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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一、两三点雨山前(2/2)

潮声月影谁与归作者:江风语火 2020-03-29 16:19
只要大学里不断有新技术出来,就什么都不用发愁了;问泉哪得清如许,自有源头活水来嘛。

    杨孟晗想想,点点头:嗯,前期肯定不好声张,只能跟大夏公司或者新东方洋行合资了;子詹兄,你们回头估个价,再跟我二阿哥细谈吧。嗯,以后呐,肯定慢慢要多找几家来谈了;价钱嘛,就可以再抬高一点。

    几个老先生,都是做学问的人,对做生意也不是很内行;丁淑原老先生可能要好一些,但也只是做过两头贩运的国际贸易而已;对做工业企业的经营与管理,也是没有概念的。嗯,现在,只要鼓捣出来好玩意,就可以躺着拿分红了,还不用操心生意上的事;好像,这个方式还真不错喔,挺适合他们的。

    丁淑原琢磨一会,还迟疑地问了一句:嗯,幼鸣,其实我们手上,已经有不少的技术了;办太多的工厂,我们也管不过来的。是不是,也可以按这个思路,跟各家合作呐?

    杨孟晗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原则上都可以,但要先制定保密和禁止随意二次转让等相关规定。嗯,也要又一个专门的委员会,负责审查和审核;不能谁想来都可以,更不能转出去,就不跟进管理了。

    方子詹一笑,技术保密,现在谁都有意识了;前期资格审查,到不紧要;哼哼,肯定就是沪上这几大家族啰。而且,还得紧着方四姐和陈小妹,她们挑剩下的,才能给别人。嗯,后期跟进审核,倒是一开始,就必须做到位;要是谁家不小心,让别人把技术偷走了,那就回家躲被窝里哭去吧。

    杨孟晗这边开口子了,最开心的,是丁心斋老先生;因为理工大学的办学与研究经费,都来之于卫国军后勤部;所以,它还不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民办大学。嗯,下拨的经费,总是有限的;如果技术可以出售、转让、入股,那就完成良性循环了。嗯,学校底子越厚,越可以吸引更多的人进来;大学,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

    丁心斋:嗯,幼鸣,这次这个火药,首功当是水根的;很多东西,都是他不声不响地,一点点鼓捣出来的;不明白的,就到处查资料,或在和外国专家请教和交流;嗯,发明的首功,该是他的才合理些。

    唔,现在,还是儒家伦理,为主流价值观的时代;也不能说,这全是坏事;这个时候的人,大多数人,就比较自觉、自律、不妄言欺人;一是一、二是二,并不动不动就不要脸地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当然,丁心斋老先生说的,也未必全是事实;可能,也是他抬举一下后辈的意思在里面;嗯,他们都是老家伙了,荣誉给年轻人,将来用处更大一些。

    嗯,从这一点讲,丁心斋老先生,也挺会做人的,挺厚道的一个谦谦君子;不知怎么,在京中就得罪谁了,这些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或者,就是因为他喜欢西学,不知不觉间,肯定也时不时地鼓吹西学;把保守的四九城里,把好多人都给惹厌烦了。嗯,说不定真是这样;老父亲说过,自己后来,为了丁心斋的事,又上了一次折子,保举他升从三品,还是让人压着,就是没过。

    不过,这一次,就容不得朝庭批不批了;因为,这次,老父亲和方子箴,把丁心斋老先生的大名,也塞进浙江之战立功文武一众名单里了,位次还挺靠前;呵呵,这次可是军功唉,看谁还有脸有胆,敢再啪地一声打回来啵?

    杨孟晗没说话,他也不好太拒绝几个老爷子的好意;况且,小舅子的好事,拦着也不合适呀;惹得不好,馨馨回头找麻烦,那回家就有罪受了;嗯,馨馨手下力气不小呐,掐人很痛的。

    嗯,就在杨孟晗迟疑地不知道怎么表态时,馨馨倒是第一次在这个有外人的场合,开了口;嗯,她弟弟的事,应当由她这个家姐做主,其他人真不好接话。

    馨馨:心斋公过谦了,客气了;舍弟就是打个下手而已,岂敢与各位师父争功;让外人以为,我家水根这个做晚辈、做徒弟的,不知进退,没脸没皮的;嗯,能附几位师父长辈骥尾,列于名单最后,我苏州顾家已不甚荣幸了。望几位师父,万不可以这般娇惯舍弟;各位师父有心,奴家这厢谢过了。

    馨馨说着话,还郑郑重重地,给几个老先生,敬了一圈茶。嗯,馨馨这也是对自家弟弟有信心;知道不用这一回,就急吼吼地,吃相难看地,争一时之短长;后面,还有大把出人头地的露脸机会。

    就光把杨孟晗记在书斋随笔里的东西,随便鼓捣出几样来,水根将来肯定是一代大家的。嗯,杨孟晗的随笔,可只有水根能读到的;当然,他也会以我姐夫说过什么什么的,拿来跟几个老先生交流。常常搞得几个老先生,一有实在找不到门路的时候,就让水根来找杨孟晗聊天;其实,水根来了,多数时候也是躲在姐姐小院子,翻这些书札手稿的。

    嗯,发明奖励这件事,反正后面是子詹兄来最后拿主意、做平衡,拿出最终方案;子詹兄办这些事,很周到的,应该能够处理得皆大欢喜的。

    最后,杨孟晗想起来这几天在心中转悠的事,就跟丁心斋老先生,交待了一句。

    杨孟晗:心斋公,黄河破堤后,朝庭并无人经管这事,目前,处于放羊的状态;嗯,一提到黄河泛滥,满朝朱紫,都安静地像一群鹌鹑。嗯,你指望我大清朝庭,那年那月,能想起来,能顾得上来修这黄河大堤;真的不知道的,是真要等到猴年马月的。这些上位者,也捣糨糊得很;把这么大的事,竟然轻飘飘地推给山东巡抚了;而且,也没有相应拨付一丁点的银两。喝喝,觉罗崇恩,本就是个潇洒疏懒的性子,人家就更没辙了;人家只能当鸵鸟,什么也看不见了。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件事,一味地骂人家巡抚,也没道理。但是,黄河下游河堤不修,山东的灾难,就不会结束;周边数省,也会跟着永无宁日。嗯,心斋公,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合理合法地介入进去;嗯,贸贸然地手伸得太长,又会让四九城里的旗大爷们,着急上火的;他们一着急一上火,又不知道他们,会出什么幺蛾子。但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契机,适时介入的。所以,我希望心斋公你这边,做一些技术上的准备;看看,能不能四方搜罗,找到水利工程方面的专家;嗯,不管是国内的土专家,还是西夷洋人;不拘一格降人才嘛,能为我所用就好。嗯,欧美现在,在水利工程学方面,已经领先我们不少;要么,心斋公,也可以在理工大学,办一个水利专业嘛;这样,假以时日,就会有一批专业人才了;总比指望这些读四书五经的儒生进士官员,要靠谱许多。嗯,一句话,我这边,负责想办法,怎么介入,怎么找到这修河堤、疏河道的钱粮。嗯,心斋公,您老那边,希望你要负责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案来,并负责监督实施,跟进管理。嗯,心斋公,也许,下一步,您老还会更加受累;不知,小子这样安排,妥否?

    丁心斋老先生听着,一脸庄重;默默立起身来,有些混浊的眼睛里,竟有些许泪花;缓缓地一抱拳,冲着杨孟晗,神情肃穆地,深深地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