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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一、中秋明月夜(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脚乱的,出了不少小岔子;好多事情,事先都想得不周到,准备得不充分。去年,在浙江,就要好不少;该委派的官员,很快就到位上任了;后续的清乡事宜,也节奏很快地,早早利索地完成了。嗯,到去年过年前时,就忙得大差不差了。嗯,今年吧,我们的准备,要说呐,比以前,是还要充分一些的;当然,江西的情况,比安徽和浙江,都要难搞一些;就不知道,今年年前,能不能顺利把事情忙完;能不能,到时候,让大家安心地,回家过个好年。

    杨孟晗:嗯,舅舅,这些挂着太平军师帅、旅帅身份的地方上的土霸王、地头蛇,清理起来,确实比较费事;尤其是,动不动就是一家一姓,整条村子,一起当了长毛了;这个确实难搞,分寸不太好把握啊。

    舅舅笑笑,轻轻摇摇头:嗯,孟晗,这些事,太较真也不行的;只能是民不告,官不究;除非我们有人证物证,证据确凿;否则,没有苦主告发,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装装糊涂,抬抬手,让他们蒙混过关了。萝卜快了不洗泥,漏网之鱼肯定大有人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纯粹只是自我安慰了。

    哼哼,看来,舅舅对江西的安定团结,还是比较注重的嘛;也是,江西乱了好几年了,老百姓苦日子快熬不下去了,人心思定呐;舅舅这个思路,还是很体恤百姓,挺为下面一线的具体办事人考虑的,挺接地气的。

    呃嗯,不对呀,这大雁还没打下来呢;这费莫文俊,还没扳倒呢,人家还在台上,耀武扬威的,小日子过的好不过的呐;舅舅这是,是不是揭锅有点早啊,好像已经有点自居不外了呀?

    嗯,舅舅大人,别到时候搞得,忙到后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为别人做嫁衣唉!

    杨孟晗小眼睛在兀自骨碌碌地乱转着,这话也不好跟舅舅,当面直接点破;也许,大不了到时候,为了让舅舅他老人家高兴高兴;自己在背后,瞅准个机会,给费莫文俊,偷偷地狠狠下个黑脚就是啰。

    嗯,谁让你老兄,前年犯糊涂心思,胆子很肥地,敢来两江地面,来先手截胡呐;现在,还好死不死的,挡了咱亲娘舅的升官发财的金光大道涅!

    特么的,不踩你踩谁?

    对费莫文俊这个烦人的家伙,该怎么摆弄,一直在杨孟晗心中转悠着;招数套路,倒是有现成的;只要跟何卓人稍稍歪歪嘴,他损招儿也多的是,还小花样儿,层出不穷的。但是,最好,玩的手法高明一些,也别吃相太难看了,是吧?嗯,也没什么必要汕,咱是文明人,是吧?

    即使是耍流氓,也是要很温柔、很斯文的;嗯,方式方法,也是要很讲究的,是吧?

    中秋之后,暑气渐消,两江的蝗虫,在军民与老天爷的共同努力之下,势头给压下去了;尽管秋粮是给毁了,好多地区,种子都没收回来。但好在两江上下,都有所准备,本身对今年的收成,就没抱什么期望;所以,也就没什么好失望的了。

    因为年前就有了心理准备,也做了多方面的抗灾救灾的准备,救济粮基本上全面覆盖了;所以,两江局面,还算平稳;老父亲也不是很忧心,情绪还好。

    中秋之夜,吃过晚饭后;杨孟晗和二阿哥孟曦,一左一右地陪着老父亲,在院子里溜达着;一边赏月,一边还有心情,说些家里家外的闲话儿。

    老父亲:嗯,孟晗,你那边,还是九月初前后动手,是吧?

