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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军医-第10部分

古代女军医作者:爱生活艾小宇 2019-07-12 00:25
    手做的哦,给点宝贵意见呗。”

    徐小哥长得很壮实,跟毛永青同岁,却比毛永青高了半个头。这是个腼腆的少年,他家张老板不敢吃的东西,他心中虽然无比渴望,却也不敢伸手。

    第五十四章秋梨糖失误

    毛永青是个吃货,经常去杂货铺买零食,月钱五百文最少要丢三百文给张老板,一来二去的,跟徐小哥也混得很熟了,见他犹豫的样子,便走上来从何素雪的纸包里抓了几颗糖,自己先吃了一颗,又把两颗塞到徐小哥手里,剩下的就揣他自己兜里了。

    何素雪赶紧把糖包好收起来,这糖她还有别的用处,可不能给青哥儿败光了。

    自家伙计都吃了,做老板的还需要矫情吗?张老板也不再客气,小心地含了一颗糖进嘴巴里,立刻便被那股清凉甘甜的滋味征服了,其中一点点苦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作为杂货铺老板,张老板马上想到的是这种糖放在他的铺子里卖,会是什么样的情形,但是考虑到价格问题,张老板又蔫了,“真是美味啊,可惜,这么贵的东西,我那铺子卖不起啊。”

    何素雪指着熬药汁的大锅笑道:“张老板不要急,刚才你吃的叫燕窝秋梨糖,这一锅不加燕窝的比较便宜,我们卖一个铜板三颗,如果张老板有意,可以找我家师傅商量商量,批发一点去零卖。”

    张老板昏暗的眼珠子立刻闪闪发亮了,“常老板在哪里?”

    何素雪又指指右边院子,“在那边查房看病人,青哥请张老板进屋坐坐喝杯茶吧,等一下师傅他们就回来了。”

    张老板本想说不用麻烦,就在这灶前坐坐还暖和,可又一想,人家在做糖,自己坐在这里会不会有偷师的嫌疑,只好随着毛永青进了正房安坐,徐小哥则被打发回去看铺子了。

    雪花飘了一夜。这会儿倒是停了,阳光一出来,映得屋顶金灿灿白闪闪,何素雪往灶里填了两根粗柴,拿起长棍在大锅里搅拌两下,嗅了嗅药香,伸个小懒腰,安逸得身心舒坦。

    王小九和毛永青抬了一桶用井水洗干净的鸭梨过来,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剥皮擦蓉,何素雪问焦婶子还有没有削果皮的小刀。王小九和毛永青异口同声地叫:“没有!”

    “我又没问你们。”何素雪冲天翻个白眼,心里不爽得很。这些人,老把人家当小奶娃看。小奶娃会打拳吗?小奶娃能上手术台吗?小奶娃会熬药糖吗?

    呃,淡定,淡定,早上才跟师傅大人保证过,要低调做人的。

    好吧。不让干就不干吧,咱专心做糖,让药铺多挣点银子给大家改善生活发奖金。

    据说整个江南药铺除了方再年有亲戚家人,其余的人都是孤儿,将来成家立业都得靠自己打拼出来,多点银子傍身。压力就没那么大了吧。

    何素雪打心底喜欢江南药铺的氛围,呃,除了那个阴阳怪气的三师兄陈有亮有点碍眼。其他人都待何素雪很好,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孩子,一个两个总是抢她的活干,巴不得把她当成仙女供起来。

    常得贵带着三个徒弟查房回来,在井边洗了手。毛永青提了消毒药水过去给他浇一遍,顺便告诉掌柜的。张老板在屋里等着。

    常得贵进屋见客,林有文去前头铺子写方子让毛永盛抓药,毛永青去领了回来,开始在屋檐底下拿药煲摆一字长蛇阵,随着时间的推移,需要吃药的伤兵不多了,今天只要煎五份药。

    查完房,换了药,陪护的军士们也得了空,纷纷从病房里出来,有的端了盆子到井边打水洗衣服,有的问王小九要了斧头帮忙劈柴,还有一个人称老周的凑到何素雪这边要帮她烧火。

    这些军士,一看就是商量好的,各有分工,想帮忙干点活,闲着也无聊不是。

    大冬天的,烧火是个好活,何素雪很痛快地把位置让给老周,自己拿了长棍搅拌药汁,熬了一个时辰后滤掉渣子,把王小九刷好的一盆子梨蓉倒进锅里,加入冰糖红糖,香味的气味便慢慢渗透到空气中,光是嗅着就觉得好甜蜜。

