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是景阳（2/2）
《大道朝天》作者：猫腻 2020-08-07 22:01
毫不迟疑地表明了态度。
就算是通境大物，又如何能与青山全体的选择作对？
只有昔来峰的长老与弟子们站在原地，想要表达对方景的支持，又害怕被门规惩处。
“我也不喜欢井九，但我还是劝你不要乱来，因为没有人会支持你。”
南忘看着方景面无表情道：“这是掌门师兄的遗诏，应该得到尊敬，包括你。”
她是真的有些烦。
几年前便已经来过一次，难道还要重复？
三师兄终于破境通，这是极好的事情，为何要闹这么一场？
如此多宗派的掌门、宗主看着，青山蒙羞是事，中州派如果要借此生事怎么办？
成由道：“不错，当日宣读遗诏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绝无虚假。”
那场春雨落下的时候，方景还在隐峰里闭死关，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感受到，如果有又是怎样的感受？
是黯然难过师兄的离开，还是觉得害死师父的首凶终于死了，于是觉得痛快？
他没有理会南忘，也没有去看成由，盯着井九的脸道：“遗诏是怎么的？”
成由道：“青山归井九。”
这便是遗诏的全部内容。
那在光峰顶，所有青山弟子都听到了这五个字，遗诏的内容早就传了出去。整个修行界都觉得柳词真人留下的这句话言简意赅，不会有任何误会，很是佩服，根本没有人能从这个遗诏里找出错漏。
从空落下的雨丝越来越细，庐檐滴落的水线渐渐断续。
方景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淡，意味难明。
“原来如此，掌门师兄的遗诏确实的很清楚，青山归井九……”
他看着光峰四周的人们，问道：“问题是谁是井九呢？”
……
……
井九，谁是井九？
这是当初柳词真人留下遗诏之后，整座青山乃至整个朝大陆都在思考的问题。
但那是震惊之余的反思，并不代表世人真的不知道井九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光峰还是那样的安静，人们怔怔地看着他，心想你莫不是疯了？
很明显方景没有疯。
他望向庐下那个年轻的白衣男子，问道：“或者你自己来告诉大家，井九是谁？”
世间万物最承受不住的是时间，其次便是想。
光峰四周的人们忽然生出很多念头，继而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在上德峰的人群里，那名姓吕的弟子缓缓低下了头。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却不知道哪些事情不对，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不敢去想。
京都太常寺井家的少年，因为一心求仙便离开朝歌城，来到南的山村里。他因为机缘巧合知道那个山村里有个叫做柳十岁的少年，极有可能是生道种，于是悄然而至，便看到了池塘边、竹椅上的白衣少年……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而这往往也就意味着并非偶然，而是有人事先安排。
“你真是朝歌城井家的二子？像你这样的修行赋，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你怎么可能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方景看着井九面无表情道：“就算朝廷里有人帮你做手脚，你以为就能瞒过所有人？”
听到这句话，和国公与张遗爱指挥使的神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上德峰负责查清你的来历，看似没有问题，但谁都知道问题在哪里。”
方景看着井九的脸道：“离开朝歌城之前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求学？你在哪里求道？为何没有一个人见过井家的二子？只要见过你这张脸的人都不会忘记，为何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完这句话，他望向元骑鲸道：“大师兄，想要隐瞒这一切，很辛苦吧？”
元骑鲸没有话，迟宴沉声道：“查验身份之事由我完成，我很确认，那年井家确实生了一个……”
没有等迟宴把话完，方景神情漠然道：“那个孩子出生便被人抱走了，你真的要我找出来吗？”
元骑鲸忽然道：“既然是普通人，过着普通的日子，何必打扰？”
方景唇角微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道：“你终于承认了。”
元骑鲸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本就无法瞒过下人，因为像你这般的修行赋从来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这就是问题。”
方景望向庐下的井九，道：“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从庐檐滴落的雨丝已经断成碎粒。
缭绕在青山间的风还是那般轻柔，却多了些肃杀的意味。
无数视线落在庐下，落在那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身上。
井九静静看着远处的神末峰，忽然了一句话。
“当年在池塘边十岁问我叫什么，我远观青山，想着神末峰排名第九便随意取了一个。”
听到这句话，场间一片哗然，接着便陷入极致的安静里。
柳十岁有些惘然，心想公子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啊？
顾清与元曲、卓如岁等人神情凝重至极。
