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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三、浔阳江头夜送客(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非要把你逮住了,一串一串地送上海船去。

    好嘛,坏哥干机动营;光鲜的表面,背后还有这些,不能见光的黑历史呀。

    呵呵,那今年,他驻守台州,离前线太远,捞不着外快了汕;嗯,现在身后还有一个可人的包小妹,那可是个花钱的小祖宗唉;这小日子,是不是就有点苦歪歪了汕。钱像流水一样,汩汩地往外淌啊,还没路子了,挣不来钱了;是不是有点心痛啊,嗯,痛且快乐着吧。

    石家是个大家族,也是个习武世家;所以,以整个家族,参加太平军之后;虽然来得也不算早的,声势还是比较吓人,人多力量大嘛。在太平军里,声势能够不弱于石家的,就是北王韦昌辉家了,人家也是举家投军。

    当年,石家毁家纾难,率四千余人参加金田起义,带来的人数是最多的;算是给天国创业,出过死力的。

    石家的祖先原居广东省和平县,属客家人;到其高曾祖辈,方才落籍广西省桂平县白沙乡间,后又分出几户,迁居贵县(今贵港市)北山里那良村。也就是说,无论是贵县的,还是桂平县的;所有的石姓人,皆未出五服;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亲近的。这恐怕也是石家军,一直比较抱团的原因之一。

    太平军石家将,其中后来知名的有石祥祯、石凤魁、石凤苞、石龙泉、石达德、石达英、石明开、石镇嵛、石镇岗、石镇交、石镇吉、石镇龙、石镇高、石镇奇、石镇发、石镇常、石福隆、石贤隆、黄玉昆(石达开之岳父)、黄贵生(石达开之外甥)、周风善(石达开母舅之子,姑表兄弟)等。哼哼,甚至连同也是白沙圩人的乡里乡亲的林凤祥、秦日纲等人,似乎一开始,也是跟着石家军混的,一个小头目而已;不知道后来,是另攀高枝了,还是被别人家挖墙脚了。

    这几年,为着天国征战,石家付出的代价,其实并不小的。当初,跟着石达开一起出来的一干兄弟,到现在为止,都死了好几位了。

    咸丰三年底,石镇龙在天京东门外,与江南大营向军门向欣然大人的手下清军作战时,中弹阵亡;这是第一个走掉的石家人。

    在一众堂兄弟中,年龄最长的大哥,是石祥祯;他骁雄绝伦,冲锋陷阵,无坚不摧,众钦其勇,号为“铁公难”。他还能与士卒同甘共苦,深得人心,是个颇讲江湖义气的带头大哥杠把子。江南大营向军门手下悍将张国梁,本是早年两广天地会起事失败后,投降朝庭的;貌似也有出卖老兄弟的黑历史,深为义军诸将所不齿。于是乎,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自持勇武的石祥祯,单枪匹马,找这个义军败类约架。说好了,都是匹马野地干一架,谁也不带帮手;张国梁虽然骁悍,但石祥祯更厉害,才几回合就把他给生擒了。并把他夹在马上,准备带回天京城内。没想到,张国梁偷偷地把身上带的利刀抽出来,一刀刺死了石祥祯。可叹一代悍将石祥祯,咸丰四年初秋,英年早逝(1854年农历7月)。

    石凤魁也是石达开的较为年长的堂兄,甲寅四年(1854)二月,西征太平军攻湖南,石凤魁留守汉口镇。五月,太平军再克武昌,石凤魁受令督理湖北全省军务,镇守武昌。他虽然粗通文墨,但却有点刚愎自用,不肯听从他人的意见。此时,太平军遭受湘潭大败,进攻湖南已经失利,正在一步一步退守岳州;此时的湖北,必须赶紧做好战守准备,给敌人以迎头痛击;尤其是后来不久,主将曾天养又在城陵矶战死,岳州也丢了,情况更加危急了;湘军说着话,就到跟前了。但是,他老兄还是大意了,防守不严;导致武昌、汉阳同时失陷,石凤魁败走广济田家镇;随后,被逮捕下狱,以失武汉罪处斩。嗯,石达开亲自出面求情都没用。