    药铺滤出来的药渣都装在一个垃圾桶里,毛永青和王小九干这个都很有经验了,煎完药倒完药渣就用棍子搅乱,晾到晚上之后再统一烧掉,这是避免泄密偷师。

    其实这也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只要有心,相信用不了多久,其他药铺也能摸索出药糖的制作方法,这个时代缺乏的只是想像力创造力,并不缺乏实干家。

    何素雪现在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争取在各种药糖满天飞之前,打出江南药铺药糖的名号,从市场上抢下最大的一块蛋糕。

    张老板和常得贵聊了好久才走,毛永青茶都续了两壶,眼看着要吃午饭了,何素雪快要出糖了,张老板才满面春风地告辞离开,不用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位老板达成协议了。

    何素雪让王小九铲来一些干净的积雪彻成方块,糖浆浇注之后搁在雪块上,很快就冻结僵硬了。

    出糖的时候,院子里所有能走动的都跑来看热闹,亲眼看到香喷喷如琥珀般美丽的糖块从模板里扣出来,都是赞叹不已。

    何素雪请师傅大人品尝第一颗秋梨糖,他含在嘴里闭目细细品味,给了两个字的评价:“还行。”

    何素雪立刻就知道不对,忙捏了一颗丢进嘴里嚼吧嚼吧,“哎呀,太甜了,糖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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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按照昨晚的比例放的红糖,却忘了今天的配方里多了冰糖,这批秋梨糖甜过头了。

    好在是第一批试验品,没有做多少,大概二百颗的样子,浪费的不多。

    何素雪把碗交给毛永青,让他给大家伙分一分,他自己先吃了一颗,却说好吃,又往嘴里丢了一颗,咬得咯吱咯吱响。

    军士们看到毛永青吃得欢快的样子,心中的犹豫飞走了,涌上来哄抢,然后有人大赞,有人说是甜了点,何素雪体会到了众口难调的意思。

    第一碗秋梨糖被陪护的军士们分光了,第二碗才轮到躺在病床上的伤员,每人分了十颗。有些人怕甜就收起来,等喝药的时候用来去苦味。

    何素雪因此特意跑去诊室咨询大师兄,问明喝药的伤员没有什么相冲相克之物,才放心让伤员收起糖。

    常得贵注意到这一幕,暗暗点头。雪姐儿越来越稳重了,看来还是要不时地提醒提醒,早上才谈过,这会就见成效了,孺子可教也。

    军士们领了午饭去喂伤员时,第二锅材料调整了比例进了锅,王小九看火,毛永青擦梨蓉,何素雪则捧了剩下的几十粒秋梨糖去了前面。

    柜上正是忙碌的时候,毛永盛抓药,方再年算账收钱,两人配合,速度非常快。

    何素雪走进去,方再年嘿嘿直乐,指了指柜面上的糖罐子说道:“小何,已经卖了十二颗了。”

    何素雪听了也很高兴,看来这甘州城的购买力还是很不错的,“再年哥,卖糖的时候可别忘了看看人家的方子,但凡有相冲相克的都不能卖。”

    方再年把算盘拨得叭啦叭啦响,还有空朝何素雪笑,“知道知道,都是咳嗽的喉咙疼的,问过小林大夫才lwen2.com.lwen2.com推荐给他们。”

    何素雪这才从心里笑出来,抿出小酒窝,眼睛忽闪忽闪递上碗,“要不要尝下残次品?我放多了糖,甜过头了。”

    “我喜欢吃甜。”方再年伸手抓了一颗糖块丢进嘴里,神采飞扬起来,“嗯,好吃。”

    “小何,给我也来一颗。”毛永盛手里拿着小秤,手上还沾了许多药粉,何素雪嫌弃地瞥他一眼,干脆捏了一颗糖叫他张嘴,远远地扔了进去。

    等抓药的是一位大娘,头发丝抿得紧紧的,一点都不散乱,脑后圆圆的发髻上还插了很粗一根银簪子,穿着打扮不像穷苦人家。

    瞧见柜里三人的动作,大娘好奇地问道:“怎么,江南药铺现在也兼卖糖丸了?”