赵腊月神情淡漠如常。
光峰更加安静。
断成片段的雨丝落到檐上，落到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无数人紧张地等着答案的揭晓。
他摸了摸怀里的白猫，望向众人道：“我是景阳。”
雨停了。
轰隆。
空落下雷鸣。
就算是通境大物，又如何能与青山全体的选择作对？
只有昔来峰的长老与弟子们站在原地，想要表达对方景的支持，又害怕被门规惩处。
“我也不喜欢井九，但我还是劝你不要乱来，因为没有人会支持你。”
南忘看着方景面无表情道：“这是掌门师兄的遗诏，应该得到尊敬，包括你。”
她是真的有些烦。
几年前便已经来过一次，难道还要重复？
三师兄终于破境通，这是极好的事情，为何要闹这么一场？
如此多宗派的掌门、宗主看着，青山蒙羞是事，中州派如果要借此生事怎么办？
成由道：“不错，当日宣读遗诏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绝无虚假。”
那场春雨落下的时候，方景还在隐峰里闭死关，不知道当时他有没有感受到，如果有又是怎样的感受？
是黯然难过师兄的离开，还是觉得害死师父的首凶终于死了，于是觉得痛快？
他没有理会南忘，也没有去看成由，盯着井九的脸道：“遗诏是怎么的？”
成由道：“青山归井九。”
这便是遗诏的全部内容。
那在光峰顶，所有青山弟子都听到了这五个字，遗诏的内容早就传了出去。整个修行界都觉得柳词真人留下的这句话言简意赅，不会有任何误会，很是佩服，根本没有人能从这个遗诏里找出错漏。
从空落下的雨丝越来越细，庐檐滴落的水线渐渐断续。
方景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有些淡，意味难明。
“原来如此，掌门师兄的遗诏确实的很清楚，青山归井九……”
他看着光峰四周的人们，问道：“问题是谁是井九呢？”
……
……
井九，谁是井九？
这是当初柳词真人留下遗诏之后，整座青山乃至整个朝大陆都在思考的问题。
但那是震惊之余的反思，并不代表世人真的不知道井九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光峰还是那样的安静，人们怔怔地看着他，心想你莫不是疯了？
很明显方景没有疯。
他望向庐下那个年轻的白衣男子，问道：“或者你自己来告诉大家，井九是谁？”
世间万物最承受不住的是时间，其次便是想。
光峰四周的人们忽然生出很多念头，继而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在上德峰的人群里，那名姓吕的弟子缓缓低下了头。
这些年他一直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却不知道哪些事情不对，直到此时，他才知道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为他不敢去想。
京都太常寺井家的少年，因为一心求仙便离开朝歌城，来到南的山村里。他因为机缘巧合知道那个山村里有个叫做柳十岁的少年，极有可能是生道种，于是悄然而至，便看到了池塘边、竹椅上的白衣少年……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而这往往也就意味着并非偶然，而是有人事先安排。
“你真是朝歌城井家的二子？像你这样的修行赋，历史上从未出现过，你怎么可能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方景看着井九面无表情道：“就算朝廷里有人帮你做手脚，你以为就能瞒过所有人？”
听到这句话，和国公与张遗爱指挥使的神情都变得沉重起来。
“上德峰负责查清你的来历，看似没有问题，但谁都知道问题在哪里。”
方景看着井九的脸道：“离开朝歌城之前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求学？你在哪里求道？为何没有一个人见过井家的二子？只要见过你这张脸的人都不会忘记，为何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完这句话，他望向元骑鲸道：“大师兄，想要隐瞒这一切，很辛苦吧？”
元骑鲸没有话，迟宴沉声道：“查验身份之事由我完成，我很确认，那年井家确实生了一个……”
没有等迟宴把话完，方景神情漠然道：“那个孩子出生便被人抱走了，你真的要我找出来吗？”
元骑鲸忽然道：“既然是普通人，过着普通的日子，何必打扰？”
方景唇角微扬，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道：“你终于承认了。”
元骑鲸沉默不语。
“这件事情本就无法瞒过下人，因为像你这般的修行赋从来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这就是问题。”
方景望向庐下的井九，道：“所以，你到底是谁呢？”
从庐檐滴落的雨丝已经断成碎粒。
缭绕在青山间的风还是那般轻柔，却多了些肃杀的意味。
无数视线落在庐下，落在那个穿着白衣的年轻人身上。
井九静静看着远处的神末峰，忽然了一句话。
“当年在池塘边十岁问我叫什么，我远观青山，想着神末峰排名第九便随意取了一个。”
听到这句话，场间一片哗然，接着便陷入极致的安静里。
柳十岁有些惘然，心想公子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啊？
顾清与元曲、卓如岁等人神情凝重至极。
赵腊月神情淡漠如常。
光峰更加安静。
断成片段的雨丝落到檐上，落到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无数人紧张地等着答案的揭晓。
他摸了摸怀里的白猫，望向众人道：“我是景阳。”
雨停了。
轰隆。
空落下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