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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厥词

重返1977作者:镶黄旗 2019-07-01 12:00
    明明有舒服的大道坦途不去走,偏要自讨苦吃,像邢正义这样的人真的有点傻。

    但更傻的还得数他的母亲,居然也支持儿子这样做。

    这母子俩的表态可真是让刘家人无话可。

    但无论再怎么样,他们也不能不佩服。

    因为谁都清楚,对于国家而言,对于社会而言,对于老百姓来,这样的傻子多一点,恐怕才是最有益的。

    只是让人颇为无可奈何的是,现实却是极为有限的优势资源往往只被一些“会算计”的“聪明人”占有。

    像邢正义这样的人,哪怕今后劳苦功高,也恐怕难以得到应有的回报。

    而反过来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往往那些出尽风头,享受了太多福利的“聪明人”,却从来不懂得为此感激祖国,珍惜机会。

    越是轻易的得到,他们越会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应得。

    甚至还会埋怨生活给予的太晚了,给的太少了。

    比如,在遥远的法国巴黎,来自国内的首批“之骄子”们,在自发性的聚在一起过除夕的这一晚。

    明明是应该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时刻,却被某些人给变成了“自己挤兑自己”大放厥词的场合。

    当时在身临其境的人眼中,聚会场景是这样的。

    屋子里烟气绰绰的,“卡地亚”、“元帅”、“圣罗兰”这些法国牌子的烟雾融为一体,青虚虚地贴着花板,云一样浮着,空气浓稠得几乎可以搅拌,难受得透不过气来。

    可屋里的那些人呢,还在众星捧月的围着大沙发中间的一个女人兴高采烈地笑,仿佛嗅觉早已麻木了似的。

    而作为焦点,这个女人的模样确实很漂亮,只可惜太做作了点。

    她非得学着法国人的样子披着一个大披肩,而且右手托着酒杯,左手又学着“赫本”在《蒂凡尼早餐》里的样子夹着一根女士香烟。

    最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在这种派头下,她高谈阔论的声音和动作是那么张扬,内容也很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

    “……巴黎之美是没法形容的。我这人话一向反对夸张,过去对此不是太相信的。但现在真正来了,才知道此言一点不虚。”

    “没法儿形容,我没觉得呀,也就那么回事吧。至于吗?”有人质疑了。

    但女人仍旧言之凿凿。

    “怎么不至于?我看是你缺乏观察力。不别的,我来的时候正赶上去年的圣诞节,街道都装点起来了。圣诞之夜,整个巴黎豪华得就像人间堂一样,这是花园城市,有名的。”

    这番话让对方折服了。

    “对,你的这个倒是,我也同样很震撼。咱们国内的人如果不身临其境,是怎么也不可能想象出来的。”

    这下女人得意了,“你可别提国内,那怎么比啊?就拿京城来,这么多年才建了几栋新楼啊?除了故宫,不就一条长安街还有点模样吗?你们想想看,咱们出来的时候,从飞机上往下看,京城是什么样?那简直就像一大片灰色的土坷垃平摊在地上。灰房顶,灰马路,街上又有几辆汽车?可这还算好的呢,毕竟是首都,其他的地方更是破破烂烂的。”

    这番话不禁又引起了几声共鸣,不过也仍然人忍不住为此辩解。

    “话也不能这么,难道这不是那特殊时期人为原因造成的么?”

    女人却鼻子一哼,轻蔑地,“怎么老提这个啊,那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我就不服这个法。想想看,难道垃圾随手扔,随地吐痰,墙角便,买东西加塞,也是‘四个人’的错?这不是从解放前,我们就屡禁不止的顽症吗?”

    有人犹豫了。

    “那……那你,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女人的声音一下就拔高了不少,用不满的态度讽刺道。

    “因为什么?因为咱们自己的国民素质差!因为华人的劣根性!哼,你们瞧外国人,盖的高楼大厦无数,质量还顶好,咱们呢?不盖大楼了,就连一条地下管道,也能修个俩三月。我们‘总政大院’就是,从十月开始到我出国前才修好,害得我足有回家都得跳沟,晚上沟边还支个二百瓦的大灯泡,照得你一宿睡不着觉。这要是在老百姓的巷里,堆三年也是它。切,越穷越懒,没治!”

    “过去,咱们知道的太少了,就拿我吧,我时候可是个好学生,还是红领巾大队长呢。可我原来以为只有咱们有拖拉机,才有那霓虹灯,只有我们共和国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世界上有三分之二的受苦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真的相信这一套。没想到现在才发现,人家比咱们富多了!人家的素质也比咱们高多了!”

    这些话因为的太尖刻,好些人都觉得不免有点过了。

    有的人就又,“你也不要这么绝对,这可就容易片面了。咱们是社会主义,这里毕竟是纯粹的资本主义嘛。何况咱们刚刚改革开放,人家发展多少年了?要追上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没想到那女的却全不报希望的摇摇头。

    “追上?我看是没可能的。因为实事求是的,咱们跟人家外国在思想意识上就是差地别的。你就调动工作这件事,要是在国外,有什么本事做什么差事,经地义,理所当然。可咱们国家,哼,事儿多了,什么工转干啦,什么跨行业啦,什么调户口啦,什么名额分配啦,想要干成点儿事真是难透了。”

    而这一下正中要害,她居然赢得了忠实的簇拥。

    一对大概是来法国学声乐的男女同学开始附和。

    女同学,“没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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