    何素雪露出自以为最甜美的笑容,解释道:“大娘,咱们铺子卖的可不是一般的糖丸,看见那个白色大罐子没,里头装的是燕窝秋梨糖,一听名字就知道很珍贵了吧?哎呀,再年哥应该找张红纸写上品名的。大娘我跟你说哦,咱们这个糖,添加了许多珍贵药材,吃了能够清咽利喉,止渴化痰生津,还能养气血,总之,好处很多啦,要卖五个铜板一颗,货真价实哦。”

    大娘盯着何素雪碗里的糖块问:“那你手里这个呢?刚刚听说也是糖?难道还有两种?有什么不一样的功效?”

    大娘谈吐不俗,何素雪笃定她来自大户人家,应是管事妈妈之类的人,这种人,应该发展成为大客户。

    心思百转间,何素雪便取来一张包药的纸,倒出五六颗秋梨糖推到大娘面前。

    “大娘,这个也是秋梨糖,是试做的第一批,只不过比那种少了燕窝,其他药材都是一样的,将来要卖一个铜板三颗。因为配比错误,多放了糖,我师傅不同意拿出来卖,但是除了甜了些,其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您看我家再年哥吃得可欢了。您若不怕甜,可以试一试。”

    第五十五章师傅生病了

    为了证实何素雪没有说谎,方再年又从碗里抓了一颗秋梨糖扔进嘴里,露出幸福的笑容,“大娘,这可是咱们小何大夫亲手制作的药糖,甘州府的头一份,就是在京城也不多见的,您尝一尝呗,不要钱。”

    一听说有不要钱的糖吃,后面排队的人呼啦一下都冲上来了。“什么糖?给我也尝尝。”

    大娘一看这架式,眼疾手快抄起纸包,眨眼的功夫就进了她手里的荷包,后面的人没抢到,都把目光放到何素雪的碗里。

    何素雪的目的就是让人试吃的,又拿来一张包药纸,大概算下人头,倒了半碗糖块出来,示意方再年收好,然后大声宣布凡是抓药的客人,都能免费试吃江南药铺新出的秋梨糖,因为这糖比较甜,怕甜的客人可以不要。

    其实后面的话也是白说说,就没有哪个人不要的,世人多都有免费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

    听说要抓药才有糖拿,众人没那么激动了,反正药方已经在排队,早晚轮得到,现在上去也抢不成呀,还讨了伙计的嫌。

    毛永盛把那位大娘的药抓好,方再年很快报出价格,“您的药好了,承惠三两六钱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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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素雪在旁边听了暗暗吃惊,这是用了多贵重的药材呀,一副药就一两二钱银子了,这可是林有文极少开出的高价方子,看这人的表情也没多悲伤的,家里人病情不重那种,应是自己要求用好药的,看来真是没看错,瞧人家掏银子的痛快劲儿,绝对是大户。

    大娘会了账,目光犹豫着落在燕窝秋梨糖的罐子上。方再年多是有眼色的小伙呀,马上问她:“您要不要来几颗燕窝秋梨糖,咱们铺子里燕窝快用完了,年前最多还能再制一锅,数量有限得很,您想要的话可得趁早,晚了就没了。”

    大娘马上就不犹豫了,张口就说来五颗,方再年又收到六十文钱,笑容越发灿烂。细心包好糖块奉上,高高声儿叫您走好。

    后面上来一位朴素的黑脸大叔,棉袄上补丁摞补丁。一开口就是浓浓的甘州口音,“先给俺糖,娃儿木吃东西。”

    方再年瞄一眼轮到的方子,这位大叔只捡一单药,看剂量和药方。应是小孩得了伤寒,再看他频频回头张望,焦虑的眼神落在铺子门口一位背小孩的妇女身上,虚弱的哭泣声从薄薄的小被子里传出来。

    “好的,您稍等。”方再年不动声色地拖过一张包药纸,快速栽成四张。左手拿起其中一张,右手快速在那小堆秋梨糖上抓了一把,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他就包好放在黑脸大叔的手心里了。

    后面的人看到那么小张纸,哪里想到里头包了多少颗糖块,只觉药铺好讲究,一颗糖也要用纸包好给顾客,太精心了。原本打了主意带糖回去哄小孩哄病人的,都露出了欢喜的微笑。

    纸包落在手里。黑脸大叔就察觉到了异样,这时方再年飞快地给他打了个眼色,大叔也不是个蠢的,感激地微微点头,捏紧了纸包跑到门口,用后背遮住众人的目光,从纸包里拿出一颗糖塞进娃儿嘴里,其余的几颗悄悄揣进了怀里。

