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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七十八、布手闲棋(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也没别要;伦家后来自己搞自己,愣是主动地、上杆子的,被非洲黑人兄弟搞成鸠占鹊巢了;你说,你还那么实在、那么客气干嘛,便宜谁不是便宜,谁占便宜不是个占。

    杨孟晗:卓人,在南美诸国,由卡宴公司开农场,开矿山,乃至开工厂,接纳这些“契约劳工”了;长远来说,更有嚼头、更有搞头一些,是吧?

    何卓人:老胡来信说,到了美洲后,完全是个原始蛮荒世界;到哪里都是地广人稀,一片原始荒凉的茫茫森林;嗯,南美更是如此,亚马逊河两边的绵延万里的苍苍林莽,人进去了根本出不来。嗯,老胡、潘正祥他们,去了后,可没闲着;在其他国家,类似的合作项目,都在谈判沟通之中;或许,年前,老胡会有相关的更详细的专项报告,寄送回来。

    杨孟晗:老胡和丁默亚,是不是还老是在贼惦记着、贼眉鼠眼地盯着人家新格林拉达(哥伦比亚)的巴拿马地峡运河项目呐?

    何卓人:你的意见传过去以后,他们虽然,不像以前冲得那么猛了;但是“贼惦记”的小心思,恐怕一时很难放得下;毕竟,这个项目,太过诱人了。嗯,如果我们把“契约劳工”这个概念,正式推出来;估计这二位,会很积极地,把劳工引导到同样地广人稀的新格林拉达,让他们先行适应当地气候,落地生根。嗯,一旦人口达到一定基数,也是不战而胜,坐地等着“躺赢”了。

    杨孟晗:也是,如果“契约劳工”从太平洋这边直接上岸,实际上,也没那么遥远;比去美国加州,路程差不多,是吧?

    何卓人点点头:嗯,应该差不多;还有一条,新格林拉达的太平洋沿海,属于他们国家相对偏远的印第安原住民聚居区。我们中国人去了,慢慢有心地引导一下,再跟当地印第安土人小酋长,勾兑勾兑,多讲几遍什么同文同种之类的江湖故事;说不定,假以时日,还会有其他什么俺们意想不到的超级效果呐。

    杨孟晗一乐,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人生一步一个风景;走到后来,将来是什么样的田地,什么样的境遇,真不好说呐。

    但是,有播种,就一定会有收获的。

    何卓人兴冲冲地离开后,杨孟晗独自一回想,才发现自己苦心孤诣地想了好几天,揪断了好几根头发,才有了在新奥尔良,布一手闲棋的思路;本来,还以为是挺新奇呐,挺别出心裁的呐。

    没想到,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老胡、丁默亚、潘正祥,其实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早就是已经在路上的先行者了;已经或多或少地,在方方面面,做了一些布置了。

    更多的,是自己再去点化一下,让它开出更绚丽的、别样的梦幻之花。

    想想,也挺高兴,越是这样被下面人推着走,越是打心底里高兴;这也算是杨孟晗个人努力,引发的蝴蝶效应了。

    等袁翔甫在赣中、赣南局势初步稳定,且太平军也被湘军撵出湘南,进入广西后;回程到达湖口时,都是十月底了。鸿雁已经开始成群结队地纷纷南飞,到鄱阳湖来越冬了。

    从前线回来的袁翔甫,又带回来了一大批一大批的俘虏,主要是石家军跑路时,故意扔下来的老弱病残,以及想跟着跑路,却没有跑得脱的土师帅、土旅帅。

    也有不少土师帅、土旅帅故土难离,没有跟着跑路,找地方猫起来了。但这几个月,也被鼻子很灵的还乡团,领着巡防纵队,陆续地像挖地老鼠似的,一个个给挖出来了;然后,一拨一拨地,被送到湖口。

    和方子詹、袁翔甫几个人,就“契约劳工”这个概念,进行了进一步的探讨后,他们也觉得这个思路挺好。

    这帮长毛,确实该让他们吃点苦、受点罪;送去海外,别在国内祸害人了,这个思路是对的;但像以前那样,送海外后,立马还赏给一大块地,让他们发财致富奔小康,这也太便宜他们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方子聪一行从庐山余兴未了地返回来后,杨孟晗特意和罗伯逊爵士、金能亨、爱棠等人,又见了一次面,开了一个小型圆桌会议,重点就是讨论“契约劳工”这个问题。

    “契约劳工”这个概念,在西方人眼里,其实早就是司空见惯;嗯,只要是针对欧洲本土贫穷的白人移民。所有的美洲殖民地,只要有人口给他们,他们倒是鼎力支持,什么都好商量。嗯,“契约劳工”在东方推出来,这样,就解决了从中国输出劳工的法律与道德的双重问题;嗯,其中的利润,肯定是比贩奴小了不少;可是也回避了输出地与输入地的法律问题和道德问题,法律纠纷也少很多,没什么手尾;这钱赚得又安全又干净,大家也是愿意做的。

    毕竟,这个世界,全世界各地都缺人口,都缺劳动力;运输劳工,在这个世界,是包赚不赔的一桩好生意。

    实际上,“契约劳工”出现后,也解决了我大清的犯罪人员太多和监狱设施与管教人员资源不足的严重矛盾。嗯,造反了,犯罪了,抓住后,既不能像我大清那样,全给砍头了;但也不能太圣母,太过妇人之仁,不可能全部一放了之;尤其是,比如中原的积年响马、老油条捻子,他们就不大会,好好地做一个过安稳日子的小老百姓的。

    或许,广袤的密西西比大平原,真是他们最该呆的大好地方。

    机缘就是这么巧妙,这般造化弄人。

    “契约劳工”这种做法放开后,大家都没想到,最先受益的,竟然是远在归德府(商丘)的袁家父子;从此以后,他们的小日子就开始好过了,芝麻开花节节高了。嗯,只要抓到足够数量的捻子,转手一卖猪仔,“赎罪金”就收到手软了。嗯哼,就别说厘金税卡的收入了,就光这一大进项,就能保证部队的装备与给养等等各项支出;不用再向两江,没脸没皮地,继续做伸手大将军了。

    现在,袁家父子,也是有钱人了!

    也让在黄河工地上,一分银子,掰成两瓣花的李二先生,不知不觉中,手头宽松了一些。嗯,老在工地上徘徊,像苍蝇一样嗡嗡乱飞,很烦人地四处晃悠、添堵的,一拨一拨的帮闲旗人和包衣奴才;莫名其妙地,在某个夜晚,就人间蒸发了。

    很多山沟沟里,猫了好几百年了的,过得很安逸的老土匪寨子;也在某一天,莫名其妙地就被一锅端了;老老少少,一串一串地,被绑下山来。

    情报部的山东特别行动分队,指引着巡防支队打土匪,一打一个准;再刁滑的积年响马,他们也几乎没有能够逃得脱的。嗯,不少机灵的,觉得老家日子没法过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干脆一狠心一闭眼,漂洋过海去满洲,去开辟新天地,开立新山寨去了。

    于是,方子聪的庐山浪漫之旅,真正地“在水一方”;嗯,在万里之外太平洋的另一方,开出了一个“意外之花”,结了一个“意外之果”;在很多年之后,美国北佬,才品出其中,无限的苦涩。

    当然,没有人能够知道,惹出这么一次大祸事的源头,根子竟然就是那个来自麻萨诸塞州弗兰明罕的乡下穷小子,一个南方长老教会的信徒,那个或许是美利坚有史以来第一位鹰派外驻公使,不好好当和尚的眼科医生,俺们可爱的小二货——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