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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回 刘舆之助

乞活西晋末作者:万载老三 2020-09-06 12:24
    东海王府,议事堂,听得司马越显有敌对华兴府之意的问询,侧席而坐的左长史刘舆不禁皱起眉头。事实上,早在纪泽表文送达朝廷之时,已有暗影同时给刘舆送来了一份纪泽的亲笔信,希望他能劝阻司马越,莫再寻衅华兴府,而作为回报,血旗军太行营将有更多精力加大对并州刘琨在军力物力上的支持力度。

    刘舆从投靠贾后一党迄今,业已换过四五个山头,却屡得重用,凭借的是能力而非忠诚,也少不了长袖善舞留下后路。尤其在刘琨就任并州刺史一事上,司马越的弟弟司马腾非但将烂摊子丢给刘琨,卸任之际还带走了并州仅余的万余精兵,堪称挖坑埋队友,弄得刘琨入主并州还靠了血旗军相助,抵达晋阳后也没少受惠于太行营的兵甲供应。他刘舆的天平没彻底倒向纪泽一方,对司马越已算忠人之事了。

    况且,纪泽还附带口信直言不讳,他纪某人对司马家没甚忠诚,却忠于华夏,忠于汉家,对大晋内战深恶痛绝,更是承诺,外胡不入中原,血旗军不入中原,他纪某人便在海外逍遥。可说很长时间内,华兴府与晋廷以及东海王并无实质厉害冲突,和则两利,敌则两损。

    因为祖逖和刘琨之故,刘舆对纪泽不乏了解,更曾同席共饮,他还是基本相信纪泽所言。更重要的是,说出此言的纪泽,已非昔日钻山沟抑或流窜千里的“贼军”军头,而是实力更胜一州持节都督的角色,他的话够有份量!

    从私说,不论顾及刘琨与祖逖、纪泽的友情,还是顾及刘琨在并州的处境,抑或为他中山刘氏留条后路,他刘舆都愿帮纪泽这个忙;从公说,司马越现在除了能给别个添堵,甚或最多拿下个长广,又能奈何别人的海外基业吗?甚至,又能承受别个的报复吗?天下有许多比华兴府更明显的叛贼需要铲除,此时寻衅华兴府何益?

    刘舆思绪百转之际,幕府司马潘滔看出司马越的心思,业已说道:“王上,那纪某人此番以进贡为名,主动送来大笔钱粮,且耀武扬威造势,想是见到王上已然掌控朝局,心中发虚,既张牙舞爪又讨好主上,无非希望自保。哼,待得年后风头稍过,只需再度诏其进京,并向其海外各郡派遣官员,其必推诿,忠勇形象自破,届时再行处置,何愁师出无名?”

    司马越听得面色稍缓,可恰好瞥见刘舆神情,顿时面色一沉,倒非不喜刘舆不配合他领导的情绪,而是知道潘滔所言必有不妥之处。时称越府有三才:潘滔大才,刘舆长才,裴邈清才。司马越这个领导心底最清楚,潘滔是最早投奔他的嫡系心腹,才能在于为他排忧解烦;裴邈干脆就是挂门面的清谈名士;真正踏实干事的却是刘舆,遇事最值考据的也是刘舆的意见。

    《晋书》有载:“虓薨,东海王越将召之,或曰:及至,越疑而御之。舆密视天下兵簿及仓库、牛马、器械、水陆之形,皆默识之。是时军国多事,每会议,自潘滔以下,莫知所对。舆既见越,应机辩画,越倾膝酬接,即以为左长史。越既总录,以舆为上佐,宾客满筵,文案盈机,远近书记日有数千,终日不倦,或以夜继之,皆人人欢暢,莫不悦附。”

    虽不情愿,司马越还是问刘舆道:“庆孙,对此有何高见?”

    刘舆坐正身形,不答反问道:“此番安海将军遣使来京,一路行程主上或有关注,可曾揣摩其间细节?”

    安海使团的形成揣摩它作甚?司马越不由懵逼,忙问道:“呵呵,庆孙莫要打哑谜了,有话直说便是。”

    “其一,诸位从使者之行程,是否注意黄河今年冰冻太晚,甚至可能不会结冻?”

    暖冬!?刘舆这一提醒,众人旋即一愣,继而悉数面色沉重。暖冬不算罕见,众所周知暖冬之后的虫灾与旱涝灾害出现率可是远远高过寻常,特别今年的暖冬还尤其明显。须知惠帝年间的内乱没少源自两三年就来一次的天灾,这下司马越都顾不上思考纪泽的事了,而是急声问道:“庆孙是说,明年恐有大灾!”

    刘舆缓缓摇头,面色沉重道:“舆可不敢自诩上知天文,更不会卜卦吉凶,此事还当提请有司细究。但是,气候异常已现,明年庄稼堪忧,我大晋数度战乱,今秋虽算丰收,各地存粮却仍不足以抵抗一场天灾。王上方稳大局,还当休养生息,并谨防天灾,但有不测,如今之大好局面,只恐付诸东流!”

    众人暗松口气,但仅是松了半口,刘舆虽未拿出别的天灾佐证,可不同寻常的暖冬委实令人不踏实。稍倾,东海王收起思绪,看向刘舆道:“庆孙,有其一当还有其二吧。”

    “其二,观使者行程,对比表文书写时间,可知安海战船从其要枢乐郡抵达大晋沿海,仅需三日时间。据舆了解,血旗军有一方法,可于茫茫大海中辨位,可以直来直去。”面色一肃,刘舆道,“反观我方,非但尚无横渡远洋之战船,也无能力辨位横渡汪洋直奔乐郡。”

    刘舆话音落下,众人还在品味其中含意,席间的裴邈已然不屑道:“嗤!奇技营巧而已。一群醉心海贸之徒,纵有些许便利,于浩浩大势面前,又何足挂齿?”

    众人哑然,刘舆本是范阳王一系,刚刚投奔司马越,如今又颇受重用,不乏幕府嫡系对他挑刺,甚至为了反对而反对,只是,此刻刘舆明显意有所指,似乎不是争宠互掐的时候啊。

    瞥了眼裴邈,刘舆淡淡道:“何足挂齿吗?仅因这点差距,相比血旗军发兵三日便可攻击我大晋青徐扬各州,我方远征乐郡何其难也!须知我等如今即便攻取长广,恐已难以伤其根基,而欲攻取乐郡,我方舰队需经辽东、百济、马韩大幅绕道,之后方可抵达乐郡,耗时近月也属正常。若其放弃乐郡转往瀛东、琉球二郡,漫漫海途尚不知其远,费时更是不可计数!”

    司马越已经陷入思索,裴邈却是不满道:“区区一群海外流贼,左长史未免太过长他人志气了吧。如今王上已然肃清朝纲,凭我泱泱大晋,纵使他血旗军藏匿海外,赳赳王师莫非还奈何他不得?”

    “非奈何不得,而是耗费过巨,如今国库难以为继!”刘舆可不会跳坑,他淡淡道:“我方实力固然远胜血旗军,却不代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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