    旁人不知这私底下的事件,听到那娃儿不哭了,啧啧吸吮糖块,都发出会心的笑,“这糖甜哪,娃儿吃得多欢实。”

    方再年侧身,对何素雪挤挤眼睛,她回以赞赏的微笑,端着碗走出柜台,大大方方地走到那对穷苦的夫妇面前,张开爪子抓了一把糖块,送到目瞪口呆的黑脸大叔面前,甜甜笑道:“娃娃喜欢咱们药铺的糖,这是咱们药铺的福气,拿着,早中晚各吃一颗,对娃娃有好处。”

    黑脸大叔连声道谢,那妇人激动得流眼泪,膝盖一软,要给小大夫跪下,吓得何素雪赶紧跑。

    何素雪这赤/裸/裸的阳谋,也把方再年看呆了,毛永盛重重地戳他一下,戏谑道:“还看,人都跑了,赶紧干活!”

    方再年唰地红了脸,算盘子都拨错了几回,这单生意是他今天最慢的一桩,送走了黑脸大叔,他还得讪笑着对后面的客人解释,这糖是咱们小何大夫亲手制作的,所以她有权决定给谁吃不给谁吃。

    这一队客人瞧着自己肯定能领到糖块的,都说没事,娃儿生病多可怜,是该多给几颗哄哄。

    何素雪跑到林有文那里,把剩下的糖往他面前一放,说是甜过头了师傅不让卖,让他看着发给病人,别浪费了。

    林有文温润的眼眸含着笑意,“行,就放我这儿吧,保证不让它们糟蹋了。”

    何素雪身心愉快地回了后院,吃完午饭,精神好极了,一点都不困,午觉不准备睡了,干脆回房拿了医书下来,坐在灶前阅读。

    这样子,师傅大人没话说了吧,既不耽误学业,又不耽误玩儿……咳,制糖。

    太阳不遗余力地照着小院,升起淡淡的温暖,陪护的军士们又忙碌起来,抱了能下床的同袍出来晒太阳,小何大夫曾经说过呀,病人多晒太阳身体好得快。

    常得贵身着薄棉单衣披散着头发站在窗前,隔着窗帘瞧那细小的身子,阳光照着她半边脸,白嫩光洁如同屋顶上的雪。

    他欢喜得叹气,突然胸口一阵闷痛,他用右手按住,后退着倒在炕上,扯过被子盖好自己,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吃晚饭的时候,常得贵的位置是空的,何素雪左看右看,嘟囔道:“奇了怪了,平时师傅吃饭最积极了,今天怎么不见人呀。小九,是不是你忘记请师傅了呀。”

    王小九正在打饭,闻言,动作顿了顿,“我喊了,可能东家睡着了没听见。”

    关有树长腿伸出去碰了碰林有文,后者想装背景板都不行了,无奈地开口道:“师傅有点不舒服……小何,小何?”

    何素雪一溜烟跑到上房,常得贵的卧室虚掩着,她轻轻喊了声师傅,没人回答,她咬了咬牙,推开了房门,便见那个平日意气风发的师傅大人横躺在炕上,面如金纸,冷汗淋漓,眼眶四周发青发黑,嘴唇呈黑紫色,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

    何素雪大惊,扑过去,从被下抓了常得贵的手出来把脉,即使她脉案不熟,也能从心动过速和频发的心律不齐得知,常得贵的心脏不好了。

    “硝酸甘油,硝酸甘油,师傅需要硝酸甘油!”

    她在房里来回转圈,一下子急出了满头大汗,可是,这里哪来的硝酸甘油,哪来的速效救心丸,这一刻她无比地痛恨这个落后的世界。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林有文和焦婶子冲了进来,看见常得贵还是原样躺在炕上,何素雪拿着帕子在帮他擦汗,这两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肝才落下去。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娇嫩的脸蛋上滚落,何素雪收了帕子,起雾的眼眸幽怨地看向林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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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心脏不好,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早知道我就好好表现不让他生气,他这种病不能生气的不是吗?也不能劳累的不是吗?我知道了,是前段时间手术频繁累着他了,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面对何素雪的泪眼,林有文浑身无力,无言以对,焦婶子将手中的小碗放置在小桌上,拉了何素雪的手,又扯了衣襟间的手帕帮她擦眼泪,低声劝慰。

    “这不关小林大夫的事,是掌柜的不让告诉你,生怕你知道了难过。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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