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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六、相逢对面不相识(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下手快、心计多汕。

    嗯,之前,在年初,把年轻有锐气有朝气的神童何丛山,派到江苏任职;当时,还只是习惯性地、必要的相互牵制;陛辞前,云山雾罩地说几句,也是让汉官们相互之间狗咬狗。这都是蛮人玩溜了的,用了二百年的老套路;并不见得,有特别大的深意;只是习惯性的,给你添堵添乱,有枣没枣打两杆而已。或者说,还真不是,说是朝庭已经布置好了,要做什么大的动作了。

    而后来,特意派出费莫文俊,来先手卡位,画风已经大大地不同了;已经真是一个大动作之前的预先布子了,就等待什么时候起风了。

    嗯,而且,正常情况下,朝庭这样一拿捏;这两江总督,也真就是聋子的耳朵,只能做个甩手掌柜了;很快就有可能,会被下面的三个巡抚,咿咿呀呀,各施手段,一起哄就给架空了。况且,旗人巡抚,架空汉官总督,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甚至,要是费莫文俊自己运气再好点,瞎猫碰死耗子地,打几次胜仗,把长毛发匪赶出江西;有他自己大哥在后面作伐,两江总督都有得做的。哼哼,让皇帝老倌儿惦记上的定远杨安卿,运气好,就回家吃老米,终老田园;运气不好的话,就要去新疆吃沙子了;猴年马月能回来,就看大万岁某一刹那的心血来潮了。

    所以,知晓内幕的费莫文俊,不愿太搭理江宁的杨安卿,就是理所当然的了;况且,他本身平时,一般就懒得理这些,没什么跟脚的汉人呐;哼哼,我费莫家的茶碗,不是谁想端,就能端得起的。

    只是,我大清的气运,特么的,就差那么一点点、一丢丢。

    本来,咸丰四年秋天,卫国军与湘军,东西夹击,都是势如破竹;长江一线的长毛,已经危如累卵,命悬一线了。嗯哼,曾国藩老先生只要再努力一点点,运气再好一点点,冲过九江、湖口,东西两路大军就胜利会师了。剩下的长毛败兵,就会被分割成相互孤立的好几块,覆灭只是在旦夕之间了。

    那么,基本也就尘埃落定,又还我大清朗朗乾坤了。嗯,然后,狡兔死,这良弓就该藏起来了;再然后,这走狗嘛,也就该烹个干锅子,正好下酒了。

    当曾国藩老兄,又玩起跳水的戏码;故事碾转传到刚刚到任南昌的费莫文俊的耳朵里;也让他举目望苍穹,很是无语。

    然后,就听说,湘军被打回原形,夹着尾巴一路败退;一直退到岳州,到家门口了,才堪堪稳住阵脚。

    可是,费莫文俊治下的江西,却无故躺枪了,成了两不管的地带;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人见人嫌的弃儿了,成了没娘的孩子了。

    剧本拿错了,这戏就唱不下去了;所以的谋划,都卡壳了,消弭于无形了。什么时候,朝庭对两江杨家再发力,就变得遥遥无期,连长生天都不知道了。

    如此一来,也让谱很大、来头很大的费莫文俊,慢慢在江西各级官员、大小将官跟前,现出原形;呵呵,又是个吃货,又是一个八百斤的寿桃嘛。

    出身费莫家的,又能如何?除掉在四九城告刁状,你比其他人有门路;除此以外,你就是活脱脱一个瓜货。上任一年多,又丢了三十余府县;偌大的江西省,只剩下几座边远孤城了。而且,这几座城池,能够保下来;还真不是他费莫文俊,领导有方、组织有力、指挥得当。赣州府及下属各县,基本没丢;纯粹是因为地处偏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长毛发匪就不爱钻山沟,还没顾得上呐。嗯,南昌、饶州没被长毛打下来,也是因为这两个城市命好;靠近鄱阳湖,地下水很浅,长毛一挖地道,它自己就透水了;嗯,长毛的拿手绝活穴地攻城用不上,攻城能力自然大打折扣了。而且,这两个城池靠近鄱阳湖,城外沟沟汊汊的,地形复杂;就是长毛发匪长期围困,效果也很不理想的,围得不是很死的;看似较为严密的包围圈,有很多空隙可以钻进钻出的。嗯,围不死的围城战,也是很鸡肋的、容易徒劳无功的,没完没了的缠斗了。