    石镇仑也是石达开的堂兄,就在石凤魁丢失武昌、汉口后,西征军几乎崩溃,太平军纷纷败退田家镇,前线一片混乱之际;石镇仑奉匆匆从天京赶到九江的石达开之命,与韦以德、韦俊等人一起,率军驰往田家镇救援。在半壁山,与湘军血战一场,硬碰硬地生怼了一次;石镇仑与韦以德两人,竟然都双双战死了;由此也可见,当时战斗之激烈,情况之危急。

    那个时候,杨孟晗手下,在东线正在全线发起攻击,东线已经基本崩溃了,兵败如山倒;如果西线再崩溃,那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太平军上下,全都要立马排着队,去见红毛大仙了。

    好在,在之后的九江之战中,石达开一战成名;把湘军又打回原形,把剃头大人,又打得恼羞成怒地,再次表演跳水自杀。后来,从后面跟上来的北王韦昌辉,领着从东面撤退下来的太平军主力,顺势追杀;一路穷追猛打,把湘军又反压回湖南,收复了湖北失地。嗯,太平军才得以把对红毛大仙的赞美诗,继续有机会唱下去。

    在太平天国阵营里,石达开家族虎将辈出,石祥祯、石镇仑、石镇吉几人,皆堪称冲锋陷阵型猛将,打仗时悍不畏死;石达开则属于“运动战”高手,擅长在大范围内机动作战,将敌人消灭于运动之中。

    可是,几年下来,几个最能打的,只剩下血缘稍远一点的石镇吉了(嗯,五服还是没出的);石镇吉他还有亲兄弟三人,分别为石镇高、石镇奇、石镇发,名气与能力,就远远比不上石镇吉了。

    现在军中,石达开真正的亲堂弟,也就是石达德、石镇常了;而石镇常,就是湖口守军主将。

    石镇常的不战而逃,也让石达开,气得差点吐了一口老血。等到卫国军的铁甲大军舰,如奔马一般,在江面来回穿梭;让穿着常服,连仪仗都没敢乱打的,站在九江城东北角福星门(岳师门)城楼上,伸头伸脑的,向远处江面张望的翼王石达开,产生了强烈的无助感,两眼发黑,人都有点虚脱了。

    甚至,连下城墙时,都需要身边的堂弟石达德,搀扶一把了。

    进了翼王府九江行宫议事厅,在身后一直一言不发的黄玉昆,看着还在兀自发愣的石达开;轻叹一声,还是开口打破沉默。

    黄玉昆:常哥儿,在湖口不战而逃;现在看来,虽然其罪难免,确是其情可原。面对如此船坚炮利的大兵舰,一旦再让其后续的步兵,堵住陆上通路;那将是必死之局,而且,还是救无可救的必死之局。

    石达德:王兄,探马回来报告;今早,卫国军大队陆军,已经向西渡过鄱阳湖湖口;估计前锋在傍晚时分,就会到达城东福星门、小东门之外;今夜,至少会有一个师以上的部队,到达九江城外围。

    黄玉昆:王爷,还有一条,卫国军海军,是有随军陆战队的;一旦他们主力步兵到达,我担心他们,会在湓浦水以西,择地登陆;掐断我军西撤之路。

    石达开沉默半天,许久,闷声问道:昆相爷,去年你在杭州,是不是也是碰到的,这样一个无解之局?

    黄玉昆苦笑一下点点头:太平军一旦围定了、围死了之后;然后就是架起大炮,慢慢轰击;嗯,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的

    石达德:好在老相爷,也是见机得早;最后一刻,金蝉脱壳了;不然,嗯,不然,坟头上的青草,恐怕都是老高了呀!

    石达德说着话,还紧拿眼睛挤咕挤咕着,示意黄玉昆赶紧劝劝呐;嗯,这时间好紧迫呐,哪能就这么枯坐着,白白糟践呐!

    俺们哪有那么多大好时光,用来白白糟践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