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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回 金秋稻香

乞活西晋末作者:万载老三 2020-09-06 12:24
    光熙元年,九月初五,巳时,晴,东泥湾乡,河三里村。

    金秋时节,骄阳如虎,却虎不过百姓们心情的火热。罗河两岸,稻浪滚滚,金黄的稻穗映衬着穿梭其间的张张笑脸。乐岛第一个收获的季节,华兴府军民全面投入秋收,就连劳力有限的学生们,也被放了农假,雀跃的参与其中。虽是背井离乡,虽是偏居海岛,华兴府百姓们依旧满怀兴奋,用一把把镰刀的上下翻飞,来迎接他们在乐岛的第一场丰收,来迎接他们在未来的丰衣足食。

    罗河东岸的东泥湾乡,大半年前还是浅湖沼泽,而今已是满目金黄。得益于年初造田时,纪某人曾数日在此搬土锻炼,东泥湾造田重点工程由是自动升格为华兴府的头号形象工程。就像人类历史长河中所有的形象工程一样,造田之上兴起的东泥湾乡,就此享受到了华兴府能给的最佳待遇。

    最具代表性的一点,便是东泥湾乡那位名为牛铁的乡正,正是地道的雄鹰寨老人,曾是血旗军中资格最老的首批功曹小史之一,堪称乐岛所有乡正中来头最夯实的一位,若非华兴府目前尚未设立县级机构,人家是怎么也不会混在小小乡镇里的。须知与他同期的陈齐,已在参军署政部高居主管思想政治与教导史事务的六品导曹从事,兼政部召集人。

    作为血旗老兵复员从政的一面大旗,加之处于东泥湾乡这个形象工程所在,牛铁可没少往自家碗里扒菜,没办法,上行下效,纪某人带出来的人大都这德性。于是,第一架大型水车,第一批先进农具,第一担正式推广的地龙肥,以及人均最多的耕牛,最好的占城稻种,都成了东泥湾乡的囊中之物。

    尤其在农业技术方面,华兴府的种田能手,太行老区的优秀田农,都没少被纳入东泥湾乡传授经验,便是大忙人纪泽,也数被牛铁厚颜截来现场指导。而这指导多了,多少也有些效果,一些后世人尽皆知的农业技巧与生产方式得以提前问世,尤其是百多年后才会出现的稻田排水技术,简单易行却立竿见影。由是,东泥湾乡的性质再度提升,成了华兴府农业先进技术的重要推广试点。

    有着诸多外力协助,东泥湾百姓更不含糊,他们在牛铁带头下,以不亚于农业学大寨的精神,辛勤劳作,深耕细作,并借着水道育秧移栽多出的时间差,愣是赶在春播节气的最后一天,保质保量完成了东泥湾造田与全面栽种,之后的浇灌排水、除虫除草、抗风抗灾、田间管理同样尽心尽力。

    如今,他们的付出终于收获了丰厚的回报,根据已收田地的结果,本季亩产至少九斗,距离纪某人两年前桃园吹嘘中的一石仅余毫厘之差,预计整个东泥湾今秋将能为华兴府贡献五万石稻米。

    推至整个华兴府,虽然比不上东泥湾,但海外四岛包括开发最晚的琉球在内,普遍亩产也在六斗之上,不出意外,今秋海外四岛大约三百多万亩的田地,粮食收成总计能达二百万石以上,省着点,都够海外百姓勉强撑上一年了。

    更有甚者,这仅是一季的收成,海外四岛的纬度普遍南过长江出海口,冬麦夏稻,辅以豆蔬,便是在气候偏冷的西晋,一年两季也毫无问题。也就是说,在五十万府民的竭力开发之下,华兴府海外部分已经实现了粮食自己,甚至还能有着大幅富裕。

    说来今秋大晋也算好事成双,政局稳了,中原河北的粮食也得了大丰收,颇一副否极泰来之相。而长广与三十六寨同样收成喜人,怎奈三十六寨毕竟都是山田且数量有限,仍有三四万石的粮食缺口,财大气粗的华兴府索性未雨绸缪,已在安排给其一举运去二十万石

    河三里村,顾名思义便是西距罗河大堤三里的一个村庄,它是东泥湾乡所属的一个普通小村。这里,紧张的收割正如火如荼。忙碌的人群中,一名瘦高青年身着麻布短衣,背挂一把镰刀,推着辆堆满稻捆的独轮车,快步赶到村口打谷场,继而麻利的卸下一抱抱稻捆,搬往场上那小山般的垛堆。

    这青年正是钱凤,数日前的科考正考中,针对几道表明立场的敏感考题,尽管文笔上他表达的十分委婉含蓄,太极推手推啊推,尽管在心底他其实很想遵循儒家发扬光大的真正潜规则——迎合君主,但他终归不曾放下儒家门徒的那份节操,保留了装老夫子指斥儒学的所谓“巧伪”。是以,走出考场的他是坚定而自豪的,哪怕对中榜少了几分自信。

    不过,正考次日的附加武试中,钱凤就没那么自傲了。君子六义的射御两项,踏青采风所必备的驱车或是驾马本领,也即“御义”这一项,他倒是轻松通过;但射箭抑或取代它的技击本领,也即“射义”这一项,他却未能达标,委实令他好易通懊丧。所幸此等武试还有多次补考机会,日后多加练习,当可过关。

    视线回到河三里村口,看钱凤此刻的形象,与数日前科考之时的翩翩儒生判若两人,倒更像一名勤劳扎实的庄稼后生。农忙时节,他与华兴府的许多非农军民一样,被下派到乡村协助秋收,在履行账房主职盘点收成之余,自然少不了下地操镰。报纸上可是登了,纪大府主都亲自下地收了两天稻子,他钱凤一个降俘转成的平民,可没资格养尊处优。

    不过,经历过诸多变故,钱凤倒未为此而困扰,毕竟仅是短期辛苦而已。相反,乐中之行令他心态大变,这些时日再与淳朴庄稼汉们一同劳作,一同生活,一同为了丰收而欢笑,反让他更多一种新的体验。这一体验若按纪某人的无耻言论,那就是工农改造见效了。

    “哎,哎哎呀”蓦地,钱凤身后不远处,传来颇显苍老的一阵惊呼。他回头看去,声音来自十数丈远的一辆独轮车,堆运的太多太高,只见稻捆不见人,不过,那辆承载稻捆的独轮车显已失去了重心,并在推车人挽救无效之后,砰一声倒下,也令稻捆哗啦啦滚了一地。

    “孙老伯,您这又是何苦呢?没事吧?快歇歇!”钱凤相助不及,只能苦笑着快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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