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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赫梯血祭作者:北京野猫 2018-11-17 22:55
    记忆中,妈妈叮嘱她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孩子,不要流血。

    这似乎是妈妈最担心的事,从有记忆开始,妈妈所做的一切就是避免所有能想到的意外伤害。即便只是淘气乱跑摔破了膝盖,也会让妈妈美丽的眼睛里弥漫恐慌。迦罗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或许……是那时年纪太小了,即便真有人对她解释,大概也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迦罗只记得,她最不喜欢抽血验血这种事,这并非是说她有什么疾病,事实上,她的健康不知令多少人羡慕,从小到大,她从未因生病进过医院。真个走进弥散着消毒水味道的医疗机构,也纯粹是学校或社区安排的正常体检。然而奇怪的是,每当抽血后,到了晚上她就一定会做起悲伤的梦,醒来什么也不记得,眼泪却已哭湿了枕头。迦罗曾经很多次努力回忆,但就是想不起梦中看到了什么。

    小时候,她会在这般梦境中哇哇哭醒,妈妈总会抱着她柔声安慰,然而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所弥散的悲伤,却分明比她更重。

    “亲爱的,妈妈能猜到你看见了什么,多么希望也能和你一样的看见呀。”

    年幼的孩子听不懂:“看见了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呀。”

    妈妈悲凉一笑,喃喃道:“那是另一个世界,血裔的牵挂,让你能够看到它。”

    另一个世界?在哪里?孩子更加不明白:“什么叫血裔的牵挂?”

    “他曾经说过的,血……关乎宿命!”

    妈妈喃喃低语:“我亲爱的宝贝,或许有一天你会懂,也或许……永远不会懂,妈妈也不知道哪一种才算是幸福。只知道……唯愿你今生不要流血!”

    迦罗听不懂,稚嫩的年龄甚至没想起问那个‘他’是谁。而当她想到去问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七岁那年,妈妈永远离她远去。无花果树下沉默的葬礼,留给她最刻骨的记忆,是所有参加葬礼的亲戚包括父亲,无人流泪。

    迦罗是在姑妈一家的农场里长大的,换一种说法,她根本没有自己的家。父亲的职业是考古,美其名曰特殊的工作性质决定,常年漂在海外,倒把坟墓里的死人当成了至亲。

    死神夺走母亲,而工作夺走父亲,这个于她名义上的直系血缘其实早已有名无实,说起来还不如便利店收银台后面坐着的老板大叔来得熟悉,偶尔回家打个照面,父亲微笑寒暄,甚至比推销员登门更显客气。

    活到20岁,迦罗根本不知道父亲的定义是怎样,范围更大一点说,也根本不知道正常的家庭应该是什么模样。和姑妈一家的关系,谈不上亲近,也谈不上憎恨,只是从骨子里无法相容。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母亲死后,所有人都对她避而不谈。他们甚至不愿提到她的名字,即便迦罗态度强硬的追问关于妈妈的过往,也没有人愿意谈论一个字。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妈妈是被医生宣判的严重的分裂妄想症患者?所以成了家门的羞辱?那么她这个精神病患者的女儿是不是也好不到哪里去?说心里话,姑妈一家没有把她也送进疯人院,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妈妈只活在迦罗一个人的心里,所以在上大学时,她也毫不迟疑做出和妈妈一样的选择:路易斯维尔·州立美术学院。

    美术专业——最富于浪漫激情的一块天地、疯子和艺术家的温床。呵,很适合潜在精神病患者对不?

    倒霉的20岁生日!迦罗做梦也没想到,这一次的‘纪念礼物’竟然是父女‘团聚’的考古之旅!大学里的死党艾美和朱莉,她分明是被这两个该死的家伙绑架了。因为眼看学分堪忧,担心交不出作品,说是要为复古风的舞美设计寻找灵感,结果就盯上了她有一位考古学博士老爸的独特资源,也不管这种父女关系有多么生疏不靠谱,就非要迦罗带着她们一同来到考古发掘地过生日聚会。

    土耳其·安卡拉东部山区

    吉普车在坑凹不平的道路上艰难行进,迦罗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撞到顶棚和车窗,三天了,她倍受蹂躏的肠胃早已没有东西可吐,此刻上下翻覆的只剩下没有用绳子绑紧的内脏!大概也只有艾美和朱丽这对儿古迹‘旅游狂’,还会有兴致翻看考古学博士的工作笔记。

    “大自然的力量中,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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