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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回 获任长广(2/2)

乞活西晋末作者:万载老三 2020-09-06 12:24
“好,没问题!干了!哈哈哈!”纪泽大笑举杯,一饮而尽。无需大动干戈便能获任长广郡,他对这一结果也很满意,尽管隐觉刘琨代表着关东立场,其间不乏限制己方发展之意,但还在他的接受范围。由此,他也不得不佩服刘琨的长袖善舞,单凭一张嘴便为关东阵营将自己的威胁降至最小,更还让自己心悦诚服,史册英杰果非易于之辈啊

    三日后的夜晚,徐州彭城,东海王临时行营。极其宽阔的厅堂里,珠光宝气,沁香淼淼,灯火通明。错落陈设的珊瑚盆景、别致点缀的犀角象牙、处处镶嵌的珍珠玛瑙、随意享用的珍羞美酒,无不彰显着此间主人的身份格调。尽管西方不到百里便是尸骨成堆的萧县战场,却丝毫不能影响此处的魏晋风流。

    正座之上,是一名五旬上下的雍容男子,其相貌儒雅,腰背挺直,不怒而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扫视之处,却能给人一股如沐春风之感。他便是东海王司马越,如今大晋的第一实权人物,关东阵营的盟主。

    《晋书》有载:“东海孝献王越,字元超,高密王泰之次子也。少有令名,谦虚持布衣之操,为中外所宗。初以世子为骑都尉,与驸马都尉杨邈及琅邪王伷子繇俱侍讲东宫,拜散骑侍郎,历左卫将军,加侍中。讨杨骏有功,封五千户侯。迁散骑常侍、辅国将军、尚书右仆射,领游击将军。复为侍中,加奉车都尉,给温信五十人,别封东海王,食六县。”

    左右侧席,陪坐有五六人,个个器宇轩昂,举止有度,颇有高山仰止之感。而众人此刻的目光,则都汇集于右侧首席说话之人,正是兼程南下的刘琨。只不过,这时的刘琨可不像面见纪泽时那般随意,业已收拾一番,峨冠博带,宽袍大袖,品相风流,虽难掩疲态,作为昔日闻名遐迩的“二十四有”之一,却绝对不失名士范儿。

    “那血旗纪虎携八千精骑塞北归来,其中胡人过半,琨入营观之,个个粗野彪悍,而今他们作为骑军,委实无处容身,只恐情急失控。故而琨以为,不妨用区区长广之地,将之暂且安顿,以免其扰乱战局,徒生事端。”讲述完一应和解条件,刘琨冲司马越拱手长拜道,“琨心急事态,未向大王请准,便与其媾谈,还请大王治罪。”

    “呵呵,越石快快起身,莫要多礼。你受范阳王与平昌公所遣,与那纪虎相谈,此事他们已经急报于我,你又何罪之有?”司马越连忙扬手示意,尽显长者风范道,“况且,那纪虎滋扰地方,攻击水营,确已狗急跳墙,本王还当谢你只身犯险,及时前去劝阻,免了一场风波。诸位,不知对此有何高见?”

    “如今局势严峻,我等正在敦促王浚出兵,若再有此子生乱,只恐王浚又要企望染指河北,单是幽州刺史兼都督东夷也不足令其发兵了。相比之下,区区长广,户不足五千,又处胶东边缘丘地,暂先与那纪虎又有何妨?只要免其生乱,倒也可行。”左席上首一人言道。他年近五旬,清癯矍铄,风雅自生,正是琅琊王氏的家主王衍。

    这王衍崇尚玄学,知名的清谈大家。其人喜吹玄理,却常前后矛盾,别人便是当面指正,他也不以为然,随口更改之后继续夸夸其谈。因晋时纸张漂白不足,多为黄色,而雌黄是一种黄色矿物,被用作涂改错字;时人便曾笑称王衍吹嘘玄学之时口含雌黄,意指他的清谈不靠谱,这也正是后世成语“信口雌黄”的由来。

    不过,司马越却是甚为欣赏王衍的名士范儿,此刻对其意见也颇为倾向。尽管厌恶纪泽趁火要挟,更敢染指假节之权,但以他东海王的高度,血旗营终归仅是疥癣之疾,起因也不重要,只要不影响大局,些许头衔乃至小小长广郡,给他又如何?只要别让王浚再生事端,尽早出兵,待得大局落定,朝纲独揽,还不翻手便能将血旗营搓圆捏扁?

    “那纪虎一名鄙人,之前便在关东关西之间多番摇摆,如今仅立寸功,不思勤勉谨慎,竟敢索要假节之权,的确桀骜放肆。如此人物若是壮大,难免会有不臣之心。是以敏认为,此子须得提防,不可轻信。且他日战局稍定,便该尽早将之剪除,以免遗患!”席间又一人出言道。此人身材魁梧,目光凛冽,颇显虎狼之态,却是右将军陈敏。

    《晋书》有载:“陈敏,字令通,庐江人也。少有干能,以郡廉吏补尚书仓部令史。后迁广陵度支。张昌之乱,遣其将石冰等趣寿春,都督刘准忧惶计无所出。时敏统大军在寿春,准乃益敏兵击之,破吴弘、石冰等,敏遂乘胜逐北,战数十合。时冰众十倍,敏以少击众,每战皆克。时惠帝幸长安,四方交争,敏遂有割据江东之志。其父闻之,怒曰:「灭我门者,必此兒也!东海王越当西迎大驾,承制起敏为右将军、假节、前锋都督。”

    陈敏的话引得众人一片点头,他们出身士族显贵,对纪泽这等出身军户却能窜起的人天生就没好感。只有刘琨眉头微皱,他可是大汉中山晋王之后,真正的帝王血脉,如今朝代更改,跌落凡尘,反而对这些门第之见不甚看重。欣赏纪泽战绩也好,私人友情也好,他倒真心希望存下纪泽与血旗营,留待日后继续外战出力。

    “铛铛铛”恰此刻,厅堂一角传来鸣响。刘琨好奇看去,却是一只高约三尺的立柜,正面上方是个圆形表盘,下方是个银制钟摆,辅以金玉等雕刻镶嵌,声音正是由之发出。

    “越石,此乃自鸣钟,可当日冕之用。”王衍的确健谈,看出刘琨疑惑,主动解释道,“说来也算离奇,此物却是安海贼经手拍卖的稀罕物,却被人送至大王这里,呵呵。”

    刘琨心中一动,做灵光乍现状,顺势拿出了自己的预留建议:“哦,安海贼,琨却也有所听闻,极度嚣张。似乎其巢穴距离长广不远,不妨饬令血旗营剿灭安海贼。嘿嘿,皆非善类,琨倒是很想知道,二者海战孰强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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