    之前,在费莫文俊的眼里,定远杨安卿与杨家后面这一班人,已是冢中枯骨,不足为论;所以,也就不用费那个劲了,跟他们应酬交往。

    公文联系也少,相互礼节性走动都根本没有;自然而然,他对两江的人事与卫国军内情,了解得也不多;对卫国军的大概情况,也是蒙擦擦的,知之甚少。

    尤其是后来,江西对外,只有昌江一条水路;何卓人在其中,又下了降头;呆在孤岛中的费莫文俊,除掉心气儿还在,虎死不倒架之外;其他的,也就呵呵了。

    嗯,内外讯息不通,搞得连北京城和费莫文俊自己,都以为南昌城,已经彻底被围死了;什么时候能解围,大家也是有心无力,真心顾不上了。嗯,搞得费莫文庆私下都很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犯糊涂,就这么自作聪明地,把自家老三给推火坑里去了。

    这几天,南昌城外的局势,似乎有些变化;一开始是一船一船的太平军,从北面鄱阳湖纷至沓来,乌泱泱的;费莫文俊都认为,这可能是石达开要再次集中大军,拼死进攻南昌城了。整天提心吊胆的,哭丧着脸;认为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日子,剩下得不多了,要不了几天,就要去见萨满大神了。

    可是,很奇怪地,长毛虽然人多势众,兵强马壮的;却对身边的南昌省城,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队一队地,闷头南行。搞得费莫文俊,心惊肉跳之余,还有几分庆幸;一天天在后衙祷告:天灵灵、地灵灵,长生天保佑,萨满大神保佑!保佑长毛发匪只去和南面的汉儿厮杀;对某家的南昌城,永远过门不入,熟视无睹,视而不见!

    嗯,没看见,没看见,你们什么都没看见!

    也许,真的是费莫文俊的泣血祷告,起了作用了,萨满大神显灵了。

    嗯,像流水一样,川流不息,过了好几天大军的长毛,真就对南昌城,看都没看一眼。

    甚至,连后来,连一些服装很怪异,武器也很怪异,看着不明觉厉的一支军队,也是对眼面前明晃晃的大南昌城,熟视无睹,从西面赣江之上,一趟而过。

    杨孟晗当然懒得搭理什么劳什子巡抚费莫文俊,自然也是过门不入,招呼都懒得打一声;嗯哼,这个牛气冲天的家伙,就是在某个场合,和他当面碰上了;杨孟晗也会扭过脸去,也不想认识他。

    杨孟晗只是交待负责防守后路的凌蔚樵,分出一部,看好赣江航运河道,封锁南昌西面所有的旱门、水门;不让城中绿营与团练的士兵出城,不给他们骚扰大军后路的机会。

    然后,直接越过南昌,沿着赣江,一路上溯,直接杀奔抚州西面的丰城县。

    嗯,这个时候,中路集群已经拿下进贤县,逼近东乡县(今抚州市东乡区);南路集群也一路慢慢扫荡,刚刚拿下安仁县(今鹰潭市余江区)。三箭齐发,呈一个扇面,对赣中重镇抚州府,形成了三面包围夹击之势。

    杨孟晗这一刻,还真心希望,石达开家里,出来一个胆子肥点的“石家将”;能在这抚州,与自己好好地干上一仗。

    嗯,真有点手痒,这一路,尽是武装行军了!

    到现在,还没真正开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