳照未必是仅仅因为紧张安蓉母子而发出战书!”高光远双目之中流露出钦服之光,许武臣地见识远在他之上。我点了点头道:“现在表面上看我拥有了大片的国土,可是实际上我并没有完全将土地掌控。”许武臣道:“太子所言极是,北胡出兵之说如果只是恐吓,倒还罢了,若是拓跋淳照真的领军南下,太子手中地军队必然首当其冲,抗衡北胡的同时。将燕国境内的防守力量必然削弱,南部地韩国知道夏侯将军的死讯后,肯定在为当日地犹豫懊悔不已。如果有了这样地机会,太子以为他们会不会大举北侵呢?”高光远由衷赞道:“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左逐流的算盘打得的确高明。”雍王叹道:“只可惜陛下对左逐流相信的很,自从生病之后对他可谓是越发倚重。”高光远道:“我虽然没有和左逐流打过交道,可是此人既然能够想出这样的谋,想必是个极大的隐患,太子为何不早日将他除去,若是任由他继续留在大康之中,恐怕日后还人造成更多的麻烦。”许武臣道:“北胡既然提出一月之期。想来他对进军大康并没有太多的把握,或许是想看太子一方的反应。”高光远道:“这左逐流会不会和北胡勾结?故意搞出一个假象来诱使我们上当?”雍王道:“无论其中发生了什么,陛下现在身染生病已经是事实,他驾崩之后,太子便是大康地王者,左逐流的死活还不是太子一句话的事情?”我考虑良久。方才开口道:“我会亲修书给拓跋淳照,安蓉母子的事情,我会一力承担下来。”许武臣道:“如果拓跋淳照能够遵守承诺,这一个月的时间对太子来说,就变得蔚为重要,我们必须在一个月这内,迅速稳定大康的局势。”我点了点头道:“燕国的兵力暂时不可调去其他地方。”许武臣道:“太子不要忘了还有秦国。北胡若是敢发兵,太子可以从秦国搬取救兵。瘆可汗势必要考虑这件事情的后果。”高光远道:“太子殿下是不是已经打定主意返回康都了?”我叹了口气道:“眼前的形式之下,我只好暂且将这里的事情放一下。先去康都解决这些事情再说。”许武臣道:“太子这次既然要前往康都,一定要将大康内部的隐患一一清除,绝不能再让左逐流继续为患。”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左逐流在大康的势力已非泛泛,我若想动他,势必会在大康内部掀起一场滔天巨浪。”高光远道:“太子殿下善于说服对手。难道对左逐流就不能采用同样地方法吗?”我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没有尝试过,左逐流已经明确向我表示,绝不会转向我的阵营,对于此人唯有除去,没有其他的选择。”许武臣道:“雍王刚才有句话说得不错,只要太子能够成为大康名正言顺地王者,对付左逐流肯定会容易的多。”我凝视许武臣,期待着他下面的话。许武臣道:“现在之所以很多人站在左逐流的一边,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大康地王者仍然是歆德皇,他们认为太子一日没有继承皇位,便还有改变的机会。如果太子从真正意义上掌控了皇权,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剪除左逐流的力量,将他迫入绝境之中。”我低声道:“许大人有没有想过,这件事若是之过急,会激起左逐流和众臣的离叛之心。”许武臣微笑道:“所以太子殿下回去第一件事就要刻意扶植起自己在朝中的力量,杀左逐流未必是马上的事情,可是悄然夺去他的权力却是刻不容缓。”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许武臣和我当初的看法不谋而合,我让陈子苏去说服贺王龙天赐,就是想利用皇族的影响力进一步削弱左逐流的力量。雍王道:“我们应该尽快返回康都,陛下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若是他突然发生什么意外,还不知道左逐流会搞出什么事情呢。”歆德皇的身体状况的确成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若是他突然驾崩,左逐流绝不会看着我顺利的登上帝位,说不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阻止我。高光远道:“只怕现在他已经想到了这一,太子殿下前往康都的途中恐怕会有波折。”许武臣道:“他除非有天大的本事,可以将燕康的全部边境封锁,否则又怎能阻止太子回去?”我微笑道:“我已经习惯了波折,若是一路平安无事,我反倒觉着奇怪了。”众人随着我大笑了起来。我向许武臣道:“我次这恐怕来不及见焦将军了,你协助他加快燕军的重组,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一支拥有凝聚力的队伍。”许武臣道:“臣一定不负殿下所托。”我又向高光远道:“燕国经历此次风波,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对我们都处于观望之中,我们施政的首要目的,就是取得他们的信任。造成不可以多造杀孽,否则只会让百姓的民心背离我们。皇室方面你要尽量的安抚他们,让他们远离政治,但不可影响到他们的生活,原来他们能够享受到的,我们现在要让他们感觉到比以往更加的舒适。”高光远明白我的意思,低声道:“太子放心,逃过知道了。”许武臣道:“武臣昨日向太子提及的赋税之事,不知道太子考虑的怎样了?”我微笑道:“你的税制变革方案十分可行,不过这么一来,恐怕大康的百姓都要到这边过活了。”许武臣笑道:“税制的改革是针对燕国目前的状况,主要是为了将从燕国逃走的百姓重新吸引回来,当然大康的百姓若是愿意来到燕国落户,也会享受到同样的大政。”我点了点头道:“许大人,你还是再参照一下陈先生所制订的方案,力求让燕国和我在大康的领地不必悬殊的过于厉害,毕竟早晚一天,燕康之间的这条疆界都要抹去,两国的百姓也将享受到同样的待遇。”许武臣恭敬道:“武臣明白了,我会重新拟订这份税制方案,力求和陈先生的方案保持一致。”我提醒他首家:“也不要过于一致,要让燕国的百姓感到我的诚意。”高光远奉承道:“就算拿陈先生的那份方案原封不动的用于燕国,百姓一样会对太子殿下感恩戴德。”我微笑道:“多年的分裂,不同的统治已经决定我们对待两边的百姓要有所不同,一国之中尚且有地方法规?更何况这曾经是两上不同的国家呢?”高光远汗颜道:“听太子殿下一席话,胜读圣贤十年书!”这次连雍王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马屁拍到高光远这种境界的人,世上的确很少能够见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