    杨孟晗:兵力集结,端午节之后就会开始了;情报部特别行动队和侦察兵,八月下旬,就会往战区前线渗透了;嗯,大部队主力真正进入江西境内,至少要等到九月上旬头几天。

    老父亲:我和你舅舅,也会跟在你的司令部后面;嗯,到时候,看战况进展;是住在湖口,还是驻节九江,到时候再说吧。嗯,还是去九江,他们说,中秋之后登庐山,是一年风景最好的季节;秋高气爽,美不胜收啊。嗯,在含鄱口清茶一杯,遥瞰千里平湖,更是赏心悦目的一件雅事啊。

    呵呵,收复江西,作为两江总督的老父亲,不到场,真有点不合适唉,他老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战场最高指挥官唉。不过,老父亲这态度,听着就不是很端正唉,尽惦记着,自己到山上看风景、喝下午茶了,却拿儿子当牛用唉!

    嗯,也是,这个时代的父母,很多都是这样事的;嗯,好在,自家老父亲,脾气还算温和呐。一般人家的父母,还要更过分,都是好凶的。

    杨孟晗:嗯,父亲,虽然有不少江西籍官员,多次弹劾巡抚费莫文俊;可是人家后台就是硬呐,真不怕什么风吹雨打。且不说费莫家祖上的荣光,在朝中的根基;就是他兄长费莫文庆,就是好像什么军机大臣吧,老牛气了汕,一般人根本就搬不动他费莫文俊的呀。嗯,父亲,我是怕舅舅他老人家,剃头挑子一头热,到时候,会很失望、很失落的呀?

    老父亲一乐:费莫文庆现在是,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保,军机大臣,户部满尚书,充上书房总师傅。

    嚯!又升官了,头衔又多了,更牛叉、更不好惹了汕!

    老父亲:费莫家上一次,先手截胡,与杨家隔空过了一招,双方有些龃龉;其实,要说客观一些呐,费莫文庆这个人,还算是满人中,比较开通的;对抛开满汉畛域,重用汉臣领兵,应对长毛匪乱,持积极的支持态度;曾国藩、胡林翼,能有今天这般风光,也得益于他在朝中的极力推荐和鼎力支持。

    嗯,上面没人,谁都混不下去的,自古如是。

    嗯,也许吧,他是个比较务实的人,对汉人偏见少一些;但不表示,他就是个好好先生,是个吃斋念佛的。先手截胡,已经很不够意思,就是不怕得罪你杨家的意思了的。

    这个姑且不说,他们家那个老三费莫文俊,可更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谁见着谁烦的唉。

    况且,江西被天灾人祸,祸祸了三四年了;不把他搬开,江东的新经济政策,在江西也没办法推行下去啊。这位仁兄,还不像必禄福济的做人行事风格;人家必禄福济,虽然占坑了,但是人家基本是不添乱,不瞎掺和的。可是,这个费莫文俊不一样啊,是分分钟,都要站在舞台中央的;要所有的人,都围着他的指挥棒转的呀。

    哼哼,连老父亲,他都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连表面的上下级客套,都不愿做呐。

    所以,这次,不找他点事,不调理调理他,是不可能的;嗯,这小子后台是真硬呐,在不掀桌子的情况下,一时半会的,好像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的呀。

    可是,老父亲临回屋前,风淡云轻地说了一句话,却让杨孟晗回味了半天。

    老父亲:前几天,棣珊公从京中来信;说费莫文庆偶染风寒后,竟然一病不起;才短短一两个月,就形销骨立,人都瘦得脱相了;嗯,他也是一把年纪,快七十岁的人了;身子骨本来就不算硬朗,还爱喝个小酒;这个秋天,发生什么,都很难说的呀

    噢,这又是和琦善大人在前年秋天的情况,有点类似,有点差不多了汕!

    噢,怪不得舅舅那么笃定呐;敢情,他早就知道,早就心里有数了呀。

    呵呵,费莫文俊老兄,这几年,你做人做事的欠账不少啊;这下,家里台柱子一倒,侬老兄可就摊上事了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呀;侬老兄准备好了没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